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吃完飯,蘇依依洗碗,蘇……(1 / 2)

吃完飯, 蘇依依洗碗,蘇秦氏就把衣服和被褥又往河邊背了兩趟。

今日無論如何,都得把這些東西都洗了。

免的明日還得洗。

最重要的是, 文安和文樓都說了他們在書院受人笑話了, 都怪老二一家,沒事瞎折騰什麼。

蘇秦氏去洗衣服鋪蓋,有婦人瞧見了蘇秦氏拿過來的東西,小聲和周圍人議論。

“以前蘇家人都說蘇依依比蘇然蘇顏強, 我怎麼覺得自蘇老二一家分家以後, 蘇老大家的日子過得一塌糊塗, 你看她們家的被子。”

“就是,也太黑了了些,以前總是看見蘇然蘇顏過來洗一大堆床單,就是沒洗的時候也乾乾淨淨的。”

婦人們洗的衣服少, 離開河邊之後, 還在議論。

蘇依依想到明日要去書院附近賣餡餅,就對著鏡子比劃起自己要穿梳什麼樣的發型戴什麼樣的首飾。

蘇依依從櫃子裡把自己平日裡去參加宴席才會穿的那身衣裳穿上了。

蘇文安和蘇文樓也對蘇依依去書院附近賣餡餅充滿期待。

看蘇然的生意, 一定能夠掙不少錢。

妹妹要是把她的生意都搶過來, 那家裡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蘇文安還有一個盤算,那就是,若是蘇依依的生意好, 那完全就可以在書院附近租上一個房子, 每天自己和文樓去上學也方便, 依依去賣餡餅也方便,且依依賣完餡餅,還能給自己和文樓洗衣做飯,簡直就兩全其美。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 蘇依依還蘇秦氏就準備好食材出發了。

二人準備的都是新鮮的食材,前天剩下的食材已經倒掉了,雖然是很心疼,但是想到給人吃壞肚子要賠償一大筆錢,也隻能是倒了。

現在碼頭那邊已經沒法兒過去做生意了。總不能弄得書院這裡也沒法兒做生意。

蘇文安和蘇文樓也起了大早,搭著自家的驢車去了書院。

到了昨日蘇然賣餡餅的地方,見蘇然還沒有過來,蘇文安和蘇文樓便讓蘇依依在蘇然擺攤的地方擺上。

蘇依依和蘇秦氏自然是聽的。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蘇然雇的車也過來了。

蘇然遠遠的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蘇依依和蘇秦氏占了。

蘇然並不以為意,這個地方很是寬敞,在哪裡擺攤都一樣,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並不是唯一的好位置的地方和蘇依依她們揪扯。

對待蘇大河一家,蘇然的第一個原則就是“不來往”。

蘇然把攤位擺在了書生們來書院的方向,這樣,書生們路過的第一個攤位,就是自己的攤位。

蘇然的攤位距離蘇依依的攤位得有兩丈遠。

蘇依依見蘇然把攤位擺在了客人們能夠第一個接觸的位置,對自己的兩個哥哥道:“你看她有多奸詐,故意擺在那裡的吧。”

蘇文樓見狀,立馬開口道:“我們這麼多人,我們搬到她那邊。”

蘇文樓已經開始挪動爐子。

恰在這個時候,就見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蘇依依的攤位跟前。

那年輕人一邊喘氣一邊道:“給我來十二個韭菜餡餅,快,快,和他們打賭輸了讓我一大早過來搶餡餅。”

蘇依依還從來沒有一下子賣出去這麼多餡餅過,一下子激動的手都開始抖了。

蘇文安和蘇文樓見有了生意,也不打算挪動地方了。

那年輕人開口對蘇依依道:“昨天下午就輸了,他們讓我昨天下午就過來買,誰知道你昨天下午不在這兒了。”

蘇依依愣了一下,這個人,是過來找蘇然買餡餅的吧。

蘇依依沒有說話。

蘇秦氏和蘇文安蘇文樓都沒有說話。

蘇依依開始做餡餅。

那個年輕人開口道:“咦,今天怎麼一次隻能做五個,我見你昨天一次能做好多呢。”

蘇秦氏趕忙上前道:“這小爐子做的味道才好呢。”

年輕人等餡餅的空當,四處環視了一圈,突然又開口道:“那個攤位上的姑娘才是昨天在這裡賣餡餅的姑娘吧,我說麼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對。”

還沒有等蘇依依開口,蘇秦氏趕忙開口:“我們家做的餡餅更好吃,我們家依依是那個攤位上的賣餡餅的的師傅,你想想,師父肯定做的比徒弟更好吃呀。”

年輕人點點頭,爽朗道:“那好,那我們兄弟幾個就也嘗嘗這師父做的餡餅味道怎麼樣。”

蘇秦氏滿臉笑意:“肯定比那個攤位上的好吃,這你放心。”

蘇依依的爐子一次隻能做五個,那個年輕人要十二個,蘇依依就得做三爐。

就在蘇依依做第二爐的時候,有好幾個書生都朝著蘇依依的攤位走了過來,他們的腳步都很快,就像是怕晚了搶不到似的。

幾個人路過蘇然旁邊,疑惑的看了一眼,腳步卻不由自主朝著蘇依依的攤位那裡去了。

蘇秦氏很是得意,開口小聲對蘇文安和蘇文樓道:“你們看,依依一來,那些人就不去蘇然的攤位上了,這可是我們依依的功勞。”

那幾個人來到了蘇依依的攤位前,卻立馬發現了不對。

一個書生開口:“這不是昨天那個姑娘,那邊那個攤位的才是。”

三個書生轉身就要去蘇然那裡。

蘇秦氏連忙叫住三人,又對三人說蘇依依是蘇然的師傅這話。

其中一個書生沒有理會,往蘇然的攤位上去了。

還有兩個則是表示那就嘗一嘗師父做的餡餅。

可是眼見剛才去那邊那個攤位上買餡餅的同伴手裡已經拿上了餡餅,二人的餡餅的材料才剛放在爐子上麵。

等的有些著急的一個書生道:“這奇怪了,怎麼師傅做的還沒有徒弟快呢。”

剛才買了十二個餡餅的年輕人麵上也有了不耐的神色。

等了這麼一會兒,他前麵的十個餡餅已經做好了,可是還有兩個餡餅卻剛上爐子。

這樣一來,餡餅就冷的冷,熱的熱。

年輕人沒有辦法,隻好把先做好的餡餅放在了懷裡。

有更多的書生在蘇依依的餡餅攤位前排起了隊。

當然有很多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但是其中一半都被蘇秦氏拿蘇依依是蘇然的師父的理論留住了。

蘇依依的攤位前排起了長隊。

蘇然攤位前的人則是明顯比昨天少了很多。

蘇文安和蘇文樓本來還想各自拿上兩個妹妹做的餡餅,但是妹妹的爐子小,等著的人多,二人便就空著肚子去學堂裡麵了。

蘇然的內心和表情也沒有什麼波瀾,隻是像往常一樣做起了餡餅。

在蘇依依的攤位前等著的書生等著等著就開始著急,眼見在另外一個攤位上買餡餅的人買了以後就拿著走了。

自己的餡餅卻還沒有做開呢。

有人等不住了,便從蘇依依攤位前的隊伍裡退了出來往蘇然的攤位走去。

蘇秦氏連忙開口挽留,那要離開的書生就說蘇依依攤位這裡實在是有些慢,自己還要早些去學堂溫書。

這人去了蘇然的攤位上,很快就買上了餡餅,那些在蘇依依攤位前排隊剛才排在這人前麵則是還沒有見自己買的餡餅下爐子。

又有更多人不在蘇依依的攤位跟前排隊了,徑直去了蘇然的攤位那裡。

蘇秦氏急的邊拍大腿邊道:“唉呀,就是怪我們的爐子太小了啊,早就說要換個大爐子,怎麼就拖到現在還沒有換呢。”

蘇依依開口對蘇秦氏道:“娘,我們今天下午就去找鐵匠打大爐子。”

書生們都帶著餡餅到書院門口吃。

一時之間,書院門口都是韭菜的味道。

買了十二個餡餅的年輕人很快就等到了昨日那幾個和他打賭的同窗。

三個人趕忙衝到他身旁。

其中一個道:“昨天中午我才買了一個,吃著一點兒都不過癮,今日我得一下子吃三個。”

買餡餅的年輕人趕忙把自己懷裡揣著的餡餅掏了出來。

幾個人趕緊分了分就往嘴裡送。

才咬兩個,一個穿藍色雲紋袍的年輕人就道:“這味道不對啊,這和昨天吃的天差地彆啊。”

還有一個穿白色錦緞的年輕人也道:“彆說味道了,就連這餡餅的樣子都和昨天買的不一樣啊,昨天買的餡餅色澤是金黃色的。”

另外一個穿墨色袍子的年輕人對買餡餅的年輕人道:“你小子,是不是懶得排隊買的彆的地方的餡餅誆我們的,就知道你小子起不來。”

買餡餅的那個年輕人一臉委屈:“天地良心,我今日可是起的比我家的雞都要起的早給你們買的餡餅,你們卻說出這樣沒有良心的話,我是就是在昨天那個位置上買的,不過那個位置卻換了人,我正要去昨天賣餡餅的那個姑娘那裡買,昨天那個位置的上的人卻說她們是昨天賣餡餅的那個姑娘的師父,我想著師父做的隻能是比徒弟更好,怎麼可能會比徒弟差呢,這才買了她家的餡餅,誰知道是這個樣子呢。”

其他幾個青年紛紛指責起買餡餅的青年辦事不牢,買餡餅的青年幾乎都要哭了。

買餡餅的青年道:“我哪能想到那個新來的小姑娘還騙人呢。”

幾個人說著話,就把手上的餡餅都扔掉了。

還有其他好些書生也扔掉了吃了一半的餡餅。

書院附近有幾條野狗,一個個都吃的肚子圓滾滾。

這畢竟是個小插曲,大家也都各自匆匆進去書院讀書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每個學舍都議論起了有個新來的賣餡餅的號稱是昨天賣餡餅的姑娘的師父,還把那個姑娘昨天賣餡餅的位置給占了,弄得好多人都在她那裡買了餡餅。

誰知道那個說是師父的姑娘去沒有昨天那個姑娘賣的餡餅一般好吃。

大家還議論新來的那個餡餅攤子得等好久才能買上餡餅,不像昨天那個攤位,排隊的時間是長,但是隻要排到了,眨眼的功夫就能拿到餡餅。

蘇文安和蘇文樓自是都聽到了相似的言論。

蘇文安和蘇文樓都不好意思承認新來的那個賣餡餅的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娘了。

蘇文安甚至生怕大家發現那是自己的妹妹和娘。

自己昨天才誇自己的妹妹做的餡餅要比蘇然做的餡餅做的好。

蘇文安不希望大家發現,但是很快就有人想起了蘇文安昨天說過的話。

有一個同窗走到蘇文安的身旁開口道:“文安,你昨天不是說你妹妹是那個賣餡餅的小姑娘的師父。今天新來的那個攤位也說她們是那個小姑娘的師父,所以,不會新來的那個就是你妹妹吧。”

同窗們立馬都看向了蘇文安,又有人開口問:“對啊文安,新來的那個不會就是你妹妹吧,你不是說你妹妹做的餡餅比之前那個小姑娘做的餡餅好嗎,可是我嘗著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一時之間蘇文安大囧,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蘇文樓自然是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蘇文樓沒有選擇沉默,他堅持自己妹妹做的餡餅就是比蘇然做的餡餅好吃。

蘇文樓還大肆將蘇然貶低一番,說蘇然呆呆笨笨,會的什麼本事都是和自己的妹妹學的。

蘇文樓正說話的時候,學舍裡家裡最富足的一個同窗卻開口:“你說先前那個賣餡餅的叫做蘇然的姑娘呆呆笨笨,可是我卻見她手腳麻利,一次就能做二十個餡餅,且那麼多人要餡餅,她算賬算的卻十分的清楚,什麼人要幾個要什麼軟硬程度,她一遍就記得清清楚楚且並不會出錯,這樣聰慧的姑娘,怎麼能說她呆呆笨笨呢。”

蘇文樓的這個同窗叫做吳月興,家裡是做瓷器生意的,是這青雲縣最有錢的人家了。

吳月興家裡有錢,人有長的俊朗,是青雲縣所有姑娘都會傾心的人。

青州府好幾家的富戶,都有想要把女兒嫁給吳月興的想法。

吳月興來學堂讀書,並不是為了考取功名,而是實實在在的為了學些學問。

饒不是為了科考,吳月興的功課卻是同學舍裡的頭一名,是書院夫子的得意門生。

就連夫子也說,這次秋闈,吳月興是定然能考上秀才的。

學舍裡的同窗都一臉驚愕的瞧著吳月興。

吳月興這個人比較沉穩,從來不會貶損他人,但是也很少誇讚彆人,更不要說如此長篇大論細節入微的誇讚一個女子。

吳月興的好友哈哈的笑了起來,道:“我和吳兄自小相識,可是從未見吳兄讚過一個女子。”

其他同窗也紛紛笑了起來。

大家多少能感覺到吳月興的想法。

蘇文樓也驚呆了,聽著吳月興這話的意思,像是對蘇然有……

若是哪個女子能夠嫁給吳月興,那這女子的家人,可就跟著雞犬升天了。

自己可是聽說過,吳家是在青雲縣,但是他家裡的財富,放在青州府,也能排進去前三。

吳月興對蘇然尚且如此欣賞,那依依可是要比蘇然強的多。從小到大,村子裡都是誇讚依依的。

在蘇文樓的心裡麵,蘇依依一直比蘇然強。

蘇文樓立馬朝著吳月興的方向往前走了幾步,蘇文樓開口道:“吳兄那你是隻看到個表麵,我妹妹依依,自小聰明賢惠,村裡人從來都對依依讚不絕口,卻從不誇讚蘇然的。”

吳月興卻開口道:“並非沒有人誇讚她是個出色的姑娘她便不出色了,在我看來,她能找到書院附近這個沒有官差管的地方做生意,能夠用那麼便宜的食材做出那麼好吃的餡餅,且做餡餅的時候又那麼的從容不迫,已經是世間少有的聰慧姑娘了。”

周圍的同窗也紛紛誇讚起蘇然來。說蘇然的確是聰明。

蘇文樓又開口說:“就算她聰慧又怎麼樣,她們一家,都不孝的很,我祖父祖母尚在人世,他們一家卻分了家,且不願意撫養我祖父祖母。”

眾人皆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卻有一個和蘇文樓同村的一個書生開了口:“蘇文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還睜著眼睛說瞎話呢,蘇然一家怎麼不孝了,以前你家沒有分家的時候,你們家裡家外的活不就都是蘇然在乾嗎,後來是你祖父祖母要把蘇然的妹妹賣去大戶人家做丫鬟你二叔你一家才要分家的。”

蘇文樓依舊給蘇二河一家潑臟水:“就算分家,他們也不能對老人不聞不問完全不養吧。”

那同村的同窗卻道:“好在我還在這個學舍裡,好在我還知道情況,不然蘇然一家要被你潑一身的臟水了,說什麼蘇然一家不贍養你祖父祖母,分家的時候,蘇然一家可是除了一些鍋碗瓢盆和鋪蓋,便什麼都沒有從你家裡帶走了,房沒有分一間,地沒有分一隴,就他們沒有分走的那些房和地,就是孝敬贍養你祖父祖母的,怎地你還能說出人家沒有贍養的話。”

這個同村的青年和蘇文樓在一個學舍讀書,可是二人的關係卻很僵。

這個同村的青年讀書的成績比蘇文樓略好上一些,蘇文樓心存不滿,回到村子裡,總是說些這個青年的壞話,旁人因為蘇文安是秀才的緣故,對蘇文樓也敬重,也會附和蘇文樓說的壞話,於是村裡人便對這個青年有些詬病。

青年一直都對蘇文樓不滿,如今,蘇文樓在學舍裡像是在村裡抹黑自己一樣的抹黑蘇然,青年便看不下去,站出來替蘇然說話了。

且不說和蘇文樓有過節,昨天去買餡餅的時候,蘇然瞧見自己,因為是同村,還多送了自己一個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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