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第17章

乾清宮。

索額圖遠遠看到太子過來,主動迎上前去見禮,而後他落後一步,跟在太子身側。

他們商議的正是一年前才晉親王,襲汗位的恪靖公主駙馬溺職一事。

折子大老遠送進京城來,可見事態嚴重。

“殿下,土謝圖汗是公主駙馬,素與直郡王交好,有直郡王為其進言,皇上的處置想必不會太重。”

索額圖話說到一半便停下,觀察著太子的反應。

按照往常,太子是不願見到直郡王再與蒙古王公交好的,必會想個法子破壞直郡王的打算。

然而今日,讓索額圖奇怪的是,太子並未有任何表態。

進了暖閣,裡麵直郡王和幾個貝勒已經在候著,目光交錯間,神色都頗有些奇怪。

倒是底下的幾個官員都摸不著頭腦,直郡王和太子也罷了,怎麼其他的貝勒們也都來湊這個熱鬨?

而太子心知肚明,是那日瑚圖裡所說的話,讓兄弟幾個都很不服氣。

偏偏她話隻說了一半,沒有具體說恪靖做了什麼,引來後人推崇。

這不,一聽說恪靖的駙馬被人參了一本,個個都候著臉皮來了。

皇上不久也就到了。

先說話的是那幾個官員,各執一詞,隻是都吵不出什麼來,那土謝圖汗娶的是皇上的公主,要真是罰的過分了,讓公主顏麵何存?

直郡王眼見著時候差不多,站出來說了幾句,算是和稀泥,提議說看在公主麵子上,罰些俸祿就是,何必大動乾戈。

在場眾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其實這真不是一件大事,也不知道今兒怎麼會這麼熱鬨,直郡王來也就算了,太子和索相來也不意外,怎麼還來了這麼多位貝勒爺。

康熙目光落在沉默的太子身上,點了他問道:“太子,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直郡王有些得意,又有些提防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這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兒,何況他此前就收到土謝圖汗的信件托付,此時自然不希望太子多加阻攔,橫生枝節。

隻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太子天然跟漢臣關係最緊密,可尚武的蒙古王公不服他,見到自己和蒙古那邊關係好,太子不使壞才怪。

太子卻並未直接表態,而是道:“汗阿瑪,土謝圖汗是恪靖的駙馬,於情於理,此事也該叫恪靖知道,何不召她前來?”

直郡王驚訝之餘,麵上浮現幾絲輕蔑。

太子莫不是真信了瑚圖裡那丫頭的話?恪靖他又不是沒見過,就算日後真能有所成就,也不過是如榮憲那般輔佐丈夫得來的。

叫她來哭哭啼啼給土謝圖汗求情?

其餘官員連帶著索額圖也有些不解。

土謝圖汗雖是公主駙馬,可這是政事,公主能懂什麼?

若是來求情,直郡王已經為駙馬說了好話呀。

若是不

想讓公主為駙馬擔憂,私下傳句話就是,為何要把人叫來乾清宮?

當下又想起前兩年皇上親征噶爾丹,土謝圖部歸化城一帶幾涉戰火,一年前,駙馬因承襲汗位歸去,留下公主在京城居住。

難不成公主畏懼戰亂,欲與駙馬和離,另擇夫婿?

若公主真是這個打算,怕是會惹怒了皇上吧?

康熙神色難辨喜怒,聞言便叫人去召公主。

恪靖今日恰好入宮請安,聞得皇父召見,麵上倒是不見什麼情緒。

她心中估摸著,約是自己在京城住了也有些日子,皇父想讓她回土謝圖部?

想到這裡,她心中隻覺雀躍,京城雖繁華,可於她而言滿是束縛,縱是公主也逃脫不得。

成婚後她曾回過土謝圖部一次,遼闊無垠的大草原上,沃野千裡,駿馬飛馳,比這逼仄的京城好了不止千倍百倍。

因此,在聽到駙馬因溺職被責罰時,恪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上前,請求自己的皇父:“兒臣願往歸化城,陪伴在駙馬身側,勸諫駙馬,輔佐內政。”

她麵色沉著冷靜,唯有語氣掩飾不住的迫切與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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