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靈樞陣、小靈隱宗的叛徒。
這三者肯定有關聯。
不過線索不多,不太好追查。
目前,還是陣法要緊。
清風徐來的院子中,墨畫還在練習靈樞陣。
隻是練著練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忘了什麼呢?
墨畫愣了片刻,這才恍然記起。
張全的老祖宗,還被自己塞在儲物袋裡呢……
那副張家祖師像!
畫像上的,應該是張家的先祖。
張全開壇焚香,拜祖師像,可以借先人神念,祭煉控屍鈴。
圖中蘊藏神念。
這便說明,這副祖師像,很可能就是一幅觀想圖。
而開壇的祭品,是人的神識。
那這觀想圖裡,寄居著的,即便不是青麵小鬼那樣的鬼物,也應該是一些汙穢的邪念。
張全煉屍。
他的煉屍法,是他老祖宗傳下來的。
那他這老祖宗,必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墨畫摸了摸儲物袋,神情有些躊躇。
“要看一眼麼?”
看的話,估計有危險。
就像黑山寨中一般,這祖師圖中,指不定就有什麼邪祟,會趁機侵入自己的識海。
而道碑現在隻恢複了一半。
若是道碑無法鎮壓這邪祟,貿然被邪念入侵,就等於引狼入室,禍害就大了。
而且還可能暴露道碑的秘密,更加危險。
但是不看的話,也不太好。
這圖是留不得的。
留著的話,一旦再落到張全手中,就是助紂為虐了。
不落到張全手中,被其他修士得到,也可能會害人性命,為圖中寄居的邪祟,提供了進補的神識。
自己留著的話,風險又比較大。
指不定哪天,生死一線之際,這張圖中的邪念,就會出來搗亂。
所以不能留。
不留的話,那就隻能毀了。
一把火,將張全這老祖宗燒了,灰也給揚了。
張全若是知道,估計真的會被活生生氣死。
墨畫忍不住腹誹道。
但墨畫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
畢竟觀想圖是很難得的。
迄今為止,墨畫也隻遇到過兩幅:
一幅黑山寨的山水道童圖。
還有一幅,就是這張家祖師圖了。
這兩張圖,都極珍貴,被收藏得很深,得來都很不易。
燒掉的話,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更重要的是,假如自己能煉化觀想圖中的神念,是可以增強神識的。
墨畫如今最強的是神識,最缺的也是神識。
他的神識,遠超煉氣修士,較之一般築基前期修士,也毫不遜色,甚至還要更深厚些。
但這個神識,又遠遠不夠。
他必須想辦法,將神識突破到築基中期。
也就是十四紋的境界。
然後他才能去築基,築神識的道基,走神識證道的路子。
如今他缺乏高難的陣法,磨煉神識。
靈樞陣是十二紋的,但並不完整。
想得到完整的靈樞陣圖,估計還要費一些周折。
在這種情況下,若能煉化觀想圖,神識的精進,就會快很多了。
墨畫也能早一些築基。
墨畫想了想,還是跑去問了莊先生。
他把揉成一團,沾著香灰,皺皺巴巴的張家祖師圖放在莊先生麵前。
莊先生看著這團臟兮兮的東西,神情有些一言難儘。
“怎麼揉成這樣了?”
墨畫板著小臉,嚴肅道:
“我怕它蠱惑我!”
莊先生沉默片刻,問道:“它蠱惑你了?”
“嗯。”墨畫點頭。
“怎麼蠱惑的?”
“它誇我天賦好,要給我機緣,還讓我看它……”墨畫哼了一聲,“它想得美!”
“然後呢……”
“然後我教訓了一下它,它就老實了。”
莊先生又看了眼這幅圖。
這幅圖被墨畫的小手,揉得滿是褶皺,香灰什麼的,沾了一圈,上麵還有幾道小腳印。
看起來,的確是被“教訓”過了……
莊先生不由失笑。
墨畫小聲問道:
“師父,這幅圖,我能看麼?”
莊先生想了想,搖頭道:
“還不行。”
墨畫有些失望,隨即眼睛一亮,問道:
“還不行……那師父,什麼時候行呢?”
莊先生沒回答,而是反問道:
“那副靈樞陣,你學得怎麼樣了?”
“學會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