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萬屍複陣的陣眼,就由墨畫親自來畫了。
墨畫一邊畫,一邊偷偷打量著附近的青銅棺。
他就是為了青銅棺,才找個借口,自告奮勇來畫萬屍陣的陣眼的。
不然他才不屑於畫這種東西。
陣眼位於青銅棺附近,隻要讓自己畫陣眼,就有辦法接近青銅棺,從而偷取最終的靈樞陣圖。
隻是,這個機會,不太好找。
青銅棺封閉嚴密,不曾打開,也沒流露出一絲陣法的痕跡。
墨畫隻好開始磨洋工。
小臉嚴肅認真,下筆卻很隨意,畫著畫著,就故意畫錯幾筆,然後塗抹掉重畫。
反正浪費的,都是陸家的靈墨。
墨畫一點也不心疼。
但再怎麼糊弄,也不可能一點進展都沒有。
墨畫隻好慢慢畫,每天都多畫一點,讓陸乘雲看到希望。
陸乘雲有些著急,但也沒催墨畫。
因為這類陣眼,的確複雜,並不好畫。
即便讓他自己來畫,也未必比墨畫好多少……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
墨畫的陣眼,也一天天完善,但青銅棺,還是沒機會打開。
青銅棺是封閉的,一點氣息不露。
墨畫想衍算陣紋,都沒辦法衍算。
而白天,陸乘雲又一直在盯著,到了晚上,壁畫是封閉的,墨畫又進不來……
最終的靈樞陣,就在眼前,但卻看不到。
墨畫有些無奈。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日清晨,陸乘雲卻當著他的麵,親手打開了青銅棺。
似乎是要畫什麼陣法。
棺木開啟的瞬間,流露出晦澀的陣法氣息。
墨畫精神一振。
的確是靈樞陣!
而且跟鐵屍或行屍身上的靈樞陣不同,氣息更濃烈,氣機更完整。
僅憑一絲氣息,也可推斷,這些陣紋要更複雜,涉及到的靈力結構,也更精深。
墨畫心癢難耐。
他好想去看一眼……
而另一邊,陸乘雲已經開始畫陣法。
他用的是骨筆,筆尖是人發,蘸的是人血,眼中透著森森綠光,在青銅棺中,不知畫著什麼陣法。
墨畫微微皺眉。
這就是畫邪陣的手段?
陸乘雲是在用邪陣的手法,去畫一品十二紋的靈樞陣?
一旁的張全,見墨畫愣神,冷聲斥責道:
“快點畫,不要耽誤時間!”
墨畫小脾氣上來了。
你讓我畫,我還偏偏不畫了!
墨畫想了想,索性把手裡的筆一丟,大大方方地跑到陸乘雲身後,探出小腦袋,去看陸乘雲畫陣法。
自己現在做的是“助紂為虐”的事,跟陸乘雲,可以算是一路人。
看看他畫陣法,似乎也沒什麼。
就算惹他不高興了,也可以用自己年紀小,不懂事的搪塞過去。
誰讓自己年紀的確小呢。
陸乘雲在專心畫陣法,似乎並未察覺。
而墨畫匆匆幾瞥,就將青銅棺內的景象,看了個大概。
青銅棺中,還有青銅槨。
大棺套小棺。
外麵的是青銅棺,裡麵套的是青銅槨。
開了棺,但槨還是封閉的。
槨中藏著的,應該就是陸乘雲說的,那具淩駕於鐵屍之上的,更強的僵屍!
可墨畫看不到。
他隻能看到,陸乘雲在棺材內部,以及槨上畫的陣法。
這個陣紋形製,的確是權重最高的靈樞陣!
墨畫已經將低一層的,行屍和鐵屍的靈樞陣紋,爛熟於胸,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與此同時,張全見陸乘雲全神貫注,不知外物,又怕陣法暴露,便喊了一聲:
“陸兄!”
這聲叫喊,打斷了陸乘雲的“一念嗬成”的狀態,筆下的陣紋,也就儘皆作廢了。
陸乘雲回過神來,目光慍怒地看了張全一眼,然後就發覺了,在他身後偷看的墨畫。
陸乘雲目光微沉,但並未動怒,而是笑著問道:
“小先生,想看這副陣法?”
墨畫老實地點了點頭,“想。”
要不是為了這陣法,他就不會到南嶽城來了。
陸乘雲微微沉思,頷首道:“好!”
墨畫驚訝道:“您真給我看?”
陸乘雲笑道:“這是自然,當初說好的,你幫我畫陣法,我給你看這絕密的陣圖。”
墨畫大喜,“陸家主果然言而有信!”
陸乘雲右手一翻,手中出現了一本薄薄的圖冊,圖冊古舊,似乎有不少年份,上麵滿是折痕。
陸乘雲小心翼翼地,將圖冊攤開。
圖冊之上,所記載的,便是完完整整的,權重分級,由高到低,統籌控製的,一品十二紋的,極其複雜,又極為玄妙的,真正的靈樞陣圖!
墨畫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陸乘雲目光意味深長道:
“小先生覺得如何?”
墨畫一怔,反應過來。
他先是神色興奮,目露癡迷,而後端詳陣法,又有些難以置信,皺緊苦思,許久之後,受到打擊一般,垂頭喪氣,低聲歎道:
“這個陣法……好難,我看不懂……”
一邊說看不懂,另一邊卻在心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地記著陣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