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神色越發沉重。
俞長老問道:‘這四個當家,你還知道些什麼嗎?’
墨畫點了點頭,“我偷聽守夜的兩個邪修聊天才知道的……”
當然這兩個邪修都已經被他坑死了……
“大當家創建黑山寨,修為最深,資曆最老,但高深莫測,看不到人;二當家冷血嗜殺,目前在外殺人,不在寨內;三當家是個陣師,會畫邪陣;四當家是新晉的,喜歡喝血,人血不夠喝,晚上就出去喝妖血……”
墨畫便將打聽到的,黑山寨四個當家的情報都說了。
俞長老越聽越是吃驚,這些情報,已經算是機密了,不僅有幾個當家的身份,還有擅長的邪功功法,以及修行習性。
沒有墨畫,他們根本打聽不到。
四個築基邪修!
俞長老眉頭緊皺。
儘管已經有所預料,這些邪修圖謀不軌,暗中發展這麼多年,必然會有築基坐鎮,卻沒想到,竟然會有四個這麼多。
而且還是修行了邪道功法的築基修士。
一時之間,眾人麵上都籠罩著陰霾。
墨畫見狀,不由問道:“俞長老,我們能打過麼?”
俞長老搖頭,斷然道:“打不過!”
“怎麼都打不過麼?”
“光靠我們,怎麼都打不過。”
“那怎麼辦呢?”墨畫也有些犯愁。
俞長老看向張瀾,拱手道:“隻能拜托道廷了。”
墨畫微微皺眉,道廷司人手也不多,但他隨即意識到,俞長老所說的是“道廷”,而非“道廷司”。
若是如此,那俞長老所說的意思,莫非是……
“道兵?”墨畫驚訝道。
道兵,顧名思義,便是修道的軍隊,隸屬道廷,由道廷直接管轄。
地方的道廷司遇到無法解決的威脅,便可直接上書道廷,請道廷撥調道兵,直接鎮壓。
墨畫沒見過道兵,但也聽說道兵實力極強,威勢赫赫。
黑山寨的邪修實力太強,所有獵妖師聯手,都未必是對手,所以此時唯一的辦法,便是請調道兵了。
張瀾微微頷首,“我這便回去找掌司,稟明原委,請他上書道廷,請調道兵,剿殺邪修!”
請調道兵,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邪修實力的權衡,道廷的批審,以及道兵的調度,都要花時間。
事不宜遲,張瀾起身便想走,卻被墨畫叫住。
“我情報還沒說完呢。”
“還有?”張瀾忍不住道,“你到底打聽了多少情報,竟還沒說完……你不會把黑山寨都摸透了吧。”
“沒那麼誇張……”墨畫笑了笑,然後又掏出了一張圖,攤在桌麵上。
圖上既有林立的建築,也有複雜的陣法,乍一看是張規模頗大的建築陣圖,張瀾仔細看了看,眼皮不禁一跳。
這絕不是普通的建築陣圖!
張瀾指著這張圖,有些難以置信道:“你這不會是……”
墨畫點了點頭,“是黑山寨的形勢輿圖。”
張瀾又忍不住道:“你偷來的?”
“我畫出來的。”
張瀾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也是能畫出來的?”
包含修道建築結構和陣法設計的形勢輿圖,尤其還是這麼大的建築,必須要實地勘察,剖析布局,還要精通陣法……
“我是陣師啊。”墨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瀾不想說什麼了。
行吧,你是陣師,你厲害。
俞長老則仔細地看著輿圖,心中也是驚歎不已。
這輿圖詳實而仔細,邪修的住處,關押的牢房,甚至連膳房都標在了上麵。
而這輿圖,是墨畫在邪修眼皮子底下畫出來的,這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俞長老看著看著,忽而皺眉,指著一處道:
“這是何處?”
這輿圖分前寨和後寨。
前寨的輿圖,畫得詳實,但到了後寨部分,就簡略許多,估計是後寨危險,墨畫知道得也不多。
但後寨部分簡略的輿圖中,卻有一塊又特彆詳細。
路徑、獸門、血陣,大廳乃至房梁的格局都一清二楚,而那大廳中間,還畫著一尊丹爐,甚至還有一頭豬。
“這是邪修的丹房。”墨畫道。
張瀾臉色陡變,“邪修煉的什麼丹?”
墨畫搖頭,“我不知道,隻知道他們在拿人煉丹,滿屋都是血霧,一些藥草像活的一般。”
俞長老皺著眉頭,他對邪修的事知道得不多,也不知這是什麼丹。
張瀾卻神色嚴峻,寒聲道:“他們這是在煉人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