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冷汗直冒,連連搖頭。
不可能!
那小鬼再怎麼詭詐,也不可能離譜到這個地步。
最多也就是摸到寨子的外圍……
又或者,隻是知道大概位置,還沒來得及追過來……
此刻張全既希望屍修能查到墨畫的蹤跡,又希望他們查不到。
很快有手下來報:“當家的,有痕跡。”
張全一驚,“什麼痕跡?”
“陣法似乎被動過手腳。”
“陣法?!”
張全陡然睜大雙眼。
那個小鬼,的確會陣法!
“快,帶我去看看。”
張全隨著那個屍修出了門。
梁上的墨畫摸了摸下巴,尋思道:“我哪裡有露出手腳呢?”
墨畫記得自己這次手腳還挺乾淨的。
他心中好奇,便也悄悄跟著去看看,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哪裡疏漏了,下次他好注意一下,查漏補缺,改善一下手法。
行屍寨一群人鬨哄哄地在找墨畫。
而墨畫就跟在張全身後不遠處,踩在行屍寨的屋頂上,一直走到了一個牆壁處。
牆壁上的陣法,的確有塗改的痕跡。
墨畫看了一眼,神情恍然。
自己的確解了這裡的陣紋,然後重新描了幾筆,但有些大意了,少畫了幾筆陣紋,平日倒沒什麼,但一細看就暴露了出來。
墨畫心中引以為戒。
陣法是嚴謹的,即便是最粗淺的陣法,都要一絲不苟,不能馬虎大意。
墨畫想明白了,但張全卻沒看明白。
他皺眉道:“這個……動了什麼手腳?”
屍修們麵麵相覷。
他們怎麼知道?
他們是屍修,是煉屍的,又不會畫陣法……
張全罵道:“一群廢物!請嚴先生過來看看。”
過了一會,有人將嚴教習請來。
嚴教習看了一眼,神色平淡問道:“這陣法怎麼了?”
張全問道:“是不是被人動過手腳?”
嚴教習點頭,“我看此處陣法老舊,所以加固了一下。”
張全皺眉,“你畫的?”
“是。”嚴教習頷首,而後不解道:
“這個陣法,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問題,把張全問住了。
他要知道,這個陣法有什麼問題,就不會問嚴教習了。
但他直覺上,還是覺得,這個陣法有些蹊蹺。
此時一個屍修突然道:“你既然說是加固用的,為何這個牆壁,不堪一擊?”
說完他衝牆壁砍了一刀,牆上有明顯的刀痕。
這是因為墨畫解了陣法,原本的陣法失效了,牆壁沒了陣法加持,這才輕而易舉,就留下了刀痕。
嚴教習一點都不慌,而是淡淡地瞥了那個屍修一眼,“我還沒畫完,怎麼能生效?”
那屍修一愣。
嚴教習又指著牆上的刀痕道:“待會你把這牆補好,劈之前是什麼樣,就補成什麼樣,不然我沒法畫陣法。”
那屍修訕訕,不知說什麼。
張全狠狠地瞪了那屍修一眼,對嚴教習抱拳道:
“手下莽撞,多有得罪,請嚴先生勿怪。”
嚴教習微微頷首。
張全遲疑片刻後,目光微閃,又問道:
“嚴先生,你說這山寨裡,會不會有人,偷偷溜進來?”
嚴教習皺眉,“怎麼溜?”
張全微怔,“這……”
嚴教習不悅道:“這寨裡寨外,都有我布下的陣法,陣法不破,蚊子都飛不進來,更何況是修士?”
張全道:“那人陣法造詣,有點深厚……”
嚴教習神情一肅,冷聲道:
“當家的言下之意,是說我嚴某人學藝不精?陣法比不過彆人?”
張全尷尬一笑,“先生何出此言……”
嚴教習冷哼一聲,神情倨傲道:
“不是我嚴某人自誇,我雖未定品,但已有了一品陣師的造詣,這南嶽城,陣法高於我的修士,不是沒有,但想不動聲色,就破了我的陣法,這絕無可能!”
說完他看了眼張全,“當家的,莫非是看不起我嚴某人?”
陣師的脾氣,果然又臭又硬,還偏偏得罪不得。
張全心裡腹誹,但明麵上還是客氣道:
“嚴先生言重了,我這也是以防萬一。”
不過嚴教習如此說,張全也就放心了。
而後他踹了那屍修一腳,“給嚴先生賠罪。”
那屍修隻好垂手道:“請嚴先生恕罪。”
嚴教習麵容稍霽。
張全見狀,這才笑道:“先生,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嚴教習頷首道:“當家的請說。”
張全道:“假如有人,擅長隱匿,想混入我行屍寨,該當如何防範?”
嚴教習心中微驚,但神色還是如常,輕描淡寫道:
“區區隱匿小技,何足掛齒。”
張全麵色一喜,“請先生賜教。”
嚴教習道:“最好是用顯影陣,顯影陣下,修士無所遁形,隱匿不攻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