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用眼裡的厭惡來逼退麵前的人,可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哪怕做出再嫌棄厭惡的表情,都會被他眼底的嬌態給演示成另一種意味。
再靠近一點……
熾熱的手掌緊抓著談昭溫涼的手腕不放,就像溺水的人拚命遊出水麵搏取那一口新鮮的空氣,他也在拚命地攝取那一抹涼意。
稍微恢複意識的許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和身體已經形成了反差,致命的吸引。
該怎麼說呢?得虧找到他的是談昭,否則,任何一個正常的Alpha都抵擋不住這樣的許辭。
看著意識還算清醒的許辭,談昭悻悻放棄了那個想法,麵對有意識的人她也不好下手。萬一,許辭出去後記得這一切,那她可就要被穿小鞋了。
畢竟,許馮馮還是她上司。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談昭溫和地又解釋了一遍:“許先生,我是執勤部臨時小隊成員,現在執行救援行動,您是此次任務的目標,請您放心,讓我帶您出去。”
許辭渾濁的視線看向談昭身上的衣服,白色的但確實也是執勤部的服裝,她左胸衣襟上佩戴著白色金屬銘牌。
上麵金色字體工整地寫著她的姓名。
“談昭”
她麵上還戴著信息素阻斷器,那黑色的阻斷器直接遮住了她大半的麵容,露出那雙寡淡至極的黑眸,黑白之間毫無波瀾掀起。
仿佛在她眼裡,許辭就是一個需要仔細對待的易碎品,而不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Omega。
許辭終於放棄了抵抗,他軟綿無力地躺在衣物上,就像精致的洋娃娃等待主人拾起。
雖然許辭沒有說話,但是她也明白了許辭的意思,她彎腰抱起了他,亦如撿起洋娃娃的主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許辭比她高一點。
可現在,許辭蜷縮在談昭懷裡,柔軟纖長的軀體微微顫抖著,他咬唇忍耐這那一波波更加劇烈的情·動,蒼白的唇瓣被他咬的嫣紅,宛若白玉蘭染上了驚人奪目的豔。
好惡心……
他快要消散的理智是如此看待自己的。
惡心的發情期!惡心的信息素!惡心的欲望!惡心的接觸!一切都是那麼的惡心!
他無比厭棄著自己身上的變化,而下一秒,無邊的欲·海·情·潮把他唯一清明的思緒拉入黑暗裡。
在談昭沒有注意到的細節裡,他身體慢慢傾向了談昭,就像魚兒投入水的懷抱,越發粉嫩的指尖緊攥談昭白色執勤服的衣角,青綠色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
他白嫩的臉頰靠在有銘牌的一側,銘牌上的字跡摩擦著他柔軟的肌膚,凸起的筆畫一遍又一遍擦過他,把原本就緋紅的臉頰刻上了更加靡紅的印記。
但他依舊固執地緊緊地貼著銘牌,試圖從那小小的金屬牌裡攝取自己夢寐以求的涼意。
“標記我……”他喉嚨裡發出一陣細微的呢喃,聲線朦朧至極,他似乎在懇求又似乎在反抗。
可惜,五感極佳的談昭完全沒有聽到他的這句呢喃,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放在了前麵不遠處那個龐大的黑影。
談昭剛抱起許辭走了沒幾步,就停住了腳步。
哇哦,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今天她的運氣實在太好了,難免不讓她懷疑今天上班來的路上是不是踩狗屎了。
龐大的黑影攔住了離開的唯一道路,它藏在黑暗裡的身軀似人非人,泛黑的神殿白袍還披在崎嶇的骨骼,上麵的金色符文早已扭曲,看起來無比詭異。
這就是顧白白他們小隊苦苦找尋的任務目標。
【信者】
看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彆看。”談昭淡淡地說道。
微涼的手搭上了他混亂的眉眼,所有的觸感仿佛都被眼前的手給遮住,他的世界隻剩下了黑暗。
唔……
許辭原本快要崩潰的理智又因為這片刻的冰涼而感到安心。
而另一邊,當談昭遇到BOSS時,其他人也不好過。
他們看著逐漸從不知名的角落冒出來的隨行者,僵直的身軀快速地朝他們湧過來,無數雙豎瞳凝視著他們。
從此刻開始,整棟大樓才開始活過來。
原本空蕩蕩的大樓被茫茫人影填充,此時,它才像是處於金融中心最繁榮的商貿大樓。
他們恍然意識到,這一路走過來甚至格外順利的大樓裡藏著無數的隨行者,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都被它們安靜地注視著。
而現在他們就像終於掉入蛛網的獵物,隻能等待著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