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沒有“沈才”這號人。
墨畫問道:“是不是改名換姓了?”
嚴教習微微頷首,“估計不隻是改名換姓,恐怕也改頭換麵了……”
“改頭換麵……”
嚴教習咬牙切齒道:
“他欺師滅祖,必遭萬人唾麵,那張臉,估計他也不敢留著。”
“這就麻煩了……”墨畫喃喃道。
名字改了,臉也換了,身份不知,隻知道些相似的畫陣手法,的確不太好找。
而一旦打探得多了,也容易打草驚蛇。
修界這麼大,萬一讓他跑了,再去找他,就真的是大海撈針了。
“您找他,是想報仇麼?”
墨畫斟酌著問道。
嚴教習眸中閃過痛苦之色,最後化為濃濃的苦澀:
“這麼多年了,報仇的心,早就淡了,我隻是想找到他,親自問一下他,他搶了靈樞陣也便算了,為什麼還要殺了師父?師父待他那麼好……”
嚴教習說完,又深深歎了口氣:
“還有一件事,就是靈樞陣圖了。”
“我想在有生之年,找回這副陣法,以告慰師父的在天之靈。”
“小靈隱宗不在了,但我希望,這陣法能夠傳承下去,不至於永世蒙塵……”
靈樞陣圖……
墨畫想了想,取出了一副陣圖,遞給了嚴教習:
“教習,您看是這副麼?”
嚴教習一愣,瞥了一眼墨畫手中的陣法,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雙手顫抖著,從墨畫手中,接過陣圖,瞳孔不由震動,喃喃道:
“沒錯……沒錯……”
嚴教習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墨畫,“這……你這是……如何得到的?”
墨畫就簡單說了下:
“這是根據行屍和鐵屍身上的陣紋,以神識衍算,還原出來的……”
衍算……還原……
嚴教習一時失神。
他聽不明白……
嚴教習有些恍然,他這才意識到,儘管自己已經高看了墨畫,但很可能,還是低估了墨畫的陣法水準。
衍算這種陣法學識,即便以小靈隱宗的陣法傳承,都未曾有隻言片語的提及……
墨畫又道:“不過可惜了,這隻是部分陣法,不是完整的。”
嚴教習聞言,低頭看了看,也發現陣法是殘缺的,神情有些遺憾。
隨即他又想到什麼,心中隱隱有些期待,試探著問道:
“你,能學會麼?”
墨畫搖了搖頭,“還不行,我隻學會了一點。”
嚴教習一怔,“一點?”
“嗯。”墨畫點頭,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木老虎,放在桌上。
嚴教習有些錯愕,“這是……”
“這老虎裡麵,畫著一部分靈樞陣。”
而後墨畫以神識,操控這隻木老虎。
木老虎便如同活過來一般,在桌上奔跑飛撲,翻轉打滾,然後直立而行,雙手捧著茶杯,送到了嚴教習麵前,又作了個揖。
嚴教習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他是陣師,所以明白,這隻老虎適才在陣法催動下的種種舉動,蘊含了極高深且複雜的陣法原理。
墨畫將木老虎送給了嚴教習。
一直到墨畫告辭離開,嚴教習都看著那個老虎,怔怔發呆。
許久之後,他才緩過神來。
是靈樞陣啊……
而且不含邪異,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手法。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能運用靈樞陣,達到如此精妙的控靈效果。
嚴教習心中震驚。
與此同時,也有些如釋重負。
仿佛這些年來,一個人四處尋覓,茫然堅持,苦苦尋仇的沉鬱頓挫,都有了紓解。
灰白而壓抑的日子,也有了一束光。
他也稍微,能看到麵前的路了。
嚴教習抬頭望天,神情複雜,口中喃喃道:
“師父啊,我們小靈隱宗的絕陣,終於有人,能學會了……”
“而且是真真正正,堂堂正正地學會了……”
……
離開後的墨畫,卻想著嚴教習的說的話。
小靈隱宗的叛徒。
欺師滅祖的仇怨。
嚴教習嘴上說,這麼多年,報仇的心,早已淡了,但眼中還是有著深深的執念。
恨意不濃,但執念很重。
意思就是,他不恨了,但這叛徒得死。
從嚴教習當時的語氣看,恐怕讓他跟這叛徒同歸於儘,他也心甘情願。
墨畫歎了口氣。
雖然他不願承認,但嚴教習的道法,其實是很菜的。
他所有的功夫,都花在了陣法上。
即便讓他跟仇人同歸於儘,恐怕也有些困難。
真讓他去尋仇,恐怕到頭來,危險的還是嚴教習自己。
墨畫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嚴教習報不了的仇,那就自己來幫他報吧。
以德報德,以仇報仇。
自己受過嚴教習的恩情,幫他報個仇,也算是理所應當的。
而且墨畫也很想知道,替張全畫靈樞邪陣的修士,是否就是這個小靈隱宗的叛徒。
抱歉,有點晚了。
晚點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