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算賬 寄北,我準備跟你嫂子離婚了……(2 / 2)

薑百勝一噎,“那就算是你弄出來的,這明顯是魚味兒,咱家又沒有買魚。”

“誰說沒買的?”孫清打開鍋蓋給他看裡麵燉著的白票子,“小夏那邊弄的多,中午我跟她買了幾條。一直在水裡養著,就等你晚上回來吃,剛剛才燉上。”

“是嗎?”薑百勝也聞了聞,可就是覺得沒有對麵香。

不過媳婦兒看著他,他也不能把這話說出來,強行把注意力從對麵收回來,“我去洗手。”

不多會兒,夏芍那邊先開飯了。

黃桃罐頭夏芍直接倒進了大湯碗裡,除了魚湯,桌上還炒了水蕨菜,放了婆婆丁蘸醬。

山菜吃多了,何二立哪有心思管什麼水蕨菜婆婆丁,端起碗就喝了一口湯。

“嗯,好喝!”

連喝了好幾口,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豆腐也好吃,味兒都燉進去了,這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豆腐。”

相比之下,魚肉就因為燉得太久已經散了。夾一點在嘴裡,輕輕一抿便會全部化掉。

何二立呼啦啦吃東西,要不是鯽魚多刺需要注意,能一口氣連湯帶菜全吞了。

薑百勝和孫清在對門,都能聽到他這個話癆不停誇好吃的聲音。

聽他吃得這麼香,薑百勝對自家鍋裡的魚也生出了些期待。

萬一對麵說好吃,是因為魚好呢?他看他媳婦兒跟人家的做法也差不多……

不,不存在萬一。

薑百勝隻吃了一口,就想端著碗到對麵門口,就著人家的味兒吃。

鼻子跟嘴巴,好歹有一個要得到滿足吧?

見他遲遲不夾第二塊,孫清挑眉,“怎麼了?不好吃?”

薑百勝沒說話,示意她自己嘗嘗。

孫清將信將疑也嘗了一口,然後一言不發,端著碗下炕。

“你去乾嘛?”薑百勝叫住她。

孫清頭也不回,“我去對門聞味兒,就著味兒吃。”

比起這邊的兩口子,對麵的何二立就要幸福多了。

除了魚湯,夏芍還拿玉米麵混著白麵,打上雞蛋,蒸了鍋發糕。

發糕用刀切成半個手掌見方,又暄軟又香。

何二立吃得直打飽嗝,“這活可真沒白乾,以後你家有事一定要找我啊!劈柴挑水,修窗砌牆,乾啥都行。你一句話,我隨叫隨到。”

話說完,才發現陳寄北黑眸沉沉望著他。

何二立被看得有些發毛,“怎麼了?嫌我吃多了?”

陳寄北從他臉上收回視線,神色冷淡,“你都乾了,我乾什麼?”

何二立:“……”

何二立這才覺得這話說得不妥,有點像老光棍兒給人家小寡婦獻殷勤。

呸呸!寄北好著呢,什麼小寡婦?他也不是老光棍兒。

何二立不敢再多話了,膀子一甩去院裡幫夏芍劈柴火。

大概是吃得好,一口氣劈了半個小時他才停下來,一邊把劈好的柴往倉房裡麵碼,一邊問夏芍:“你娘家有沒有妹子介紹給我?彆的我沒要求,做飯跟你一樣好吃就行。”

“其實我最拿手的不是做飯。”夏芍笑。

何二立隻當她是謙虛,“活也乾了飯也吃了,我走了啊,省的寄北一會兒攆我。”

仗著自己年輕,汗都沒怎麼擦就穿上外套跑了。

夏芍突然覺得陳寄北這麼冷的人,也就這樣的話癆能和他做朋友,彆人早被他凍跑了。

不過原書中陳寄北的筆墨還挺多的,沒記得他身邊有這麼個朋友。

夏芍還在疑惑,陳寄北已經把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麵的晚風。

夏芍就收回視線,回頭看了眼水桶裡最後兩條魚,“這個一條明天清蒸,一條送去給表哥吧。”

陳寄北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抓的,你決定。”

彆管劉鐵萍怎麼樣,他們結婚,陸澤同還是真心出錢又出力的,這一點不能不認。

夏芍沒有遷怒陸澤同的意思,直接找盆分出一條魚,讓陳寄北送過去了。

比起夏芍這邊的熱鬨,陸家那邊要冷清許多,陳寄北去的時候,家裡甚至隻有陸澤同一個人。

才一天時間,陸澤同比昨天夏芍見到時更滄桑了。眉心深刻,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看他眼角的血絲,陳寄北就知道他八成一宿沒睡,轉身去把窗戶開了。

“小夏回家都跟你說了?”陸澤同開口,聲音竟有些嘶啞。

陳寄北頓了下,“夏芍抓了些魚,讓我給你送一條。”

陸澤同抽煙的動作一頓,有些意外,“她倒是好脾性,有了好東西,還知道想著我。”說著又長長歎了口氣,“還是你有眼光,當初說什麼也要去爭取試試,要是……”

要是聽他的,真娶了楊巧娟,後半輩子都被坑了。

昨天從河邊離開後,他就帶著楊巧娟去了醫院。一檢查,還真懷孕了。

醫生說有近兩個月,算算時間,幾乎是楊巧娟剛來劉大軍就對她下手了。

虧他那個時候還覺得這姑娘不錯,想介紹給寄北。現在想想,還好當時沒成。

雖然楊巧娟是被迫的,也是受害者,但她的確幫劉鐵萍設計夏萬輝了。

反觀夏芍,進退得體,救人的時候又果斷勇敢,完全不計前嫌。

就這樣劉鐵萍還想賴人家是陷害,他都替劉鐵萍臊得慌!

陳寄北聞言卻什麼都沒說,隻盯著他頸側,皺起眉。

陸澤同下意識伸手摸了下,感覺到刺痛又收回,“沒事,下午拉架的時候被撓的。”

昨天那事兒劉鐵萍倒想瞞,可惜瞞不住。

彆說楊巧娟已經豁出去了,那麼多人圍觀,總有一兩個能打聽到劉大軍和劉鐵萍是誰。

彆的地方還沒傳開,楊巧雲就先知道了。誰讓她平時不會做人,常占人小便宜,昨天晚上就被人攔著問你男人把你妹妹強了,還讓她懷了孩子,你知不知道。

楊巧雲哪是個好脾氣的,先跟人吵了一架,回去就逼問劉大軍。

劉大軍當然不敢承認,可到底心虛,上次沒設計成夏萬輝楊巧雲對他也有了懷疑,立馬發現不對。

劉鐵萍這邊剛從醫院回來,還想威逼利誘楊巧娟息事寧人,劉大軍就驚慌地找上了門。

“姐!巧雲要殺我!那娘們兒瘋了,要殺我!”

劉大軍鞋都跑掉了,身後跟著張牙舞爪的楊巧雲,楊巧雲手裡還拎著把菜刀。

彆說劉大軍,劉鐵萍當時都嚇白了臉,還是陸澤同出手,才把刀奪過來。

這回楊巧雲比上回鬨得更大聲,外麵圍觀的人也更多,陸澤同卻有些不想管。

楊巧娟也沒像上回那樣任由楊巧雲打,“你們不用吵了,鬨這一出給誰看呢?反正我死都死過一回了,我現在就去公安局報案,告劉大軍強女乾。”

夏芍有句話說得沒錯,有人比她更該死。

被她對不起的夏芍救了她,這些對不起她的卻隻想讓她閉嘴,巴不得她真死了一了百了。

這下不僅劉鐵萍劉大軍姐弟,楊巧雲都開始害怕了。

這年頭強女乾罪可是判得很嚴的,搞不好就要被槍/斃。她已經死過一個丈夫,要是再死一個,以後可怎麼活?何況她跟劉大軍還有一個兒子要養。

楊巧雲再不敢罵楊巧娟勾引自己丈夫,又開始打感情牌。

讓楊巧娟可憐可憐自己,可憐可憐她那才一個月大的兒子,卻沒想過誰又可憐過楊巧娟?

這幫人在陸家鬨了半宿,陸澤同就半宿沒合眼。

沒想到劉鐵萍劉大軍和楊巧雲三個人看著,楊巧娟還是跑出去了,真去報了案。

那楊巧雲也不是個省油的,一發現事情不對立馬給娘家媽發了電報。

楊家離江城不遠,老太太下午就坐車趕了過來,進門先給了劉大軍一頓好嘴巴,“我們家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你這麼個畜生,禍害我一個姑娘不算,又來禍害第二個!”

劉鐵萍還想攔,愣被楊巧雲按住,眼睜睜看著劉大軍被打成了豬頭。

然而楊巧雲敢把她媽請來,就是算準了老太太不會真讓劉大軍進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心已經爛了,總不能連手背也不要了吧?

劉大軍進不進去,楊巧娟下半輩子都已經完了。可他要是進去,楊巧雲也要跟著完了。

在犧牲掉兩個女兒和隻犧牲一個之間,楊老太太毫無疑問選擇了後者。

陸澤同無法形容當時楊巧娟的眼神,很空洞,也很平靜。要是他媽不顧他受到的傷害,跪下來求他為了自己的另一個孩子放過害他的人,他也會感覺心涼若死。

那一家子還有的鬨,陸澤同已經不太想理了。

他隻是望著陳寄北,神色間難掩愧疚,“你讓我帶你去爭取小夏,是不是早發現不對了?”

陳寄北沒有正麵回答,“那天夏芍走後,她問我跟夏芍聊得怎麼樣。”

陸澤同一想就知道這說的是相親那天,當時他問過一嘴,劉鐵萍還說是楊巧雲奶不好,來要下奶方子。

原來他們那麼早就盤算上了,他還沒有寄北一個孩子敏銳。

難怪寄北那麼急著跟小夏領證,估計就是想斷了劉鐵萍的念頭,也給他這個做哥的留點顏麵。

劉鐵萍卻賊心不死,又盯上了小夏的弟弟。

陸澤同把煙送到嘴邊,狠狠抽了一大口,“是哥沒說個好媳婦兒,對不住你。”

話到這裡他頓了頓,“寄北,我準備跟你嫂子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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