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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驚魂的一晚總算過去, 天亮後,林翡兒見到被燒毀變黑的木門與一片狼藉濕潤的內殿,救火時潑的水將裡麵都弄濕, 不少東西都沾了水。

這火一度燒到橫梁上了,那上麵的橫梁燒黑了一部分, 那積水都擦乾後,林翡兒差汪公公過去寧壽宮把起火一事告訴太後,太後畢竟是掌管後宮的人。

汪公公回來說他沒有見著太後, 太後那邊說會讓營造司的人儘快過來給寧壽宮修繕。

大家都忙活了一整夜,筋疲力儘, 林翡兒先不管燒毀燒穿的檻門檻窗, 讓大家先去休息, 隻是正前殿最外麵的門窗沒了,偏殿還是可以歇息。

疲憊的眾人休息幾個時辰後才恢複一些精神。

悅悅才一歲多, 她還什麼都不懂,有人陪她玩, 她還是很樂嗬地在鋪炕上爬來爬去,林翡兒拿著那隻玩具老虎逗她。

正因為悅悅聽不懂,如春就也沒避開她,直言說昨夜那場火是有人故意為之, 隻是這人逃走了, 她們很難再去找到人, 這事報告給太後, 讓太後追查,無疑是賊喊捉賊。

“娘娘,太後還會不會再讓人過來縱火?”

“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還發生同樣的事情, 那就不是意外了,會引人懷疑,太後應該不會再讓人縱火,但保不齊還有其他害人的手段。”

太後是真想讓她死,她不死,太後怕是不會放過她,林翡兒擰著眉,吩咐如春,往後她的膳食都由小廚房來做,東膳房那邊畢竟是東六宮的大膳房,有一百多個灶,幾百個奴才在東膳房當差,這人多混雜的,她們也分不清是誰可信誰不可信,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萬一有人下毒,她真的就離死不遠了,她死了,承乾宮的奴才怕是要全部遭殃。

“娘娘,太後她……在宮中勢力龐大,哪都有她的耳目,我們防不勝防。”

“再防不勝防也得防,還有,你把承乾宮所有人的花名冊拿上來給本宮看一看,其它地方,我們暫時管不著,不過承乾宮,本宮希望沒有太後的耳目,我們一一排查一遍。”

如春有些欣慰,果然太後逼得太緊,娘娘也放下不惹事不生事的佛係性子,開始真正掌事了,不管如何,她們跟太後已經沒有和好的可能,勢必會對抗起來。

“行,奴婢曉得了,奴婢去找找。”

“阿瑪,阿瑪……”正跟如春說著話的林翡兒回頭聽見悅悅開始說話,竟然一開口先是叫阿瑪,她詫異地看著如夏,“剛剛小格格是說阿瑪嗎?”

如夏也笑道:“娘娘,好像是,小格格好像會說話了。”

林翡兒摸著悅悅的小臉,終於會開口說話了,如夏如冬她們一直教她說話,她能發出來的音大多都是含糊不清的,如此清晰地吐出阿瑪兩個字還是頭一回,阿瑪兩個字還是比姨娘更好發音,她也不嫉妒悅悅先學會叫阿瑪,如夏她們想讓悅悅討皇上歡心,也很積極地教她說阿瑪,希望她見著皇上能吐出阿瑪兩個字。

格格能得皇上的寵愛,在宮裡甚至乃至以後出嫁都能得一些好處,最好是皇上十分喜歡格格,而不舍得將格格遠嫁蒙古和親。

她們都想著未來十幾年後的事情,努力或許微小單薄一些,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過不努力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什麼都不能改變,不積跬步,何以至千裡,她們隻是想能改變一點是一點。

“小格格也長大不少,不用隻喝奶,她可以吃一些輔食了,不過還是儘量不要加有鹽味的東西,本宮怕她腸胃受不了。”

如夏點點頭,“娘娘,奴婢會跟乳母交代的,娘娘放心。”

林翡兒放心地笑了笑,又繼續陪著悅悅一起玩。

與她相熟的小主聽聞承乾宮失火後都過來看她,看到那燒毀的門窗都十分詫異,這火得大到什麼程度才把快三扇門都燒了,前殿這邊直接中空穿堂了。

“姐姐,好端端的怎會燒起來,幸虧發現得及時。”溫雨熙跟郭貴人她們一同前來,見到那黑漆漆的火燒痕,不由有些後怕,這火真的燒大了,怕是會死人的。

“不知道怎麼燒起來,本宮已經將此事告訴太後,讓太後盤查,好像是有人從外麵爬進來縱火,得查宮門落鎖後,夜裡還在外麵遊走的人才行,問詢夜裡巡邏的太監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溫雨熙一聽,詫異地瞪大眼睛,“佟姐姐,你是說這火是人為的?”

“八成是人為,這火是從外麵燒起來的,若是燭台不小心倒了,火應該從裡麵燒起來。”林翡兒冷靜地說,她就是要光明正大,明明白白地告訴彆人,是有人縱火,意圖謀害她的性命。

郭貴人同樣驚訝,“是誰這麼大膽,跑到承乾宮縱火?”

“不知道,希望能查個水落石出。”

郭貴人覺得此事她們也幫不了什麼忙,隻能跟著歎口氣,佟妃得寵,還是礙著某些人的眼了,“那這些燒壞的地方什麼時候能有人修補?”

“不知道,得看營造司的人什麼時候過來。”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後才散了。

溫雨熙在回鐘粹宮的路上忍不住跟郭貴人聊起來,“郭姐姐,你覺得誰會這麼害佟姐姐?”

“我哪知道,佟妹妹太得寵,肯定礙了某些人的眼,不過在宮中縱火,怎麼著得有個說法,我們隻能等著看了,還好人都沒事。”

溫雨熙覺得這宮中真是沒有真正平靜的時候,連佟姐姐這種既得寵,家世又好的人都有人敢下手,不怕追查,她這種家世不好的人更是猶如螻蟻一般,任人拿捏生死吧。

好在過了兩天,營造司的人就過來修繕了,這得先做好圖紙,再運送來木材,這木材不僅得重新打磨尺寸,還得重新刷天然漆,這一忙活就是七八天。

林翡兒謹慎許多,她平日裡覺得不用人守夜,夜裡天冷,在屋子裡安心睡覺更好,出了這事後,她開始讓人守夜,每天夜裡安排兩個人守夜,巡邏整個承乾宮,他們第二日白天可以休息。

這門窗修繕好之後,她就聽說皇上他們南巡已經到尾聲了,目前已經準備啟程回京了。

皇上回來,林翡兒心想太後或許就不敢那麼放肆了。

得空時,她開始翻看承乾宮所有奴才的花名冊,從他們的姓名,入宮年份,曾在哪個宮當過差,還有哪些家人都細細看一遍。

承乾宮的奴才一共有五十六名,那拉貴人身邊有五個伺候的人,梁答應三個,劉庶妃跟蘇庶妃各兩個,悅悅身邊加上如夏如冬一共八個,剩下算是伺候她的人,伺候她的人當中有一部分是負責承乾宮,比如灑掃的太監,專門給膳房打水抬水的太監,負責院子裡花花草草的太監宮女,有一部分是近不了她的身,這些人反而更容易被收買。

林翡兒給如春他們分配工作,讓他們每一個人分開負責盯著兩個人,不急在一時半會,而是長久地盯著,先仔細盯三個月,不露痕跡地跟他們攀談,她也傳信到宮外,讓她家裡人幫忙查那些人在宮外的家人,看與誰走得比較近。

他們在宮中或許低調,沒有接觸,但在宮外可能有所接觸,她要確保承乾宮的奴才至少都是忠誠的,不是其他主子的耳目,不然就像她姐姐落胎那次,被自己宮裡的人害到小產。

四月一日,皇上回宮,在此之前,太後似乎沒有動作。

皇上回宮第二次,便過來找她。

“朕聽聞承乾宮前陣子失火了,真有此事,為何不傳信跟朕說?”

皇上進來時,臉色略帶焦急與擔憂。

林翡兒回道:“是有這事,皇上南巡在途中,臣妾不想給皇上添加煩惱,便沒有給皇上傳信,路途勞累辛苦,臣妾希望皇上不為宮中裡的事牽絆掛心,能夠輕鬆舒坦地行在路上,隻是失火而已,沒人受傷,皇上不用擔憂。”

“朕如何能不擔憂,萬一這火沒有被撲滅,萬一你受傷了呢。”康熙有些後怕,尤其是他聽聞承乾宮夜裡起火後,他怕佟佳氏出事,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對佟佳氏究竟是什麼感情,喜歡肯定是有的,總之他不希望她出事,他一把摟住她。

林翡兒感覺到皇上的緊張,他是真的擔心她,她也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懷裡,聽著皇上的心跳,享受這一刻的溫馨。

“朕聽說有人故意縱火,這事,朕會讓人查清的,朕一定要找出縱火的人給你一個交代。”

“皇上剛剛回宮,必定疲憊,此事不用著急,皇上是否要在承乾宮用午膳,臣妾讓人準備。”

“不著急,朕還想抱一抱你。”

承乾宮的其他人都低下頭,如春見自家娘娘跟皇上柔情蜜意,她示意其他人先退下去。

林翡兒瞥到其他人都出去了,剛想說什麼時,皇上忽然低下頭親吻她,這一吻吻得很急切,舌頭很快探進來,還一隻手摁著她的後腦勺,根本不讓她躲避。

“唔唔……”

過了一會兒,終於可以喘口氣的林翡兒忍不住捶了捶皇上的胸膛,“皇上,這可是大白天,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樣。”

“朕太想你,你想不想朕?”

隻顧著尋思著該怎麼防範太後,她都沒空想皇上,抬頭見到皇上直盯著她,那樣子仿佛要把她吃進去,不過皇上能說出這麼膩死人的話,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皇上,你在說什麼?你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朕平日裡是什麼樣?”

“反正不是這樣。”

“朕都不知道朕平日在你眼裡究竟是什麼樣的,你倒是說說。”

皇上一邊說一邊輕啄她的嘴唇,靠得很近,臉都快貼著她的臉,那灼熱的氣息都噴在她的臉上,他還扣著她的腰,不讓她後退。

“皇上,你彆鬨了,彆讓人看了笑話,你快鬆開臣妾。”

“誰敢笑話朕,她們比你還懂得看人眼色,你沒看到她們都出去了嗎?”

“那你也不能亂來,她們在外麵都聽得到。”

“她們又不是沒聽過,你這麼久沒見朕都不想朕嗎?”

“不想。”

“那怎麼辦,朕想你。”這甜言蜜語說多了,也就能張口就來,不覺得難為情,康熙的確想佟佳氏,掛念著她的身子恢複如何,南巡前,她還在坐月子,兩個月過去,月子應該結束了。

他一把抱起佟佳氏,她瘦瘦的,一下子就能抱起來,朝著床邊走去。

“皇上,這可是大白天,你……你冷靜冷靜。”

“朕冷靜不了,朕太想你了。”

康熙把她放在床上,很快覆身上去,替她解衣。

“皇上,此次南巡不是有小主跟著南巡嗎?”

又不是沒人侍寢,林翡兒想不通怎麼一見麵就做這種事,她羞得整張臉通紅。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彆人?”

算了,還是不要提了,林翡兒不想給自己增加煩惱,她還有太後要防範對付呢,其它小主侍不侍寢都不關她的事,她不可能要求皇上不能召其它小主侍寢,若真這麼要求,那後宮的人怕是直接將她滅了。

她最後還是被吃乾抹淨,這是他們近一年才有的一次真正親密接觸,皇上沒有弄到她裡麵,說是怕她懷孕,她知道這顯然還不夠,還是有懷孕的風險,她身子弱,太醫說她至少休養半年,多吃一個滋補的藥膳,慢慢改變體質,她懷孕才不會發生同樣的胎死腹中之事,總而言之,她目前不適合懷孕。

“皇上,臣妾想喝避子藥,臣妾這身子還不適合懷孕。”

“那避子藥傷身,朕沒弄進去,應該無礙,你前麵幾年都沒有懷孕,懷孕對你不是易事,所以暫且不用擔心。”

其實太醫說了,佟佳氏此次落胎還是傷了身,說佟佳氏其實本來就是難孕體質,上次懷孕已是意外,這一次又傷了身,反正就是她很大概率不能再懷孕,那避子藥的確傷身,不宜多喝,既然很難再懷孕,那便不用喝它,他不弄進去隻是為了意外。

林翡兒知道自己身子懷孕不易,這事不能強求,沒有就沒有,其實有了,她也害怕,畢竟不是曆史存在的人物,多出來會不會改變曆史。

“皇上,你快叫水吧。”

“你不怕被彆人知道了?”

林翡兒瞪他一眼,他們在裡麵這麼久,又有動靜,外麵的人哪裡會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掩耳盜鈴,還不如趕快收拾乾淨,準備用膳。

“皇上,你彆取笑臣妾了,這要是傳出去,對皇上的名聲才是不好的。”

“放心,跟朕過來的人都不會亂嚼舌根,你身邊的人應該也不會亂說話,所以不會傳出去的。”

“那皇上快喊人,臣妾要起來了。”

皇上叫人進來後,如春已經很懂分寸,早早命人去燒水,進來後也趕緊收拾床鋪,替她整理衣裳,他們很快整理好,到外間的膳桌前用膳。

康熙從承乾宮出來去了一趟寧壽宮,皇額娘管著後宮大大小小的事,承乾宮失火在三月初,如今已經是四月,不知皇額娘有沒有查出點什麼,他過去跟皇額娘了解一下情況與進展。

跟皇額娘問安後,他問起此事。

“承乾宮失火一事,佟妃說承乾宮的一個小太監起夜看見有個人影,但是人沒抓到,這夜黑風高的,是否真的看到人影還是隻是他看錯了,哀家也沒法去確定,是佟妃她們說有人故意縱火,可是卻什麼證據都沒有,隻有她們單方麵的說辭,哀家查了一番,那巡邏的太監們那晚都沒察覺到任何異樣,沒人在宮門落鎖後還隨意竄動,那晚除了承乾宮,其它宮都沒有任何不對勁,此事,哀家無從查證,哀家也沒法審問佟妃宮中的奴才,佟妃護著那幫奴才,不讓哀家審問,皇帝你說,這事要哀家怎麼查?哀家倒是想查,若真有人膽子大到這種程度,放火謀害主子的性命,哀家掘地三尺,怎麼著得把人找出來,隻是哀家怕佟妃跟她宮裡的人不說實話,若是意外失火說成是人為縱火,哀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了結此事。”

“所以皇額娘什麼都沒查到?”

“哀家儘力了,皇帝若是想查,不信哀家,那就交給皇帝查吧。”

“朕沒有不信皇額娘,朕隻是問一句而已,既然如此,此事就以意外失火下定論吧,皇額娘也不用費心繼續查下去了,此事就了結吧,反正無人傷亡,朕會讓佟妃夜裡小心點火。”

“嗯,的確應該小心點火,皇帝,你要不要留下來用晚膳?”

康熙拒絕,說是離晚膳時辰還有好一會兒,他先回乾清宮批閱奏折,儘管他跟皇額娘說失火一事不用再繼續查下去,不過那隻是說給皇額娘聽的,他覺得佟妃沒必要騙他,他直接讓梁九功叫來內務府的大總管丁茂來暗暗調查此事,不必聲張,一定要暗中進行,有任何發現直接彙報給他。

交代完後,他才開始批折子,南巡途中,他還是會處理折子,其實奏折積攢得不是特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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