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城的水,真的好深啊……”
墨畫又歎了口氣。
行屍寨背後,是什麼勢力,張全背後,又是什麼人,墨畫現在還沒什麼頭緒。
隻能看道廷司那邊,能否從張全口中問出什麼來了。
墨畫沒去問。
因為張全的確不會對他說。
張全恨死墨畫了。
也差點被墨畫氣死。
墨畫去問他,不把他氣得腦淤血就算不錯了,肯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而現在靈樞陣和行屍寨的線索,都在張全身上。
隻有從張全嘴中,問出些東西,才能繼續查下去。
隻有查到張全背後的修士或是勢力,才能找到更高一層的靈樞陣紋。
墨畫才能借此,還原出完整的靈樞陣法。
並真正掌握十二紋的靈樞陣。
剩下的時間,墨畫還是在用心參悟殘缺的靈樞陣。
靈樞陣是此事的關鍵。
能以靈樞陣,支配鐵屍的修士,絕對不容小覷。
這南嶽城隱藏的陰謀,也必然非同小可。
未雨綢繆,以陣破陣。
隻有對陣法了解越多,將來遇到危險,才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
墨畫這日畫完陣法,蒸了些茶點,送給莊先生佐茶,閒聊了幾句,告辭後,又送了些給嚴教習。
嚴教習坐在院中出神,憂心忡忡,麵有愁容。
墨畫將茶點放在桌上,又為嚴教習斟了杯茶,不由問道:
“教習,您有心事麼?”
嚴教習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沒什麼。”
墨畫目光微動,“是小靈隱宗那個叛徒的事麼?”
嚴教習一滯,苦澀道:
“你都知道了?”
“嗯嗯。”墨畫點頭,“莫管事都跟我說了。”
嚴教習無奈,歎道:
“我這個師弟,真的是管不住嘴……”
墨畫問道:“那個叛徒,現在在南嶽城麼?”
嚴教習不太想說。
墨畫就眨了眨大眼睛看著他。
嚴教習猶豫了,無奈道:
“宗門恩怨,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墨畫搖頭道:“沒事的,說不定我已經牽扯進來了。”
嚴教習一怔,想了想,覺得也對。
行屍寨就是墨畫帶頭剿滅的,他牽扯得,估計也不淺。
但嚴教習還是有些猶豫。
墨畫便小聲道:
“而且南嶽城我很熟的,陸家、南嶽宗、道廷司、礦修、百花樓,我都有些交情,可以幫您打聽消息。”
嚴教習聽到了重點,瞪大了眼睛道:
“百花樓你也熟?”
他雖沒去過,但一聽這名字,也知道這是個青樓。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怎麼跑這種地方廝混去了?
墨畫連忙擺手道:
“我不熟,但我認識一個姓蘇的長老,他很熟……”
“蘇長老?”
“南嶽宗的一個築基長老。”墨畫道。
嚴教習微怔。
他來了南嶽城幾年,認識的修士,也沒幾個。
墨畫才來幾個月,怎麼就認識這麼多修士了……
嚴教習又想起,自己聽司徒家的長老說起,墨畫已經是一品陣師了。
一品陣師啊……
他萬萬沒想到,不過兩三年不見,當年那個,三四道陣紋的陣法,還要向自己請教的學生,如今已經超過自己,正式定品,成為一品陣師了……
這個天賦,實在可怕啊……
嚴教習心中,既是激動,又是悵然。
隨即他也想明白了,如今的墨畫,看著還小,但卻不能拿他當一般普通的孩子看待了。
行屍寨的時候,墨畫行事,有膽有謀,且神出鬼沒。
這些嚴教習都看在眼裡。
就連行屍寨築基期的屍修,都被墨畫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自己能從行屍寨脫身,也是多虧了墨畫。
想到這裡,嚴教習對墨畫的態度,不知不覺,就鄭重了許多。
他略作沉思,微微歎了口氣,便開口對墨畫道:
“那個叛徒,的確在南嶽城……”
“您怎麼知道的?”
“我在南嶽城中,見過他畫的陣法。”
嚴教習歎氣,接著道:
“雖然隔了這麼多年,他陣法精進,畫法迥異,但細微的筆法,我一看便知!”
“隻是我四處打聽,都不知這些陣法,出自何人之手,又是從何而來的……”
嚴教習神色失望。
“那個叛徒,叫什麼名字啊?”墨畫問道。
嚴教習似乎想起了不堪的記憶,猶豫許久,才緩緩道:
“他姓沈,名才。”
“沈才?”
墨畫皺了皺眉,“南嶽城裡,好像沒這個人……”
會陣法,而且陣法實力接近一品,甚至是一品以上,又在南嶽城盤踞許久,必然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南嶽城有頭有臉的陣師,墨畫大多見過。
即便沒見過,也大都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