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不能彆打臉?我下午還有兩個單……”
“不打臉……”秀芬兩手叉腰仰天發笑,笑著猛地變臉,張著嘴撲到他臉上就咬,“老娘又不是你兒子憑什麼聽你的。”
“啊!啊——救命!救命啊——”
屋外
“這是打起來啦?”
“真的假的,我聽聽……媽呀,還真是,打得還不輕。”
“你說這是誰打誰呢?我聽著像秀芬老公在叫。”
“不可能是他,可能是秀芬的慘叫,她手無寸鐵的一打二吃虧,是不是……”
“天哪,動靜越來越大,這樣下去會不會死人?”
“要不咱報警?”
“報警好使嗎?家務事不好管吧,等會兒他們走了打得更凶。”
“這樣,咱不說裡頭在家暴,咱就說這裡有人賣y,來之後直接全帶走。”
“這好,這招行。”
倆姐妹這主意出得確實好,接到報警電話沒十分鐘警察就到了。
“警察同誌快快快,裡麵打得正歡呢,你們趕緊進去抓人,不然我姐妹要給人打死了!”
“麻煩讓一讓。”警察示意身後的酒店工作人員,“快開門。”
“同誌,這就是普通客人……”
“我讓你開門。”
“滴——”
門一開,一行人立刻往裡衝,但房間裡的一幕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男人臉上全是血,半果的身上布滿巴掌印。
屋內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哭得梨花帶雨躲在角落,一個披頭散發抽著男人耳光。
到底是經驗富足,警察很快緩過來勁來問,“我們接到舉報說這裡有人賣y,是不是你們。”
“警察?警察同誌!”那客人看見他們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抓我!快把我抓去坐牢,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警察:?
沒見過這麼講理的要求。
他們上前,把二個人都拷好,“全部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塵埃落定,客人是第一個被拉著出來,不過好好一個人,看著已經沒了靈魂。
“我再也不找鴨子了……再、再也不找了……嗚嗚嗚嗚這都什麼事啊。”
“這是那買鴨的吧?”一朋友對另一人說,“怎麼成這樣了,在
裡頭受啥刺激了。”
“彆管彆人,秀芬出來了。”
秀芬出來⑨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朋友看見她滿嘴的血當時給心疼的,眼淚嘩一下下來了。
“哎呦秀芬你受苦了,我們要是剛才走快點跟上,你就不會挨打挨到吐血啦。”
“我挨打?”秀芬甩甩頭,伸出舌頭舔了一把嘴角的血,呲著兩排白得發光的牙說,“我怎麼可能挨打,這血都是他的。”
朋友倆滿腦子困惑,“沒被打,裡頭叫那麼慘呢?”
她們的疑問在男人被押出來時得到了答案。
“嘖嘖嘖……咦!這臉,這血,這巴掌印!”
“糟蹋成這樣,回去誰還認得出他是誰。”
兩人在那刻達成了共識:黃醫師說的沒錯,秀芬這娘們的牙是真好使。
後來的事就很好猜了。
秀芬被口頭警告之後當晚被放出來,另外兩人作為買賣雙方各被拘留十五天。
警察還順藤摸瓜找到店裡,順便將那個賣鴨窩點搗毀。
秀芬老公沒了工作,隻能灰溜溜回村,被秀芬逼著簽了離婚協議。
大夥一開始還在那勸秀芬,說農村女人離了婚不好結二婚,說她老公隻是誤入歧途讓她湊合著過。
秀芬給氣得,每天拿著喇叭在村口宣揚前夫做鴨的精彩事跡,但凡來一個勸她彆離的,她就抬高嗓門給人遞小卡片介紹他或她老公去做鴨。
整到最後大夥兒都怕了,便跟著她一塊罵渣男。
“秀芬做得對,就是他不好,老老實實在家養豬不行麼,非得上城裡去做找那種活。”
“要我說秀芬這麼能乾的女人,再找個老公根本不難,離了就離了,咱都支持你。”
“這可是你們說的要支持我,正好我家豬長得差不多了,一人買一隻回去吧,離婚大甩賣,我給你們打折。”
“……買,當然買!多少錢一隻啊?”
“一百,加一個零。”
*
立秋過後很快便入冬季。
醫館裡沒有暖氣,門還漏風,金銀花翻箱倒櫃才給黃少言找出一床厚棉被。
“蓋這個吧,瞧你凍得打冷嗝。”
“我這不是冷的,我這是喝西北風喝多了。”黃少言搓搓手,把懷裡的來福抱得更緊。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金銀花瞅她一眼,把棉被抱進房間,“你把門關了吧,我去給你鋪床。”
“行。”
“今天就差不多直播到這裡吧,我們醫館要關門了。”黃少言對著手機揮揮手,準備關機。
但彈幕上全是舍不得她下播的,紛紛嗷起來。
——彆啊,再播會兒,我們可以看你吃完晚飯再走!
——現在都習慣一天到晚住在黃姐直播間了,你這麼早下播我都不知道乾啥QAQ。
“……怎麼比來福還粘人。”她收回關機的手,拍拍狗腦袋,等它從自己膝蓋上跳下去之後才站起來去
關門。
醫館的關門時間不是很固定,反正太陽下山病人走光就差不多能關,不過現在是冬天,大家起得遲睡得遲就稍微關得晚一點。
黃少言把頭探出去看天色,一直在屋裡待著都沒發現外麵天都黑透了。
“滴滴!”她正準備上門栓,就聽見遠方電動二輪的喇叭聲。
看起來是衝著醫館這來的。
她停下關門的動作,把臉縮進高領毛衣裡等他們開到門前。
“呼……終於是趕上了。”開車的就是上回借她二輪的大伯,他車後座上拉著倆人。
“黃醫師,這兩個城裡人車在村口陷泥裡去了,我正好路過聽她們說找你有急事,就給捎一捎。”
“謝謝大伯。”黃少言繞到二輪車後查看情況。
乾草堆上一位穿著皮衣長靴的女人正抱著懷裡熟睡的小女孩瑟瑟發抖,估計是剛才來得路上被風吹得不輕,臉都給凍歪了。
“女士您好?請問是來我們醫館看病的嗎?”
“黃少言……你是黃少言!”女人緩過神來,盯著她,“我終於找到你了。”
“您找我?”
“對!我找你救我女兒!”
黃少言打量她懷裡的女孩,眼下浮腫印堂發灰,看著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屋外冷,你們先進來吧。”
“好,好!”
“孩子先給我抱著,你下車不方便。”
“麻煩您。”
女人下車,從錢包裡拿出兩張紅的遞給二輪大叔,“謝謝您送我們過來,這是路費。”
“不用不用,順路的事,兩百塊錢買點什麼不好,白送給我。”大叔擺手不肯收。
黃少言勸,“叔你收著吧,人家不缺這兩百,而且你收了她心裡才踏實。”
“……”大叔瞅瞅女人的皮衣,確實看著就不便宜。
“那好吧。”
送走大叔,把醫館的門關好,黃少言揣著兩隻手坐到桌後麵。
“冷嗎,這有個小太陽你先用著。”
“不用了,少言大師我們今天來……”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算命的。”黃少言點點她,“快坐吧,不然等會兒銀花阿婆下來了還以為我虐待客人。”
——誒?不是說關門了嗎,怎麼又來病人了。
——這個人是不是那個童星!我記得她,剛出道的時候特彆火。
女人注意到黃少言的手機,“大師還在直播嗎?”
“嗯。”她看女人的眼睛,“你想我關掉?”
“……也不用,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家寶貝的事。”
——我也記得起來了,這是前段時間吸D上新聞的小女孩……叫小丫丫對吧?
——對對對,我當時看新聞,說她一個童星還是剛上小學的姑娘居然碰這玩意,有被狠狠震驚到。
“大師,您能替我家寶貝算算命嗎?”女人眼中含淚,“我是真的沒
法子了,我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做過法事,可就是擋不住她一再墮落下去。”
“您可能不知道,我家寶貝其實之前特彆乖巧聽話聰明伶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管都管不住,所以……”
“我知道。”黃少言指著手機上搜到的女孩生日,“她生日是這個對吧,時辰呢。”
“您願意幫我算?”
“時辰。”
女人用筆寫給她,“這裡。”
黃少言手在桌上點了幾下,結論很快出來。
“你閨女原本確實是個好命,人聰明運氣好,做什麼都能事半功倍。”
——我記得小丫丫一出道就拿了最佳主角,還被媒體成為天才童星,也不知道後來受什麼刺激了,畫風突變。
——我也覺得她剛出道的時候和現在不一樣,以前說話眼睛都帶著光,看著就特彆一機靈小女孩,現在變得……
“既然命好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之前太紅把所有的運氣透支了?”丫丫媽媽握住她的手,“那大師能不能幫幫她,我不求她大紅大紫,能平安長大就行。”
“她之前能紅是命中注定,沒有透支一說。”
“那現在是命中注定要跌落穀底嗎?”
“不。”黃少言收回自己的手,“本來她還能走二十年左右的好運,中年之後稍有下落但也可以過得衣食無憂。”
在女人再問下一個問題前,她又開口,“你是不是想問既然如此,小丫丫為什麼還會過成現在這樣。”
“對!”
“因為她被人換命了。”
“被人換命?!”丫丫母親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給她認過乾親,或者是注意到身邊有誰在經常模仿她的穿著打扮和語氣?”
“有!”她抖著嗓音說,“丫丫有個乾爹。”
——小丫丫乾爹不就是肖影帝?
——黃姐的意思是肖影帝把小丫丫的命給換了?
——換給誰,他自己嗎?他都已經坐到那個位置了,乾嘛還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
同樣的疑問,丫丫媽媽也有。
“丫丫乾爹不缺錢不缺名的,他圖我們什麼?”
[他是不圖你的,但他兒子需要啊。]
[你家小丫丫現在走的壞運,原本全是屬於這個男人的兒子的。]
——天啊,我記得肖影帝今年剛跟兒子一起演了一部賀歲片,票房超高快破紀錄了,他兒子也提名了最佳新人和最佳配角。
——如果這一切原本都該屬於小丫丫的話,那……
——是了,我記得肖影帝當初跟他兒子上親子綜藝的時候,這小孩滿嘴臟話和暴力傾向的綜藝片段還上過熱搜。
——好恐怖,之前大家都在誇肖影帝教子有方,一下把兒子給拉回正軌,合著他就是這麼拉的?
——娛樂圈好複雜,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