20. 算賬 寄北,我準備跟你嫂子離婚了……(1 / 2)

有什麼比吹人那方麵牛逼被當事人知道了更羞恥的?

不僅被當事人知道了, 當事人還找上了門!

關鍵她牛都吹出去了,還一口沒吃過……

夏芍這麼想得開的人,這會兒都想拿腳趾摳地了, 恨不得穿回去掐死那個滿嘴跑火車的自己。

可惜她本就在炕上, 又裹著個被子像個熊, 沒跑兩步就被人抓住了被角。

彆看陳寄北長得瘦, 身上肌肉可一點都不少。夏芍掙了兩下沒掙開, 硬生生連人帶被被他拽了過去。

“你、你說了不打老婆的!”感覺到男人逼近, 她趕緊又拿被子蒙住了頭。

陳寄北當然沒準備打老婆,隻是壓住了她兩側的被子, “跑什麼?你不是挺能說嗎?”

這下夏芍連動都不能動了,人壓在被子裡欲哭無淚,“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陳寄北冷笑,“一晚上七次, 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厲害?”

他平時不是話很少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多!

夏芍羞恥死了, 恨不得陳寄北跟之前一樣放冷氣不說話, “我真可以解釋!”

她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真誠,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真的!”

陳寄北反應冷淡, 一臉我看你還能怎麼編。

夏芍就接著編,啊不,是說下去了, “那天我不是腿抽筋了嗎?走路有點彆扭,你們單位有個臉上長麻子的見了,就說我被你打了。這我能忍嗎?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你剛才還蒙頭?”

夏芍:“……”

夏芍覺得這男人較起真,比李來娣還能陰陽怪氣,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了維護你的形象,不讓你被人誤會成家暴男,才說了一點不該說的,就一點點。”

“所以你就說我一晚上七次?”

“被人說厲害,總比被人說暴力強吧?”

“那我是不是得證明給你看看?”

陳寄北依舊冷笑,黑眸甚至若有所指在她身上掃了眼。

夏芍瞬間不敢吭聲了。

她懷疑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乾脆往那裡一躺,“天還沒黑,想證明你就證明。”

她就不信大佬一個終身solo會員,真能證明給她看,還是在天沒黑窗簾沒拉的情況下。

果然她一擺爛,陳寄北神色反而一滯。

夏芍更放心了,“你說你生什麼氣?我那還不是在誇你。”

陳寄北額角青筋都跳了跳,正要俯身湊近,門口有人敲門,“小夏,聽說你掉水裡……”

“了”字還沒說完,孫清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這些天漸漸轉暖,陳寄北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從她這個角度,剛好看到男人將夏芍按在炕上,整個人都壓在夏芍身上,夏芍半隻小腳還露在被子外……

孫清倒吸一口氣,果斷向後轉,齊步走,又退出去了。

走到門口,她還貼心地幫兩人關上了房門,“現在的年輕人啊。”搖頭。

這句聲音很輕,可屋子裡太過安靜,陳寄北跟夏芍還是聽見了。

兩人對看一眼,這才發現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尤其是陳寄北,剛為了說話,他幾乎貼到了夏芍的耳邊,再往前一點就是夏芍漸漸染上粉色的麵頰。

因為距離近,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像被燙到般,他趕緊鬆了手。

視線帶著些煩躁挪開,他起身拿起了放在炕邊的碗,“除了她,你還跟誰說了?”

夏芍也有些不自在,但她能裝,“除了她,還有一個跟她一起的女人,年齡跟她差不多,眉毛有點淡。再就是對門孫姐,那天她跟我一起去的小市場。”

說到孫清,她又想起剛剛那一幕。

要不是孫清一直調侃她,她也想不到吹那什麼一夜七次。現在又被孫清看到,她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夏芍想拿腦袋磕炕,陳寄北大概也想到了,神色微頓,一言不發端著碗出去了。

夏芍擁著被子坐起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不是那個人跟你說的嗎?”不然他乾嘛問還有誰。

陳寄北聞言,背影似有一僵,腳步更快了。

夏芍愈發覺得不對,乾脆從炕邊探出頭,“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說,下回我一定注意。”

“你還想有下回?”陳寄北的聲音徹底冷了。

夏芍到最後也沒弄明白是誰跟陳寄北說的,又是怎麼說的,也沒心思問了。

她這具身體畢竟常年挨餓,本就營養不良,穿越之前又剛農藥中/毒。即使喝了薑湯,當晚她還是起了低燒,隻是燒得不厲害,還不到需要吃藥去醫院的程度。

還好南邊的炕盤好了,柴一給足,整晚都是熱熱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夏芍身上出了一身汗,人卻輕鬆多了,就是還沒什麼力氣。

她在被窩裡賴了一會兒,就要爬起來,又被陳寄北按了回去,“我煮粥了。”

夏芍點點頭,可人還是掙紮著往外鑽。

陳寄北眼神瞬間沉了,“生病了還起來做飯,真不要命是吧?”

“我不是起來給你做飯。”夏芍又不是奉獻型人格,帶病也要伺候老公伺候孩子,“我在火車橋底下放了個魚塢子,該收了,去晚了該被人發現了。”

陳寄北眸色瞬間更沉,都要被她氣笑了,“所以你是想再跳一次水?”

“也不是跳水,那邊水不深。”

夏芍還想解釋,男人已經又把她按了回去,“不許去。”語氣不容置喙。

論力氣,夏芍個女人本就沒他大,身上又發軟,想想也隻能算了。

魚不吃就先不吃吧,小命要緊,說不定她下得隱秘,就算不去也沒人發現……

夏芍懨懨又縮回被窩裡,兩手抱被,隻露出半張還泛著紅的小臉,看著比開始起燒的時候還可憐。

陳寄北人都走出去了,眼前還是她窩回去時那遺憾的小眼神兒。

他拿勺子撥弄了一下鍋裡的米,見差不多好了,拿碗盛了出來,“吃飯。”

炕桌支好,兩人一人一碗白粥,一個水煮蛋。陳寄北還把他的水煮蛋給夏芍了,自己吃乾糧。

可這依舊改變不了他煮的粥隻能算熟了,夏芍隻瞟了一眼就問:“第一次做?”

陳寄北咬乾糧的動作一頓,沒吭聲。

夏芍就知道,沒再說什麼,低頭把粥喝完,重新躺回了炕上。

陳寄北收拾完碗筷,回屋穿外套,準備去單位上班。

人都走到門口了,又看到夏芍懨懨地往炕上躺,他腳步一頓,“你放哪了?”

“什麼放哪了?”

“魚塢子,你放哪了?”

這回夏芍聽明白了,眨眨眼,“你要幫我去拿?”

“不幫你拿,等你一會兒偷偷跑出去,再弄一身水?”陳寄北語氣嘲諷。

不過管他說話好不好聽,肯幫忙就行,夏芍眼睛一彎,“謝謝。”

她想裝乖的時候,總是看著那麼人畜無害,其實小心思多著呢。

陳寄北不置可否地哼了聲,中午卻還是拎了滿滿一塢子魚回來。

大概是下雨過後河水漲了,魚也活躍了,陳寄北找到魚塢子提起來的時候,都被那沉手程度意外了下。

拿回家往水桶裡一倒,竟然倒出來不少大家夥。大半個手掌那麼長的白票子、比手掌還要長的江鯽魚,還有兩條路上不停甩著尾巴,一入水就重新遊起來的鯉魚。

對門孫清看到,吃了一驚,“哪來這麼多魚?”

“用魚塢子塢的。”夏芍也站在水桶邊往下看,隻覺得神清氣爽,感冒都要不藥而愈了。

她現在腦海裡已經想到了無數種吃法,白票子可以醬燜,可以燉;鯽魚可以做個鯽魚湯;剩下兩條鯉魚清蒸,要是有糖有辣椒,做個紅燒或者水煮就更好了。

“這麼多魚你們兩人吃的完嗎?”看了陣兒,孫清突然問夏芍。

夏芍估摸了下她和陳寄北的飯量,好像的確吃不太完,“怎麼了?”

“賣我點唄。”孫清跟她商量,“我比副食商店再加你點,給你八毛錢一斤。”

副食商店現在隻有刀魚也就是帶魚賣供應,還是冷凍的,一斤五毛錢,過節每口人半斤,過年一斤。

夏芍這是供應之外的,收個八毛正好,再貴孫清就該吃不起了。

兩邊商量妥當,孫清把白票子拿走了一些,夏芍直接進賬兩塊錢。

這可比乾臨時工掙錢多了,臨時工一天才一塊幾。

不過這麼大的魚也隻有下大雨後才有,要是天天去下塢子,未必還能塢到。

江城不是海邊,夏芍也沒準備靠打魚為生,中午先把剩下幾條白票子醬了,美美吃了一頓。

下午陳寄北去單位,邀請何二立晚上來家裡吃魚,何二立還挺意外,“真弄到魚了?”

陳寄北沒說話,何二立立即看看左右,會意地閉嘴,“知道了,晚上我一定去。”

下了班他就跟陳寄北來了,手裡還拎了一個剛在商店買的黃桃罐頭。

進門的時候夏芍正在燉湯,鮮美的鯽魚湯已經被燉出了奶白色,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湯鍋裡,還有鮮嫩嫩的豆腐在浮沉。鍋蓋一掀,香氣伴隨著水蒸氣能一路飄到門外。

薑百勝一身公安製服從外麵回來,沒進門也先聞到了這個味兒。

“做什麼了這麼香?”他先問自家媳婦兒,看到對麵夏芍也在做飯,又把嘴閉上了。

孫清把他這個動作看得真真的,不禁好氣,“這香氣就不能是我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