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
為什麼會是九皇子?!
九皇子怎麼可能會幫無名?!
寵妃係統寶貝地回收三個積分:“宿主忘了,九皇子到鵲巢宮找茬那天發生了什麼?”
樊珈努力回想,由於當日驚嚇過大,她記得還是挺清楚的,問題是她沒聽到那兩人說了什麼,隻知道原本氣勢洶洶要揍無名的九皇子最後又氣勢洶洶的走了,無名卻全身而退。
“轉移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創造更大的矛盾。”
寵妃係統說了一句很有哲理但在樊珈聽來跟天書一樣的屁話。
再問下去,它又開始要積分,樊珈才不花錢呢,她想不明白,就點起燈拿出紙筆開始梳理,怕造成隱患,樊珈用字母跟圖案代替。
無名還是宜年時,性格內向懦弱,胡嫻妃跟曹妃勢如水火,但她恐怕隻有被欺負的份,後來爆出她的真實性彆與身份,九皇子來找她出氣,無非是在蕭琰那裡沒討著好。寵妃係統說的更大的矛盾,應該就是指蕭琰。
無名應該是向九皇子提供了什麼消息,或是某種辦法,至少是能在短時間內讓九皇子獲得好處的,這樣對方才會沒對她動手便先行離開。
她手上有什麼籌碼,能幫到九皇子?
寵妃係統道:“空手套白狼唄,這種人最是狡猾。”
誰能想到呢?馮福寫的那張紙條,全程沒有出現,卻派上了大用場,胡嫻妃一直想要拉攏奚官局,苦於索豐滑不丟手,沒有機會,而無名想跟索豐聯手,又礙於自己糟糕的身體狀況無法與其搭上線。
九皇子簡直是一場及時雨。
樊珈麵前的紙上,以無名為中心的線條分散到各方勢力身上,不難看出,無論這些人選擇了什麼,得到什麼又失去什麼,最終贏家都隻有無名一個。
兩個大太監之間的仇恨被她利用到極致,唆使性格衝動的九皇子對付十一皇子蕭琰,靠著索豐對馮福的恨,看似是幫胡嫻妃拉攏住奚官局,實際上卻逼急了曹妃母子,她們眼看奚官局與胡嫻妃走近,不管兩方是否能達成共識,她們都很著急。
所以十一皇子主動為尚食局請功,在皇帝麵前暗示奚官局失職,尚食局得了好處,卻也如履薄冰——可樊珈的存在成為了最好的潤滑,實際上無名沒有選擇任何一方勢力,她通過樊珈,真正想要聯手的,卻是尚食局。
那次去尚食局送食盒,然後十一皇子的人出現,尚食女官的意有所指,好像在演碟中諜的勾心鬥角,不用油紙而是用糯米紙包的食物,樊珈敢打賭,兩位尚食女官肯定比她還早知道真相!
寵妃係統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宿主,你想知道那人從索豐手裡得到了什麼嗎?十個積分,穩賺不虧喲!統還可以無償贈送你滄瀾山的秘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打骨折僅此一次!”
樊珈淚流滿麵,將價格砍到八個積分,這是她的極限了。
“根據係統監測結果,那人幫助索豐弄死馮福後,拿到了索豐身上的半塊玉玨。”
樊珈:“這半塊玉玨有什麼特殊?”
“這種玉玨被稱為子母佩,大包小,索豐手中那半塊正是小的,是他當年被馮福灌醉弄進宮時帶在身上的。”
索豐父親雖死,母親卻是糧商大戶的千金,這半塊玉玨象征著索豐的過去,無名要走它,自然有她的考量。
不過樊珈覺得這個答案不值八個積分,“那滄瀾山呢?它有什麼秘密?”
寵妃係統積分到手,回答的很是爽快:“滄瀾山有一座鐵礦。”
樊珈不信:“怎麼可能?那建行宮的時候肯定早就發現了啊,先帝怎麼會不知道?而且鐵礦山又為什麼會有很多毒蟲?這不合理。”
寵妃係統:“宿主當然會覺得不合理,因為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似乎是想向宿主證明這八個積分花的值,寵妃係統滔滔不絕:“滄瀾山靠近襄州,在先帝準備去滄瀾山避暑之前,便由襄州軍負責周圍警備,方圓五十裡的百姓,都必須舉家搬遷,以免衝撞聖駕。在這個過程中,襄州刺史發現了滄瀾山的鐵礦,一時貪念,便想占為己有。”
樊珈手裡的炭筆啪嗒一聲跌落在桌麵,骨碌碌滾了幾圈:“……所以?”
寵妃係統:“滄瀾山的確是避暑勝地。”
樊珈:……
“先帝因此想要在滄瀾山建行宮,襄州刺史自然不願,便使心腹捕捉毒蟲投放,為此還死了數百人。先帝心有餘悸,滄瀾山行宮便就此停止建立,因罪被送往滄瀾山的宮人,也大多瘋瘋癲癲活得不長,所謂鬨鬼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說完,它相當人性化的感歎:“所以統才勸宿主,不要跟那位走得太近,人家直接就去滄瀾山,而宿主隻會在尚食局躺平。”
樊珈:……
她現在就覺得,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寵妃係統態度極好,畢竟以後還要從宿主身上摳積分嘛:“請說。”
“這些你知道,我不意外,你說給我聽,我知道,我也不意外,畢竟我是穿越來的,可無名她應該不知道吧?她要是有這本事,還至於被打斷腿關進冷宮,差點小命都沒了?”
樊珈感覺匪夷所思:“有時我真覺得她這個人很奇怪,以前跟現在完全就是兩個人的感覺,難不成她也是穿越的?或者她也有係統?”
但就算有係統,肯定也比自己這個高級,估計是帝王養成係統、爭霸天下係統、複仇虐渣係統、人生巔峰係統之類的,反正不會是寵妃係統。
寵妃係統不知道宿主在心裡腹誹自己,它回答道:“她當然不知道。”
樊珈:“……既然不知道,那你說的這些,至少無名不會是知道滄瀾山有鐵礦才去的,這隻是個巧合。”
寵妃係統嗬嗬一笑:“她的確不知道滄瀾山有鐵礦。”
樊珈正要得意於自己的慧眼識人,就被寵妃係統打斷:“可她的確是有目的的前往滄瀾山,說起來,還要多虧宿主呢。”
樊珈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她又不知道滄瀾山有礦。
“宿主是不知道,可宿主在她麵前口無遮攔,曾經說過十一殿下未來會駕崩於滄瀾山行宮。”
在樊珈茫然的目光中,寵妃係統道:“滄瀾山行宮尚未建成便已停止,滄瀾山更是罪人流放之地,如今羽翼未豐的十一殿下,未來不僅是皇帝,還會於滄瀾山行宮駕崩,宿主覺得以那人的城府,會不會多想?”
樊珈所說的每一句話,無意也好有心也罷,在無名聽來,都能提取到最有用的信息。
她敏銳地察覺滄瀾山可能有某種價值,說不定能是翻身再起的依恃,在這之前,她所做的一切看起來毫無價值,連讓她離開冷宮都做不到的“小事”,一樁樁一件件累積在一起,於五年前那場盛大宮宴,演變成了最終脫離的契機。
滄瀾山究竟有沒有秘密,無名拿不準,但是她敢賭。
讓她決心去賭的,正是樊珈的無意之言。
寵妃係統道:“雖說滄瀾山那邊很危險,說不定還會丟掉小命,可襄州軍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樊珈反駁道:“她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拿得住襄州軍——”
這時,樊珈腦海裡突然閃過什麼,電光火石間,她喃喃道:“也許,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九皇子不是在那之後,莫名失蹤了嗎?
一個被趕來滄瀾山的假公主算不得什麼,一位有著強勢外家的皇子可就不一樣了,拉虎皮扯大旗,空手套白狼,這事兒無名絕對乾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