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宮廷桃酥(1 / 2)

小彆勝新婚,夏芍差點累死在陳寄北炕上。

男人拿了熱毛巾進來給她擦洗,她聲音裡還帶著哭腔,“叫你輕點你不聽,我感覺肯定腫了。”

“哪裡?我看看。”

陳寄北嗓音裡還有未退的暗啞,配合他冷淡的聲線,聽起來格外撩人。

夏芍卻不敢再讓他看了,也不想聽他說話。

剛才就是她說自己腰酸,要休息,他說幫她看看,看著看著就看到不該看的地方去了……

夏芍把毛巾搶過來,自己擦,手上卻沒什麼力道。

陳寄北看她手指白皙纖細,捏著個毛巾軟趴趴的,還是拿回去,仔細幫她擦乾淨了。

這男人事中和事後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彆看現在擦得輕柔,剛剛可凶狠得要命。有好幾回,夏芍都覺得他要把自己吃了。

素了六天的男人好可怕,年輕力壯精力旺盛還素了六天沒出門沒坐車的男人好可怕!

這還好是她想著這回回來家裡沒活,不像上回那麼累,可以打一架。要是真像上回那樣倒頭便睡,等男人憋到第二天早上找她晨間運動,她就真的不用去上班了。

感覺有人幫她擦洗好,蓋上被子,夏芍閉著眼,等著男人回來給她穿衣服。

每次她累狠了,男人都會幫她穿衣服,事後服務十分周到,除了他想再來一次的時候……

結果等了半天,人是回來了,衣服卻沒給她穿。

怎麼了這是?現在連事後服務都不做了?

夏芍沒好氣地睜眼看去,發現男人提著那個肚兜的係帶,皺著眉,正在研究該怎麼給她穿。

她當時臉就黑了,一把搶過來,“說了我不穿!”

她堅決不穿,都累成這樣了,要是穿上,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夏芍把肚兜團吧團吧,想丟到地上,想想這麼好的布料扔了可惜,又起身想找個地方放起來。

這一起來,被子滑落,頓時露出大片春光。

男人看她的眼神立馬變深了,夏芍隻能把被子撈起來裹好,將肚兜鎖進了小箱子裡,“睡覺,再不睡你就給我到小炕上去。”

第二天早上夏芍剛出門,就對上了孫清曖昧的眼神,“效果怎麼樣?”

對付這種老司機,害羞顯然是沒用的。

夏芍特彆鎮定,特彆厚臉皮,“效果非常不錯,和你之前送那瓶酒一樣。”

提到酒,尷尬的反而成了孫清。

她忍不住跟夏芍嘀咕:“我發現我酒量是真的差,才三杯就不行了。想練練,你薑哥還不讓。”

廢話,薑百勝能讓才有鬼了。

那天他帶著脖套去上班,倒沒人懷疑是他脖子上有牙印,隻是沒幾天,公安局就傳開了。說他看著臉黑,其實特彆怕老婆,那天就是被老婆撓了,怕被人看到。

薑百勝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被人說怕老婆。

可人家都是在背後說,他

又沒法解釋,解釋了也未必有人信。

這要是讓孫清再喝一次,他是直接頂著牙印去,還是再戴個脖套,坐實了自己怕老婆?

培訓回來後剛上班,車間就來人叫夏芍了。

夏芍也知道車間肯定得找她,換下工作服,拿上自己的筆記,去了臨時車間。

果然臨時車間裡老羅、車主任、常副主任都在。老羅顯然已經知道了紅香縣韓主任親自帶隊的事,蹙著眉,看到夏芍還是點了點頭,“來了。”

夏芍“嗯”聲,很有分寸地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乖巧旁聽的模樣。

她一向如此,以前被周雪琴針對,沒見她抱怨過;後來被老羅看中,也沒見她驕傲過。性子平和,人又不愛搶風頭,所以雖然優秀得太過突出,但並不招人反感。

至少車主任看著,就覺得不怪老羅那麼喜歡她,要他是老羅,他也喜歡。

隻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他沒在夏芍身上投注太多目光,看向了常副主任,“這次培訓都學了哪幾種糕點,你跟師父說說,讓師父看看都有哪種能上。”

常副主任點頭,沒廢話,直接翻開了筆記。

“驢打滾、豌豆黃……”老羅手指敲著案板沉吟,“豌豆粉咱們這沒有,還得出去采購,倒是驢打滾比較好做。就是這東西放不住,就算賣,賣得也不會太多。”

“而且這屬於京味兒點心,不知道咱們這邊認不認。”車主任補充。

有些吃食很具有地方特色,其他地方的人吃不吃得慣,願不願意買,都得另看。

“那荷花酥呢?”常副主任笑著提起一樣細點,“同樣是酥皮點心,難度不比京八件高,做出來卻潔白漂亮,像盛開的荷花,比京八件好看多了,擺出去絕對吸引人。”

“這個我見過,確實好看。”老羅點點頭。

不過這年代也沒個照片,更沒有視頻,他想了想,“你做個我看看。”

車間裡常用的材料都有,常副主任站起身,看了夏芍一眼。

夏芍並沒有爭著表現的意思,還坐在那裡,姿態端正,眼神認真。

常副主任就收回視線,稱了麵、油和白糖,開始和外麵的酥皮。

這是夏芍第一次仔細看他做東西,說實話不愧是能被老羅收徒的人,基本功很紮實。什麼油皮、油酥,完全不用過腦就知道,隻是大概太想做好了,行動間難免有些遲疑。

這一遲疑,就顯出幾分不熟練,炸完撈出鍋的時候也慢了一步。

老羅看了眼,因為在酥皮麵上交錯切了三刀,酥皮油炸膨脹後,就會一層層綻開,的確很像荷花,也很漂亮。這種點心味道倒在其次了,本身顏值就足夠吸人眼球。

可老羅看著,還是皺起了眉,“這個荷花酥要想漂亮,得用新油炸吧?”

這倒把常副主任問愣了,“鮑師傅沒說。”

“他教你們的時候用的都是新油,還用說?”老羅看他一眼,喊車主任,“去拿鍋老油。”

點車間老油多的是,之前炸麻花炸套環,用的都是大油鍋,總用新油哪用得起。

老羅讓常副主任重新做了一份,這次用老油炸,炸出的荷花酥果然黃了。

常副主任臉上有些燒,“是我沒問清楚。”又問老羅:“那這個不能做了?”

“也不是不能做,年前做細點的時候,第一鍋可以做它。”

常副主任臉色這才好看點,隻是再讓他提建議,他就笑著說全聽師父的,不說想法了。

老羅就問車主任,“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常副主任筆記記得很籠統,車主任翻著那幾張紙,也看不出個什麼,半晌才指了其中一張,“我看你說這個棗糕跟蛋糕差不多,就是棗味兒的,好做嗎?”

話出口,夏芍就不動聲色抬眸看了他一眼。

車間裡因為有老羅,很多時候車主任並不是做主的那個,看著存在感就有點低,夏芍並不是很了解。

但三天半課聽下來,夏芍覺得最有價值做的,就是這個棗糕。材料簡單,做法又和槽子糕差不了太多,沒有生產難度。而且價格便宜,味道又不錯,一定會好賣。

她是在現場學過,車主任卻隻憑隻言片語就挑出了這個,還是很有眼光和經驗的。

果然老羅聽著,眼睛裡也有了笑意。

常副主任也沉吟,“做這個倒是不難,能做槽子糕就能做棗糕,隻是會不會太簡單了?”他提醒車主任:“這次韓富昌也去了,咱們做得太簡單,搞不好會被他們比下去。”

夏芍卻覺得紅香縣那邊不會做太難的東西。

把東西賣出去、好賣、能長期賣才是他們的目的,給江城食品廠添堵隻是順帶。隻為了爭一口氣做些又難又細賣不了多少的東西,看韓主任的作風,應該沒那麼蠢。

正想著,老羅突然問她:“小夏呢?覺得做哪個好?”

夏芍當然有想法,但在場的都是領導,有些事不適合說得太明白,容易得罪人。

不過她雖然不好說,卻有詳細的筆記,隻要交給老羅,老羅自有決斷。

夏芍剛要拿起筆記,常副主任突然想起什麼,皺眉,“師父不叫小夏,我還差點忘了。有好幾次鮑師父點名叫她,她都被擠在外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紅香縣那師徒倆針對了。我忙著聽課,也沒顧得上她,後來問她學得怎麼樣,她也不說。”

“他們針對你了?”老羅和車主任都望向了夏芍,臉色不好。

夏少也沒想到常主任會突然提起這個,“還好,沒太影響聽課。”

“怎麼沒影響聽課?”常副主任說,“站在外麵,師傅做示範根本看不到。”

說起這個他就自責,“也是我嘴快,我和小夏剛上車,就碰到了韓富昌師徒倆。韓富昌嘲諷師父就給我派了這麼個小丫頭,我不想您和廠子被他們瞧不起,就多誇了小夏幾句。”

老羅和車主任都對夏芍寄予厚望,誰也沒想到她一去就被人盯上了。

“我有時間再給她講

講吧。”常副主任說,“小夏學得快,應該很快就能跟上。”

可現在要研究上新品,正是用他的時候,哪能讓他去給夏芍補課?

老羅黑著臉,“這個以後再說,你先把棗糕做一份,我看看能不能上。”

“這……”常副主任看了夏芍一眼,還是起身去做了。

這麼一打岔,夏芍也就沒把筆記拿出來。

一來現在老羅和車主任的注意力都在正在做棗糕的常副主任身上,她不好出言打擾;二來常副主任那話也不知道是真關心她,還是想說她什麼都沒學到,不想讓她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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