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儲秀請安
黃令曼對弘曆深情大告白的一番後,哪怕晚上隻是裹著鋪蓋純睡覺,彼此也覺得十分舒心。
對於弘曆這種不缺鮮嫩美人的皇帝來說,□□的歡愉隻是片刻,哪裡比得上精神的滿足。
是的,當晚弘曆沒和黃令曼滾床單。
雖然他狗了一些,自私自利了一些,但對於後宮嬪妃更喜歡軟刀子殺人,自己親自對待嬪妃的時候反而表現得十分體貼,擱在後世穩妥妥的一枚暖男。
所以黃令曼一說自己身子還粗著,不能委屈了皇上,弘曆就從善如流的選擇了裹著鋪蓋純睡覺,沒有強迫她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黃令曼先伺候弘曆梳洗,將他送走後,還站在正殿大門裡麵癡癡地看著弘曆的背影良久,等他離開景仁宮後,才一臉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到屋子裡打理自己。
黃令曼可不相信像弘曆這種掌控欲這麼強的人,沒有在景仁宮安排自己的眼線。
所以深情的人設可不能塌。
收拾完,又吃了兩塊糕點墊了一下肚子,黃令曼才起身朝著明間走去,海貴人和莞答應已經在明間裡坐著了,見黃令曼出來,連忙起身行禮請安“給容妃姐姐請安,姐姐萬事如意。”
“都是姐妹,你們不用如此多禮。”黃令曼笑著說道,等兩人起身後,又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嗻。”海貴人和莞答應忙應道。
這些日子以來,純嬪和柏貴人十分得寵,雖然皇後沒有明示,可皇宮裡的人哪有那麼多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兩人背後隱隱約約有皇後的影子。
自然海貴人和莞答應就被兩人排擠到天邊去了,如今兩人身上沒多少恩寵,絕大多數都是弘曆來景仁宮看望黃令曼後,因為黃令曼現在不好侍寢,又懶得去彆的宮殿,這才會去後殿找她們兩。
自然如今的海貴人和莞答應不敢在黃令曼麵前拿大。
看著彆人得寵,自然沒人心裡會好受,可如果自己努力後也無法得寵,那就要認命。
得寵這事,沒人能幫得了。
不認命也沒辦法。
至於說有人打著什麼歪門邪道的想法,比如乾掉寵妃自己上位,你都不得寵了,底下的奴才又不是傻子,誰會幫你呀。
而且沒了寵妃,你也不一定能得寵,反而會便宜了彆人。
所以,其實皇宮裡真正鬥爭激烈的,不是那些已經失寵的嬪妃,反而是那些有寵、有子、有家世、高位分的嬪妃。
失寵的嬪妃,隻要安分守己,皇宮裡也不是不能容下人,少不了你一口飯吃,內務府再貪汙克扣也不敢把嬪妃真餓死了,當然也要防備哪一天被人當做替罪羊。
黃令曼如今就是除了家世……嗯,在大清朝,應該說是除了旗籍外,都有了的嬪妃,自然她剛剛一踏入儲秀宮正殿,就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見禮,坐下後,純嬪看著黃令曼笑著說道:“容妃姐姐今兒倒是早。”
高貴妃和嫻妃都還沒到了,按理說這兩人昨天晚上沒侍寢,住得也比黃令曼近。
“給主子娘娘請安是本分,我自然不敢怠慢。”黃令曼臉上掛著淺笑說道。
“容妃姐姐勤勉。”純嬪笑容不減的說道。
黃令曼微微一笑,不過沒接純嬪的話,隻是端起放在手邊的茶喝了起來。
純嬪見狀嘴角一僵,但很快就掩蓋了過去,隻當無事發生。
她哪怕就是現在背靠皇後也惹不起黃令曼,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己人的人,真到了生死關頭皇後才不會為她出頭,或許更願意看著她完蛋,然後接手她的兒子永璋。
做了幾年的一宮之主,純嬪好歹長了些見識,心氣神也提高了不少,不像最初那樣戰戰兢兢了。
不過純嬪也沒尷尬多久,黃令曼將茶碗放下後,外麵就有人通報嫻妃來了。
還沒相互見禮完,高貴妃又帶著嘉嬪和柏貴人走了進來。
等所有人到齊後,皇後才從梢間走了出來。
所有人忙起身行禮“妾/奴才給主子娘娘請安,主子娘娘萬福金安。”
“起磕。”皇後在寶座上坐下說道,隨後一眼就看見了做完月子後重新加入請安行列的容妃。
皇後眸光微閃,等眾嬪妃重新坐好後,她就看向容妃笑著說道:“容妃妹妹,你得皇上的恩典親自撫養六阿哥,若是六阿哥身邊缺了什麼,直管派人來告訴本宮。”
早就預料到了,現在兩子傍身的自己,肯定會是後宮嬪妃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因此對於皇後這番給自己拉攏仇恨的話,黃令曼麵色不變,起身向皇後福了一禮“妾替六阿哥謝主子娘娘恩典。”待坐下後,黃令曼不得皇後繼續開口,就笑著說道:“妾倒是另外有一事,還主子娘娘定奪。”
聽到這話,屋子裡所有嬪妃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容妃,彼此之間連呼吸都輕了不少,一時之間屋子裡安靜了很多。
容妃飄了?!
或者說,大家都願意看見容妃得誌便猖狂,飄了。
皇後臉上的表情不變,但眼眸的溫度下降了幾度,笑著問道:“什麼事?”
“妾身邊的如花和如柳,都是最早伺候妾的奴才,去年就到了出宮的年紀,也求了恩典。隻是因為妾去年有孕,身邊離不開人,就給耽誤了。
如今妾也生下六阿哥做完了月子,女子的花期耽誤不得,妾想起主子娘娘給個恩典,放兩人出宮。”黃令曼說道。
這事呀!
眾人微微有些失望。
這事傻子都知道,皇後自然是肯定會給恩典的。
這種事情,容妃自己願意,底下的奴才也願意,皇後若是不給恩典執意阻攔,那就是傻子。
果然,皇後聞言立馬就同意了下來“這事本宮準了,等會而本宮就讓人去通知內務府,消掉她們的宮籍。”
“謝主子娘娘恩典。”黃令曼立馬謝恩道。
高貴妃見狀笑著說道:“容妃妹妹對身邊的奴才可真好。”
黃令曼抿嘴一笑“她們忠心,我們這些做主子的自然也不能寒了她們的心,耽誤她們的花期。”
“容妃妹妹心善。”高貴妃輕輕一笑。
皇後見狀,眸光一轉看向右手邊的嫻妃說道:“說起來潛邸的姐妹裡,除了海妹妹和陳妹妹命苦些,也就隻有嫻妃妹妹尚未有喜訊爆出,嫻妃妹妹若是身子有什麼不適,可千萬彆忌醫。”
皇後此話一出,嫻妃饒是操著孤傲清冷人才人設臉也不經一變,海貴人也是臉上一變。
反而是陳貴人不喜不悲,依然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好像皇後話裡說得人不是她一般。
皇後問話,嫻妃心裡再酸楚也不得不回答,隻能盯著眾人各種各樣的目光強笑著說道:“妾謝主子娘娘關懷,妾身子並無不適之處,想來是緣分尚未到。”
“妹妹可要抓緊了。”皇後聞言笑著說道,隨後又關心了底下的其他嬪妃幾句,就叫散了。
走出儲秀宮,黃令曼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嫻妃眸光微閃,不過她什麼話都沒有說。
畢竟無論是嫻妃被皇後說動了,自己主動吃坐胎藥還是推舉宮女爭寵,這不單單是皇後樂意看見的事情,黃令曼也樂意看見。
前者更容易被人做手腳,後者會在弘曆那裡減分,覺得嫻妃比起他來說更喜歡皇子。
如果嫻妃沒什麼反應,也沒什麼損失,連仇恨值都被皇後拉去了。
真好。
黃令曼心裡偷著樂,回到景仁宮。
回景仁宮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換衣服,把頭發那些寶石發簪取下來,鬆快鬆快。
隨後才是去看小兒子。
和永璠那邊一樣,黃令曼讓如錦每天早中晚都給小兒子把脈,就怕小兒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小家夥吃飽後,睡得香甜極了。
黃令曼見狀發自內心的一笑,隨後才去了屋子的另外一邊,將如花和如柳找來。
“主子。”如花和如柳向黃令曼福身道。
黃令曼看向兩人說道:“本宮剛剛已經向主子娘娘給你們請了恩典,主子娘娘也同意了,你們出宮也就是這兩天的事。”說著讓如錦將自己準備好的賞賜拿了過來,親自遞給兩人。
隨後又說道:“你們伺候本宮這幾年,忠心耿耿,本宮也不是那種吝嗇之人,這是賞給你們的。你們出宮後,若是以後有什麼難處隻管去本宮娘家,本宮和額捏大嫂她們說過,黃家不會對你們袖手旁觀。”
如花和如柳雙手接過了賞賜,連忙磕頭謝恩“奴才謝主子恩典,奴才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和主子相見,還請主子和三位小主子多多保重,也祝主子未來事事稱心如意。”
黃令曼聞言笑道:“你們有心了,下去收拾東西吧,就不用來伺候本宮了,想來如霜她們也舍不得你們,要和你們說些貼己話。”
“嗻,奴才謝主子恩典。”如花如柳又扣頭謝恩。
黃令曼朝著一旁的如霜如畫吩咐道:“快將她們扶起來,你們也退下吧,本宮休息會兒。”
好長一段時間沒這麼早起來去儲秀宮請安,黃令曼還有些不適應了。
“嗻。”
第122章 馬齊病逝
如花如柳出宮後,黃令曼就將如霜和如畫提了上來。
至於如錦,一來是資曆淺了些,二來黃令曼也是在保護她。
如果有人真想要算計自己,最倒黴的人肯定是自己身邊的一等宮女,而不是底下的奴才。
黃令曼出了月子後,並沒有立馬爭寵,而是繼續恢複自己的身材,調理自己的身子。
務必要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弘曆麵前。
她倒也不怕因此失寵。
畢竟如今後宮裡,最拿弘曆當皇帝看待的人,依然是黃令曼,而且還是那種隻求帝王寵愛,不求其他的深情人設。
其他人,在弘曆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眼裡,都少了一些感覺,不是覺得對方另有所圖,就是覺得對方不夠深情。
而且黃令曼這番說辭也有理有據,作為把弘曆看得比任何人都高的人,可不就得讓弘曆享受最好的東西,那麼在自己不完美的情況下,自然是羞於伺候弘曆。
有沒有真哄騙到弘曆,黃令曼其實心裡是沒底的,但很顯然弘曆對此還是挺樂意陪黃令曼演戲。
而且他也沒強睡一個不願意侍寢的女人的習慣。
更何況,沒過幾天,無論是弘曆還是皇後都沒心思放在黃令曼母子身上了。
前朝出來一件大事——皇後的伯父,富察家的頂梁柱——馬齊病危。
是病危,不是病重。
這兩者之間是有區彆的。
弘曆得知這個消息後,連忙派了禦醫去給馬齊醫治,還讓和親王弘晝、大阿哥永璜代為看視。
但情況很不妙,馬齊是真到了油井乾枯的時候了。
這讓弘曆有些不安起來。
其實馬齊早在弘曆登基的時候,就識趣的自己乞骸骨退下了,也因此弘曆當年秘密立儲永璉那麼乾淨利落。
可馬齊病逝,會出現一個問題——富察家要守孝。
若是再晚幾年,弘曆大權在握的時候,馬齊病逝對弘曆來說無關緊要。
可偏偏這個時候,正是弘曆和宗室重臣暗地裡權利交鋒得最為厲害的時候,雖然此時此刻弘曆已經占據了一些優勢和上風,可還沒將對麵的人打趴下,對方是有反推倒他的可能。
在弘曆帝位這事上,富察家肯定是和弘曆是一體的,富察家肯定是會拚命保住弘曆的帝位。
還是那句話,哪怕皇後無子,可皇後這個位置就代表了很多利益。
放在清朝,保底的利益就是:一個上三旗的旗籍+一個一等承恩公的世襲罔替的爵位。
嗯,世襲罔替的佐領世職,那是皇上親額捏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富察家這裡,不算皇後給家裡帶來的一等承恩公爵位,之前最高的也就馬齊得了一個二等伯的爵位。
喏,利益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金白銀的擺在那裡。
更不要說,作為皇後,日後就算無子,也不是不能操作其他事,比如給自己娘家子弟和公主牽線搭橋,或者是將自家格格許配給好人家,甚至於乾脆塞到儲君後院裡去。
這可都是難度極低的操作,成功幾率非常大。
一旦成功,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好處。
在這種情況下,富察家自然不會願意看見弘曆翻車。
因此弘曆這個時候有些心煩,眼瞧著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隻要自己壓下宗室重臣,就能再進一步收攏皇權,偏偏馬齊這個時候要病逝,哪怕弘曆奪情,富察家那麼多人也不可能一個都不為馬齊守孝。
此消彼長下,未必就沒有那種狗急跳牆的人玩個孤注一擲。
而一旦進入了孤注一擲模式,那可是真有幾率翻車的。
你覺得理論上一百次你就能贏一百次,可這種事情,偏偏就是隻要有一次輸了,就全部完蛋的事。
因此,弘曆這個時候哪有什麼心情,理會後宮呀,先穩住局勢要緊。
而皇後就更不要說了,她阿瑪那一輩,最出色的人就是二伯馬齊,她阿瑪反而是最不出色的那一個。
眼瞧著家裡的頂梁柱要沒了,自己兒子也沒了。家裡的堂兄哥哥們雖然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可比起父輩來說,現在還差得遠了。
現在後宮又是這種局麵,皇後真的有些慌了。
這個時候,她反而有些慶幸,突然冒出來的“寵妃”容妃。
無子的皇後,和有子的寵妃,但凡有野心的人都知道誰主誰次。
皇後這幾天都在燒香拜佛,祈求二伯好起來,至少在撐兩年,讓她再生一個嫡子。
然而很多事情是不已人的意誌發生的,馬齊還是病逝了。
弘曆和皇後都很是傷心,賞銀五千兩治喪,贈太傅,給諡文穆。
除此之外,弘曆還讓和親王弘晝和大阿哥永璜代他去祭奠馬齊。
這事一出後,其他人怎麼想,不知道。
大阿哥永璜麵上不顯,心裡倒是有些飄了。
一方麵是因為皇後在永璉死後對永璜實行了捧殺策略,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現在局勢對永璜來說的確很好。
沒有滿洲八旗血脈的弟弟,後麵的弟弟最大的也比自己小七歲。
他今年十二歲,如果著急一些,現在就能大婚了。
但底下的弟弟,最大的兩個,也還要明年才進上書房讀書了。
在不知道弘曆能活多久的情況下,這優勢的確有些大。
畢竟這麼算下來,等永璋永璠大婚的時候,永璜要是動作快一些,運氣好一些,兒子都能進上書房讀書了。
除此之外,也是在永璉死後,這大半年來,拋開各自原因不談,反正弘曆的確是重視了永璜不少,以前這種事情,可沒有永璜沾手的份。
於是在有心人的吹捧下,永璜就覺得汗阿瑪這事選中了自己當儲君。
畢竟,大家普遍默認的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他可是大阿哥,名副其實的皇長子。
沒了永璉這個嫡子,他就應該是立儲的最佳人選。
眼瞧著汗阿瑪開始重用自己,開始讓自己和前朝大臣接觸,永璜怎麼能不得意了。
雖然永璜並不傻,沒有說出來,宣揚得人人皆知,可在平日行為舉止上,下巴抬得更高了,人也顯得自信了不少。
事實上,弘曆這個時候是真沒這些想法。
朝堂重臣病危病逝後,為了顯示皇上的看重,派遣皇子代替皇上去關懷,不說漢人那些王朝,滿人這裡也是有跡可循的,仁皇帝當年就多次派皇子辦這些事。
而且不是廢太子允礽,也不是大阿哥允禔,而是三子、四子、五子這些皇子去辦。
隻有宗室權王病危的時候,皇上才會親自屈尊降貴的去王府看望。
畢竟外麵一直有那麼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上親自來看望你,說明你是真病危了,都病危了那怎麼可能還醫治得好。
所以皇上親臨看望病人,一直被陰謀論的人視為皇上想讓你必死無疑。
因此,弘曆隻是單純的依照舊例行事,之所以選永璜,那不是因為隻有他一個人現在年紀合適嘛。
三阿哥永璋和四阿哥永璠才五歲,哪怕就是皇家的孩子早熟,對於五歲的孩子也不可能委以重任,畢竟還有其他選擇。
有選擇的情況下,弘曆自然不會去冒險,所以這事不就很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永璜頭上。
一如當年,先帝繼位後,仁皇帝的周年忌日要派皇子去祭奠,因為弘時在孝期讓小妾懷孕,所以這事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下一個順序的阿哥,也就是弘曆身上。
更何況,這個時候弘曆忙著□□朝堂局勢了。
馬齊死後,富察家子弟或多或少都要守孝。
弘曆雖然奪情了一些,但馬齊那一支的人,麻煩奪情,所以朝廷裡的富察大人丁憂了不少。
而這些人空出來的位置,自然不可能等著富察氏守孝完後,繼續乾,而是馬上就有替補上位。
對此弘曆也沒什麼辦法,可心情是著實差了許多。
不知道的人,還因為弘曆真愛皇後了,因此喜皇後所喜憂皇後所憂,不少人心裡都有些酸澀。
其中最咬牙切齒的人,不是之前被皇後戳到痛楚上的嫻妃,而是高貴妃。
原本馬齊病逝,高貴妃心裡十分高興,沒想到轉眼就看見弘曆和皇後一同悲傷,高貴妃頓時就差點咬碎了牙!
在得知自己第二胎流產毀了身子的真相後,高貴妃就恨死了皇後,畢竟如果她的孩子活下來了,這會兒早就可以叫她額捏了。
雖然恨透了皇後,可高貴妃是個理智人,她並沒有明麵上和皇後針鋒相對,相反還有些巴結皇後,往皇後身邊靠的傾向在。
不是高貴妃被皇後算計怕了,而是高貴妃知道隻有靠近皇後,降低她對自己的警惕心,才能發現皇後的秘密,才能將皇後一擊擊倒。
並且在皇後被一擊擊倒後,還不會被人懷疑是她出的手,不會連累到高家。
高貴妃發現這事後,還真以為弘曆對皇後有情,立馬將剛剛生下兩個兒子弘曆給了特殊恩典的容妃拋到了腦後。
皇後才是她恨不得立馬殺死的仇人,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得意。
高貴妃開始瘋狂開動腦筋。
第123章 弘曆重病
馬齊病逝後,皇後的心情變得極為不好。
可偏偏馬齊隻是皇後的二伯父,並非是皇後的阿瑪,按照規矩皇後是不能為馬齊守孝的,這進一步讓皇後心情差了起來。
後宮眾人這個時候也十分有眼色的小心翼翼著,就怕礙到了皇後的眼,成了皇後的出氣筒。
彆以為這種事情不常見,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
雖說嬪妃宮女基本上都是有來曆的,不能輕易處罰,可隻要皇後想要收拾人,總能找到名正言順的機會。
後宮嬪妃們就這麼戰戰兢兢的過了幾個月,可朝堂上卻因為富察家守孝的原因,暗潮湧動。
進入九月,弘曆突然病了,下令讓和親王弘晝代行孟冬時享太廟禮。
說人話就是讓和親王弘晝代他去太廟祭祖。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要知道從古至今都講究一個“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尤其是前麵還有一個舊例,康熙三十三年,禮部尚書沙穆哈因“拜褥事件”被革職,而這事拉開了一廢太子的前兆。
這還是奉先殿祭祖,太廟可比奉先殿的規製更高。
就從一年之中祭拜的次數和意義就可以看得出來。
太廟祭拜分大祭拜和小祭拜,四孟、歲暮、清明、親政是大祭拜,每次舉行儀式都十分盛大。而皇帝生辰、逝去皇帝的忌辰、上徽號之類的是小祭拜,檔次就要低一些。
而奉先殿除了逢年過節都要祭拜外,皇上遇見什麼喜事,比如冊封一個高位分嬪妃,打贏了一場仗之類的,都可以跑去奉先殿祭祖,這檔次明顯低了不少。
所以一般情況下去太廟祭拜都是皇帝本人自己去,當然也有突發情況,比如現在弘曆這種,皇上生病了,就派自己信任的人去。
可一般情況下,當皇帝的不是病到很嚴重的程度,都會自己上,都不會把這種機會讓給彆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自己同父異母,之前隱約和自己爭過皇位的兄弟。
這裡可能有人會說,和親王弘晝什麼時候和弘曆爭過皇位呀!
就隻說一件事,就足以讓知道弘曆真性情的人,知道為什麼弘曆會對弘晝防備。
先帝當年冊封兩人位和碩親王,給弘晝的封號是“和”,滿語是hūwaliyaka,意思是和諧、友好。
然而很多人不知道,先帝當年被仁皇帝冊封為和碩親王的時候,仁皇帝當年誇先帝兄友弟恭,所以特意賜了他“雍”做封號,“雍”的滿語是hūwaliyasun tob,hūwaliyasun是和諧、友好、tob是公正的意思。
咋一看不是一模一樣,隻是意思一樣。
可從古至今很多皇帝廢太子意選哪個兒子做儲君,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理由——廢太子是因為太子不類己,意選某個兒子為太子,是因為這個兒子類己。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先帝給弘晝這麼一個封號,到底是因為他類己了,還是隻是單純希望弘晝兄友弟恭?
再加上先帝在世時,的確更喜歡活波的弘晝一些,這讓弘曆怎麼可能不對弘晝防備呀!
要知道今年都是弘曆繼位的第四年了,弘曆都沒有讓弘晝摸到半點實權,雖然是給了弘晝一些事情做,比如管理內務府之類的,可這些事做得再好,也摸不到半點實權。
一直到幾天前,弘曆下令讓弘晝當了正白旗滿洲都統,這才讓弘晝摸到了實權。
因此,接到消息後,這讓所有嬪妃的心都提了起來,連忙去長春仙館求見皇太後和皇後。
沒辦法九洲清晏那裡可不是後宮嬪妃能隨便去的地方,那不但是弘曆的寢宮,也是他日常執政的地方,後宮嬪妃可沒人敢不打招呼就跑去。
到了長春仙館,皇太後和皇後已經沒在裡麵了,兩人去了九洲清晏。
對此高貴妃和嫻妃黃令曼都對視了一眼,決定不走了,直接就在長春仙館裡設置的佛堂裡麵為弘曆祈福,保佑弘曆康複。
除了做給弘曆、皇太後、皇後等人看外,也是為了得到第一手資料。
不過沒過多久,皇太後身邊的大太監就走了進來,對著幾人行禮後,恭敬的說道:“眾位娘娘,皇上說,眾位娘娘的心意他已經收到了,讓眾位娘娘回去,切莫打擾了皇太後清淨,不然就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孝順了。”
弘曆都把“孝道”拖了出來,高貴妃黃令曼等人自然不敢在多說什麼,關心的問了幾句話,但大太監都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回答,眾人隻能走出長春仙館各自散去。
等回到天地一家親後,如畫扶著黃令曼的手臂在榻上坐下,如露端來一碗酸梅湯“主子,天熱,你用碗酸梅湯吧。”
黃令曼喝下酸梅湯後,看向如畫吩咐道:“去把書桌收拾好,本宮換了衣服後,就為皇上抄寫佛經。”
“嗻。”如畫連忙應下,如露也收拾碗勺退下。
等兩人離開後,如錦一邊伺候黃令曼換衣服,一邊難免有些擔心的小聲的問道:“主子,皇上那邊……您就不能去侍疾?”
前麵幾位皇上病重,除非是傳染病,不然高位分的後妃可都是能去侍疾的。
黃令曼聞言立馬嗬斥道:“住嘴,這種話你怎麼能說出口來,不想要命了!”
如錦連忙跪下“奴才錯了,請主子責罰。”
“你去那邊給本宮跪上半個時辰,好好漲漲記性。”黃令曼看向如錦指著房間角落說道。
因為是自己家裡送來的人,黃令曼對如錦難免多了幾分信任和看重,可沒想到如錦卻有些飄了,這種事情必須要一有苗頭就打下去,不然不說皇上等人生不生氣,恐怕其他人心裡都會因為如錦的“大嘴巴”恨上自己。
不過到底是自家人,黃令曼隨後又緩和了語氣說道:“你要是在這樣多嘴多舌,等撞到了皇上、皇後的手上,本宮可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你。”
“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如錦連忙說道,然後就跪行到旁邊角落裡,麵對牆跪著。
黃令曼見狀送了一口氣,如果如錦不聽勸,就算她會醫術,黃令曼也不敢在將她留在身邊了。
其實如錦那話沒說錯,就皇太後和皇後在弘曆身邊,萬一弘曆有個萬一,那麼……對黃令曼來說無論什麼結果都不是好事。
一如弘曆登基後,麵對想要將額捏接回親王府的莊親王允祿和果親王允禮,弘曆可是一口就拒絕了,搬出仁皇帝當年的聖旨都沒用,直接以“孝”拒絕。
誰又敢讓一個皇帝不去儘孝道了。
所以弘曆要是這個時候真駕崩了,哪怕新帝無意為難黃令曼母子,反而會善待他們母子幾人,可就這一條,就夠讓黃令曼惡心。
更不要說如果自己的兒子被皇太後和皇後選中當幼帝,那更是完蛋。
自己絕對會被去母留子,而自己兒子,黃令曼不覺得永璠和六阿哥能有仁皇帝那麼厲害,就算有,也沒個孝莊文皇後支持。
運氣好一些,蟄伏成功,最後翻身做主人。運氣不好嘛,就是母子幾人都被哢嚓了的下場。
曆史上這兩種情況都有,不到最後時候,誰也說不好自己拿著什麼劇本。
因此從這個角度上講,如錦的擔心沒有錯。
隻是,在皇宮裡,很多事情,你可以在心裡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可以就按照那樣去做,但卻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就犯了忌諱。
隨後黃令曼讓如露等人伺候她更衣,然後她就坐在了書桌前,開始心如止水的抄寫佛經。
擔心弘曆?
不存在的。
弘曆還有那麼多年可活了,怎麼可能會怎麼容易就駕崩。
再說了,如果有蝴蝶效應,弘曆真這個時候駕崩,那黃令曼也隻能乾瞪眼,有再多的抱負也隻能隱藏下去,老老實實做一個太妃。
要是弘曆真這個時候病危要駕崩了,黃令曼估計,彆說自己了,就是皇太後和皇後也未必能插手。
更何況……
黃令曼嚴重懷疑弘曆現在到底有沒有生病!
這事老實說,黃令曼還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從兩輩子以來的總總其他痕跡來看,黃令曼是真覺得弘曆現在是在裝病,或者的確是生病了,可生的卻是很小很小的病,至少沒有到祭太廟要換人那麼嚴重的程度。
一來是因為黃令曼在上輩子是真見過弘曆生重病的時候,不想現在一點之前一點風聲和跡象都沒有。
弘曆這個年紀,又兩三天就被太醫請平安脈,而且他還一點都不信靈丹之類,也不愛什麼刺激運動的,所以不存在得了能讓人突然暴斃的病。
這會兒突然就說自己病得不能起床祭太廟了,著實有些奇怪。
二來就是因為這個時間很敏感,沒過多久就爆發了“弘晳逆案”,弘曆通過這個逆案,把宗室收拾了一遍,讓宗室變得聽話了不少,至少明麵上不敢在和他做對。
弘曆的集權之路,又踏實的往前邁了一步。
第124章 純嬪入旗
對於“弘晳逆案”黃令曼沒有什麼好說的,這事一來她插不進去手,二來黃家也插不進去一腳,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另外無論是弘晳真想要造反,被弘曆發現,然後將計就計演了一出戲,最後技高一籌,搶先下手,讓其完蛋。
還是弘晳其實沒有這意思,隻是因為廢太子胤礽長子的身份,以及以前被仁皇帝親自撫養的事情,讓弘曆對他進行斬草除根。
其實都一個意思——勝利者通吃,失敗者隻能任人宰割。
對於黃令曼來說,現在乃至於未來很多年,朝堂上的大事她都插不了手,因為沒辦法插手。
黃家是包衣,哪怕因為她被弘曆提拔,管的也是鹽政織造,江南那邊的事,黃家有一定發言權,畢竟眾所周知鹽政和織造差不多都是皇上明著安插在各處的心腹眼線。可朝堂上還有邊疆打仗的事,黃家既不管,也沒那個本事。
再加上弘曆處理朝政的手段很高,黃令曼也不用擔心他翻車。
因此比起即將要到來的“弘晳逆案”,黃令曼更看重的還是如何在“弘曆病重”中表現自己,加深自己的恩寵。
說句時候,要不是有上輩子的記憶,黃令曼這個時候也不會想著要爭寵,畢竟她都邁入三十歲這個坎了。
可既然弘曆不嫌棄,那這寵,自然要爭。
黃令曼心裡一點都不擔心弘曆生病的事,但抄寫經文的字跡卻有些潦草,她是故意的,故意如此,以表現自己的心慌,表現自己為弘曆擔憂的心情。
因為一直都沒有接到去侍疾的事,黃令曼就一直窩在了屋子裡,天天不是抄寫經文,就是跪在佛前給念經祈求佛祖保佑弘曆。
黃令曼沒有去管其他嬪妃怎麼做,反正她就這麼做了。
又過了兩天,總算是收到了九洲清晏那邊的消息,說是弘曆已經開始接見大臣,尤其是祭太廟回來的和親王弘晝,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了幾天,堆積的奏折太多,還是彆的原因,之後的幾天弘曆都沒有進後宮,也沒有召誰侍寢。
然後弘晳逆案就發生了,這下子後宮更安靜了!
倒是皇後有些不安,因為弘晳逆案裡麵涉及到了莊親王允祿、怡賢親王允祥長子弘昌、第四子寧郡王弘晈。
之前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富察家也是和這兩家交好的。
嗯,從某種程度上講,雍正朝隻有兩家人沒有明麵上沒有和怡賢親王允祥交好,然而這“清流”的兩家,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哪兩家?
年羹堯家和隆科多家。
因為先帝太過信任和寵愛怡賢親王允祥的緣故,其他人都因為各自原因不敢在明麵上和怡賢親王允祥交惡,有什麼怨恨也隻能藏在心裡。
嗯,當年弘曆還是皇子的時候,也不敢和怡賢親王允祥交惡。但他心裡對怡賢親王允祥也不是沒意見。
說起來也是好笑,除了皇後有些受到弘晳逆案的影響外,弘曆後宮其他人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可都知道發生了“逆案”弘曆心情肯定不好,所以大家都挺老實本分的,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作妖。
反倒是弘曆開始了“作妖”。
處理完弘晳逆案後,尤其是將之前宗室的領頭羊莊親王允祿,還有現在大清唯一的不降爵的鐵帽子王怡親王那一脈,給打壓下去後。
弘曆開始了自己的試探,試探現在其他人的態度——他給內務府下了一道聖旨,將純嬪的父母兄弟都入旗。
如果說對於八旗來說,比抬旗還要損害他們利益的,那就是入旗了。
在大清包衣也是旗人,生下來就有口糧。
讓非旗人入旗,也就代表著分東西的好多了,自己得到的就少了。
所以對於抬旗入旗的事,大家都十分關注,因為這確確實實的關係到自己真金白銀的利益。
也不知道是弘曆給得理由太充分——純嬪生了三阿哥永璋,對皇室有功。還是因為看著前麵被收拾的人,其他人慫了,不敢和弘曆剛正麵作對。
總之這事就這麼成了。
此事傳到了後宮,原本有很多放在黃令曼身上的目光,放在了純嬪母子身上。
要知道這可是清朝第一例,純漢女嬪妃全家入旗的例子。
啥?
你說密太妃?
那還真不是。
密太妃當年一直都是頂著李家親戚王家女兒的身份入宮的,即便是之後大家都知道她不是王家親生女兒,隻是培養出來的“義女”,真實姓氏是不是姓“王”都不知道。
可仁皇帝就認定她是王家的親生女兒,那所有人都隻能當密太妃是王家的親生女兒。
而王家本身就是包衣,所以密太妃這裡沒有什麼抬旗入旗的事。
這事彆人不清楚,和李家聯姻過的黃家可在清楚不過。
也因此,消息傳到後宮後,不少人都覺得純嬪才是皇上喜歡的嬪妃,容妃不過是運氣好肚子稍微爭氣一些而已。
在彼此都有兒子的情況下,比的自然是恩寵了。
若隻是看弘曆的這個舉動,任憑誰看見了,都要說一聲純嬪是弘曆的寵妃。
她可是真是得寵呀,讓皇上為其開了先例。
而且這事還不是恩寵那麼簡單。
這也意味著,從某種程度上講,三阿哥永璋和另外四個兄弟的身份相差無幾了,大家的額捏都是包衣身份,誰也不比誰高貴。
當然肯定私底下有人會覺得純嬪還是漢女,可弘曆的聖旨擺在那裡,誰也不能也不敢把這事擺在明麵上來說,不然那就是公然不認可弘曆的聖旨。
在這個時代,抗旨不遵可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輕則貶官罷職,重則丟了全家的性命。
弘曆說純嬪是包衣,那她就是包衣。
聰明人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明顯不是軟柿子的弘曆硬剛。
更何況還扯到了三阿哥永璋繼承權的事上,就更讓人得小心對待了。
有瞧不起對方的,自然也有覺得對方母族身份低,擁立對方後,自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因此對其奇貨可居的。
總之,此事一出,什麼人都有。
有巴結純嬪母子的,也有厭惡純嬪母子的,自然也有警惕純嬪母子的。
第125章 恭喜妹妹
收到這個消息後,黃令曼眸光微閃,隨後在對著有些擔憂看著黃令曼的如霜吩咐道:“準備一份賀禮,然後派人送去純嬪那裡。”
“嗻。”如霜應道。
等如霜退下後,黃令曼繼續忙活手中的針線活,這是她準備給弘曆的新年賀禮,一個吉祥如意的荷包。
至於說純嬪全家入旗成為包衣這事,是不是弘曆對前朝臣子的試探,黃令曼並不清楚,可讓黃令曼說這事早晚都會來。
原因很簡單——三阿哥永璋立住了!
作為排序很前的阿哥,弘曆對這幾個兒子都還有那麼一點父愛,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也願意為他們考慮一二,尤其是這種麵子上的事。
當然,在這事上,純嬪的確得了弘曆幾分寵愛,才有這恩典,不然你看弘曆怎麼不給這恩典給陳貴人了?
要知道上輩子,哪怕陳氏後麵被冊封為婉貴太妃,她全家都沒有入旗的待遇。
寵愛喜歡自然有那麼幾分,隻是不純粹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在皇宮裡的寵愛和喜歡,甚至於是厭惡,又有幾分純粹了。
比起黃令曼的不在意,其他人可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畢竟這可是開先例,擺明了寵妃的節奏。
在想到,純嬪初封就是嬪位,大家越發認定純嬪是皇上寵妃。
這讓皇後、高貴妃、嫻妃、嘉嬪都有些不爽。
皇後和嫻妃不爽的是純嬪得寵,侍寢的天數多了,她們侍寢的天數不就少了,懷上孩子的幾率不就小了不少。
而高貴妃則是因為三阿哥永璋現在的身份已經和她的養子身份一樣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以前純嬪沒入旗,那再怎麼說她就是漢女,誰也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現在,有了弘曆的聖旨,那麼其他人就有了一塊遮羞布。
現在的皇子都是包衣所生,誰也不比誰高貴,那麼我支持三阿哥咋了?
至於嘉嬪,那就是從弘曆登基後初封後宮起,就和純嬪單方麵的結下了梁子,就見不得純嬪好。
不過嘉嬪現在也拿純嬪沒辦法,宮裡就算金家有人手,也多是用在保住五阿哥和她身上,那麼多少餘力算計一個‘寵妃’。
經過了近一年的身體調理,嘉嬪現在總算是把自己身子養好了一些,不會走一步路就要喘三口氣了。
不過身體還是有些虛,需要繼續進補。
而且嘉嬪也擔心自己身體複原得這麼快,會引起高貴妃的注意,讓高貴妃直接下狠手來給去母留子,而非現在這樣不願意臟了她的手,想要嘉嬪自己病逝。
因此,嘉嬪一半是裝的一半也的確是如此,現在在外依然是一副弱不禁風的病弱狀。
這的確是讓高貴妃的目光沒怎麼放在她身上了,但高貴妃可不傻,已經在嘉嬪身邊安插了自己人,一點都不擔心嘉嬪作怪,非常自信。
殊不知未來就是這份自信害死了她。
***
當天晚上,弘曆不出意外的翻了純嬪的牌子。
弘曆現在還不狗,既然拿某人當寵妃去試探朝臣,那麼自然會給某人寵妃的待遇。
前麵是高氏,後麵是黃令曼,現在輪到了純嬪。
隻是能看透其中的人,卻少之又少。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黃令曼簡單梳洗,用過早飯後。
就坐在梳妝台前,讓如露給自己梳了一個宮裡很普遍的發髻,妝容和首飾也以不刺眼為主,今兒可是純嬪的主場,她就不去湊熱鬨了。
梳妝打扮好後,黃令曼左右看了看,確定沒問題,才拿著暖手爐起身走出房間,領著海貴人和莞答應朝著儲秀宮走去。
黃令曼走進儲秀宮正殿後,愣了一下,因為高貴妃、嘉嬪、柏貴人今日來得比她還要早,以往高貴妃都是最後一個到的,連累著嘉嬪和柏貴人也隻能跟在高貴妃身後,最晚到。
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黃令曼心裡好奇,但臉上卻不顯,笑著對高貴妃行了禮,嘉嬪和其他人也對黃令曼行禮。
等在椅子上坐下後,黃令曼轉頭對著坐在自己右手邊的高貴妃,笑著說道:“貴妃姐姐今日倒是來的早,到顯得妹妹我來晚了。”
“本宮今日起早了些,就直接來儲秀宮給主子娘娘請安。”高貴妃笑著說道。
這理由是真是假,黃令曼並未去深究,隻是笑著說道:“貴妃姐姐可真敬重主子娘娘。”
“容妃妹妹難道不敬重主子娘娘?”高貴妃聞言挑眉反問道。
這話黃令曼自然不敢接下來,連忙說道:“自然也是敬重的。”頓了頓又說道:“可若是妹妹我,可能會去小阿哥那裡,多看看小阿哥吧。”
高貴妃聞言臉色一黑,容妃這是在說自己不慈?不夠關心五阿哥?
坐在黃令曼左手邊的嘉嬪,此時此刻呼吸都停頓了一下,隨後收回之前看戲的目光,狀若無事的放緩了呼吸,直到恢複正常。
高貴妃也緩過了臉色,隨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黃令曼,意味深長的說道:“妹妹倒是一個好額捏。”
黃令曼聽了這話,眸光微閃,隨後笑著說道:“這可是皇上給妹妹我的恩典,妹妹不敢辜負皇上的信任,所以會特彆用心細心的照顧小阿哥。”
隻愛弘曆的人設,可萬萬不能倒,因此需要時刻的警惕。
在場眾人沒聽出來黃令曼話裡的某些含義,畢竟黃令曼的這一麵她隻給了弘曆看,其他人可不知道黃令曼的這個人設。
高貴妃正準備說話,外麵就傳來了“純嬪娘娘到”的通報聲,高貴妃馬上就要到嘴邊的話立馬咽了下去。
純嬪走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後宮的嬪妃都到了,就隻等她了。
這副架勢,著實讓純嬪原本有些得意的想法,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謹慎小心又上了腦,連忙走進來,給高貴妃、嫻妃、黃令曼見禮。
等純嬪剛剛坐下,還沒人來得及開口說話,皇後就從裡屋走了出來。
又是一番請安行禮。
待所有人都重新坐下後,轉頭朝著純嬪的位置看去,然後笑著說道:“給純嬪妹妹道喜了,恭喜。”
“謝娘娘,這都是皇上恩典。”純嬪連忙起身,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說道。
皇後見狀眸光微微閃動,然後看向其他人說道:“你們都要像純嬪學習,要用心伺候皇上,為皇上開枝散葉。有功之人,皇上和本宮都是不會忘記的。”
這可狠狠的給純嬪拉了一波仇恨。
“嗻,妾/奴才謹遵主子娘娘教誨。”眾嬪妃聞言連忙起身應道。
皇後受了這一禮,隨後又讓眾人坐下。
馬上就要到年底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操辦新年,但皇後還是按照舊例詢問了幾個一宮之主。
這具體到哪一個宮的事,都是一宮之主在辦。當然動手的是內務府的奴才或者是這個宮殿的奴才,隻是一宮之主有管理權。
黃令曼等人也操辦了兩次了,而且還有舊例,現在已經輕車熟路起來,給皇後的回答自然讓皇後滿意。
吃醋歸吃醋,忌憚歸忌憚,這種大事,皇後還是分得清的,可不能出什麼岔子,以免讓人覺得她管不好後宮,或者是讓人看了皇上的笑話。
問後,確定沒問題後,皇後就叫了散,她挺忙的。
走出儲秀宮大門,高貴妃就看向純嬪笑盈盈的說道:“本宮也給純嬪妹妹道一聲喜,恭喜了。”
“謝貴妃姐姐的好意。”純嬪連忙謝道。
她家哪怕就是全家入旗了,也比不了高家,純嬪可不敢在高貴妃麵前露出半點得意之色。
高貴妃現在走得可是“賢妾”路線,當然不會乾出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純嬪的事,因此笑著說道:“你我都是皇上嬪妃,又以‘姐妹’相稱,不用如此多禮。”
這話,也就聽聽而已,誰都不用當做一回事。
你真敢不多禮試一試。
這可是把現成的把柄遞到了對方手裡,傻子才會乾。
在儲秀宮大門前,高貴妃沒繼續說下去,和純嬪說了兩句後,就坐上暖轎離開。
走在高貴妃身後的嫻妃和黃令曼對視一眼,高貴妃都在儲秀宮大門前這麼做了,她們也不能不合群,直接得罪了高貴妃,因此也隻能開口對純嬪說了聲恭喜,隨後又說了幾句,這才坐上暖轎離開。
等高位分的人都走後,純嬪這才鬆了一口氣,坐上了暖轎,回了延禧宮。
對於皇上給自己娘家抬旗這事,純嬪自然是欣喜若狂,尤其是之後等娘家進京後,她也能見到自己額捏和親人,更讓純嬪高興。
想到昨天晚上皇上對自己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還有初封為嬪現在有入旗這種不爭的事實,最關鍵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嘉嬪做對比,這讓純嬪心裡還真以為弘曆是真心喜歡自己,一心為自己著想。
如此一來,純嬪原本有些膽小甚微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變得自信多了,不像之前,哪怕就是一宮之主,也有幾分膽縮。
而她這種自信,也在不經意間影響到了三阿哥永璋。
第126章 嚴重宮寒
在如今弘曆還活著的幾個阿哥公主裡,三阿哥永璋如今算是心態上最卑賤的。
這不是什麼故意說對方壞話,而是客觀事實。
前兩年或許人小不懂這方麵的事,加之又住在寧壽宮,又有端慧皇太子在,太妃們對皇子公主的教導當然是兄友弟恭,而不是爭權奪利,因此還不顯。
但等兩年長大一些了,懂事了,加之又從寧壽宮搬到了阿哥所裡,身邊的奴才多了,能接觸到的奴才也多了,自然這其中難免就會有人嚼舌根被三阿哥永璋聽見。
彆說什麼封建歧視,大清的特殊國情就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沒本事推翻大清,設立一套新次序,那就隻能老實遵守。
加之,一共長大的兄弟姐妹裡,自己的額捏身份最低微,三阿哥永璋心裡怎麼可能沒點想法。
很自卑談不上,但也的確是少了幾分皇子的傲氣,總有一直底氣不足的感覺。
如今汗阿瑪給額捏家入旗了,三阿哥永璋就自覺自己和兄弟姐妹們一樣了,心裡的那些小心思也散了不少,再加上純嬪那邊自信到稍微有些自戀的想法影響,三阿哥永璋腰板的挺直了不少。
雖然沒有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但心裡對爭奪汗阿瑪寵愛這事上,比彆的阿哥看重了不少。
因為此時此刻在三阿哥永璋淺薄的認知裡,隻要討好了汗阿瑪,那麼什麼都能得到。所以,其他的都可以不用管,隻要能討好汗阿瑪就行。
老實說三阿哥永璋的這個認知並沒有錯,隻是這事做起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不小心就會翻車。
上輩子,三阿哥永璋可不就翻車了,然後直接完蛋。
***
純嬪全家入旗,算是乾隆四年最後一件大喜事。
這事之後,就到了新年。
新年期間,一般沒點底氣的人都不敢惹事,加之“弘晳逆案”的影響還沒散去,大家更是小心翼翼。
過了年,辦了五阿哥永珹的抓周宴,總算是衝淡了“弘晳逆案”的影響。
或許是因為永珹的周歲宴,讓弘曆想起來了永珹不但有養母高貴妃,還有一個生母嘉嬪。
之後弘曆就下旨,讓嘉嬪之大弟金鼎當了藍翎侍衛。
也就是宮中侍衛。
彆小瞧這藍翎侍衛,曆史上大名鼎鼎的一些人物,都是從藍翎侍衛開始做起。
比如康熙朝的索額圖、納蘭明珠。
值得一提的是,弘曆讓金鼎當藍翎侍衛的同時,也讓已經出了馬齊孝期的皇後娘娘的幼弟傅恒也任著藍翎侍衛。
得,這下子皇宮裡的流言蜚語,又從純嬪變成嘉嬪是皇上的寵妃了。
沒瞧見,人家弟弟和皇後弟弟是一個待遇嘛。
這還不算寵妃,那什麼算寵妃呀!
至於說,嘉嬪沒有獨居一宮的事,自然被不少人忽略了。
當然也有人自行腦補,覺得嘉嬪這是之前不怎麼得寵,現在靠兒子得寵了。
這種事情也不少見,如今的皇太後和皇上不就是如此。
這話聽著還是有那麼些道理的。
畢竟這年頭,彆說是皇宮了,就是外麵,這生男生女也是絕對不一樣的待遇。
很快不少人都覺得自己真相了,因為雖然嘉嬪弟弟得了皇後弟弟一樣的待遇,可皇上也沒怎麼去她那裡,偶爾親自去鐘粹宮,也是在高貴妃那裡歇息。
不過這事還是在不少人心裡畫下了一道痕跡。
這天從儲秀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後,回到鐘粹宮,柏貴人看著前麵被兩個宮女攙扶著的嘉嬪的背影,抿了抿唇,然後才低頭走了進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主子,您剛剛怎麼了?”夏荷小心翼翼的問道。
柏貴人搖頭“沒什麼。”頓了頓又說道:“嘉嬪姐姐這身子都養了一年多了,還不見好,也不知道她當年傷得有多厲害。”
夏荷聽了這話有些奇怪“主子,您怎麼關心起嘉嬪娘娘來了。”
“隻是看著嘉嬪姐姐還要兩個宮女攙扶著走路,有感而發而已。”柏貴人說道。
夏荷聞言笑道:“主子,您可彆覺得嘉嬪娘娘現在身體嬌弱,就同情她。”頓了頓小聲的說道:“五阿哥的玉牒可一直都沒改,即便是日後高貴妃撫養大了五阿哥,嘉嬪娘娘也是五阿哥的額捏,五阿哥還得孝順她。”
要夏荷說,嘉嬪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人家有後路了。
養恩雖大,可生恩就不大了。
先帝不是生母撫養長得的,可登基後,生母德妃烏雅氏還是被尊封為皇太後,烏雅氏一族還不是因此抬旗得了世襲佐領和一等承恩公的爵位。
想到這裡,夏荷忍不住看了一眼柏貴人,比起嘉嬪,她如今伺候的這位主子,除了恩寵外就沒什麼底氣。
可後宮,從來都不缺突然得寵,或者是突然失寵的嬪妃。
這恩寵,可誰都說不好哪一天就沒了,不如孩子香。
想了想,夏荷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您也伺候皇上好幾年了,可一直都沒有什麼喜訊,要不要找位婦科一脈的聖手,給您瞧瞧?”
柏貴人其實剛剛看見嘉嬪的背影想到的就是這事,嘉嬪現在再怎麼樣,好歹有了自己的兒子,未來有了指望。
而她……
聽到夏荷這話,柏貴人下意識的抬手覆蓋到了自己的腹部,有些黯然神傷的說道:“或許是我沒那個福氣。”
“主子,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您還沒有看太醫,怎麼能說自己沒福氣了。您想想容妃娘娘,想想嘉嬪娘娘,她們可都是伺候了皇上好幾年後,才得以有孕。”夏荷勸道。
柏貴人聽到這話有些意動,但隨後想了想說道:“我之前在養心殿喝了不少避孕藥,會不會是……”
如果真是那就是皇上的意思,那……
夏荷聞言一愣,隨後說道:“主子您彆多心,那是因為之前是在先帝的孝期內。若皇上不喜主子,怎麼會給主子名分。”說完又勸道:“主子,真是因為您之前喝過不少避孕藥,或許是因此傷到了身子,這就更要請太醫來看看。”
柏貴人想了想,點頭“那你就去請一個太醫來。”頓了頓,又說道:“最好請一個進宮沒多久,或者是不得重用的。”
這樣的太醫,為了往上爬,才會給她說實話。
“嗻。”夏荷見柏貴人同意了這事,連忙應了下來,立馬就派人去給高貴妃說。
得了高貴妃的同意了,才立馬派人去太醫院請太醫。
沒過多久太醫就來了,如柏貴人吩咐的那樣是個年輕在太醫院不怎麼得誌的。
柏貴人讓對方給自己請脈,然後又給了一大筆銀子,請對方和自己說實話。
看在銀子的份上,加之這又不是什麼害人的事,這個年輕太醫就和柏貴人實話實說了。
柏貴人的身子看著沒什麼問題,可實際上卻有些體寒,患有很嚴重的宮寒之症,因此來月例的時候才會痛的厲害。
雖然沒有很明確的結論,可宮寒之症嚴重的婦女,是很難懷上孩子的,就算是懷上了,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小產。而且柏貴人這情況很嚴重,就算現在開始調理,也最多減緩而已,之後能不能懷上孩子,依然不好說。
柏貴人聽了這話後,頓時小臉煞白,整個人都差點軟到在地。
無子,對後宮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柏貴人當然明白,那就沒有了未來,尤其是她這種連父母是誰都不清楚的人。
不過柏貴人能從養心殿那麼傾軋的地方殺出來,如今又是這些人裡位分最高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傻子,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又塞了一大筆錢給這位年輕太醫,請他幫忙不要外傳這個消息後,柏貴人才讓對方給自己開了調理身子的藥方。
讓人送走太醫後,柏貴人擺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坐在炕上,仔細的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她是江南官員從很小的時候就被他們買走培養的,雖然是往戲子、揚州瘦馬那一類培養,可絕對沒有毀壞她的身體。
這些人都不傻,培養柏貴人這樣的美女入宮,指望的就是對方得寵後能為自己在皇上身邊說句好話,自然不可能毀了對方的身子,不然那就是結仇了。未來人家要是得寵,恐怕不僅不會幫忙在皇上耳邊說好話,反而是想要將自己碎屍萬段。
等入宮後,有銀子開道,她們這些人並沒有被分配到浣衣局這些吃苦的地方,雖然沒有直接進養心殿後宮,但在內務府乾的活計也還算輕鬆,並不會造成嚴重的宮寒。
她是什麼時候得的?
柏貴人想了想,腦子裡有了答案,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得的宮寒,但若說月例來了之後腹痛這事,卻是在她被皇上寵幸之後。
被皇上寵幸之後沒多久,她來月例的時候,就開始腹痛。到如今,竟然慢慢的習慣了。
習慣真可怕,讓柏貴人習以為常,絲毫沒有覺得奇怪。
若不是今日被這位年輕太醫點破,恐怕她還被蒙在鼓裡了。
第127章 這事沒完
誰會在哪個時候對她下手?
或者說,誰有那能耐在養心殿動手?
拋除柏貴人根本就不敢去猜測的弘曆外,剩下的就隻有三個答案:皇後、高貴妃、嘉嬪。
畢竟皇太後、裕貴太妃等人不可能對自己出手。
皇上後宮嬪妃的家世,這幾年下來,彼此也都知道一些對方明麵上的事。
嫻妃雖家世好,但卻是滿洲八旗的旗人,手插不進皇宮,更插不進養心殿。
容妃家裡倒是包衣,可在皇上登基前,卻是和先帝討厭的包衣人家李家聯姻,在先帝一朝都是夾著尾巴做人,手插不進養心殿。現在能當上鹽政織造,都是在皇上登基後給的恩典。
純嬪就更不用說了,和她一樣純漢女出身,更不可能伸手到養心殿來。
於是就隻有皇後、高貴妃、嘉嬪,依靠著娘家的助力,能對當是還在養心殿的她下手。
不過柏貴人又仔細想了想,她出現痛經情況的時候,還在先帝孝期裡,那個時候嘉嬪還沒懷上五阿哥了。
瞧高貴妃願意抱養養子的情況,皇上也願意高貴妃抱養一個皇子的情況來看,高貴妃對她出手的幾率不大。
要出手,等她懷上生產的時候,來個去母留子,不是更好嘛?
畢竟那個時候高貴妃還沒養子了。
至於嘉嬪,從她慌忙火急的想要懷孕來看,她的確是有對養心殿“姑娘”下手的動機。
養心殿的這些“姑娘”們完蛋了,皇上才會多寵愛後宮嬪妃。
但柏貴人想了想現在嘉嬪那弱不禁風的情況,兒子都被高貴妃抱養去了,感覺嘉嬪和她背後的金家好像沒那麼大的本事,連嘉嬪本人瞧著都保不住,能插手到養心殿?
剩下的也就是皇後了?
這個想法在腦子升起來的時候,柏貴人第一反應是有些不相信。
畢竟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出身,在皇宮裡又不是什麼秘密,以當時端慧皇太子還在世的情況下,皇後娘娘根本就不用如此提防自己。
自己就算生了阿哥,也不可能威脅到皇後娘娘的地位呀!
可在仔細想想後,尤其是前不久純嬪娘娘全家入旗的事,讓柏貴人若有所思。
純嬪可以從非旗人入旗,成為包衣旗人。高貴妃可以從包衣旗人,變成滿洲鑲黃旗旗人。
隻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柏貴人今年十九歲,關於九龍奪嫡的事,柏貴人也是知道一些。
畢竟那些培養她們的江南官員,是想要她們在後宮得寵,不是讓她們去送死。
當時也不知道先帝會那麼早就駕崩,所以培養她們的官員,和她們說了一些先帝很明顯的喜惡,比如厭惡八爺黨厭惡同胞兄弟允禎。
先帝三阿哥弘時可就是因此折了,這個逆鱗,自然是不能讓她們去碰。
這麼一想,或許皇後娘娘就是在未雨綢繆!
柏貴人眼界不高,隻能看見一些明麵上的事,以她的角度來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要能得寵,入旗抬旗,成為滿軍八旗的旗人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皇後娘娘為了端慧皇太子對她下手還真有可能。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嘉嬪對她下手的可能反而減小了,因為嘉嬪當時無子,對自己等人出手,隻會便宜了有子的人。
那個時候的嘉嬪的肚子可一直都沒有傳出喜訊過,不少人都覺得她可能就是生不出來。
這樣的情況下,她或者是她背後的金家,值得提前花費那麼大的功夫嗎?
萬一嘉嬪真的是那種一輩子都還不上孩子的女人了?
畢竟這種女人在後宮太多了,未必不可能是嘉嬪。
若真是如此,那這收益為零,風險卻是全家滿門抄斬的事,金家會傻傻的去乾嗎?
若不是高貴妃,也不是嘉嬪,那……
柏貴人抿了抿唇,若皇後娘娘真對她下手了,那麼或許不單單對她一人,而是對當時養心殿所有侍寢的宮女都下手了!
畢竟在當時弘曆並沒有突出特彆寵愛她,在養心殿能和她侍寢天數相差無幾的‘姑娘’可不少。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倒黴,這幾年吃壞了肚子。
柏貴人想到這裡,咬住了下唇,她不信自己倒黴,會突然體寒。
可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罪魁禍首也太強大了一些,哪怕不是皇後,高貴妃、嘉嬪也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
抿了抿唇,柏貴人還是沒辦法當做不知道這事,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畢竟對方是絕了她的未來,讓她沒了後路!
對方太狠毒了!
柏貴人隻要想到這事有人故意算計她,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真是越想越氣。
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就算是皇後,柏貴人也要想辦法,讓對方付出代價!
冷靜下來後,柏貴人開始想辦法。
身體自然是要好好調理的,但柏貴人也知道宮中太醫的德行,對方都那麼說了,自己這身子八成是調理不好了。
還好自己已經提前知道這事,可以現在就給自己找另外一條後路,免得真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候才著急抓瞎。
她想了想皇上對後宮嬪妃的態度,然後發現了一條後路——高貴妃不也傷了身子,之前生不出來孩子了,現在不也有子了。
想到了這裡,柏貴人雙眼一亮。
做不了生母,可以做養母嘛!
但隨後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自己什麼出身什麼家世,高貴妃又是什麼出身什麼家世。
兩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且宮中的潛規則一直都是一宮之主才能抱養低位分嬪妃的孩子,自己現在隻是小小的貴人,哪有資格抱養彆人的孩子。
得至少成為嬪,才有資格成為一宮之主。
可要封嬪,從前麵兩任帝王的後宮來看,太難了。
不過這個想法卻在柏貴人腦子裡生根發芽了,畢竟這是她最好的一條後路,比起投靠誰,都不如撫養一個阿哥來的香,來得更讓人感覺到踏實。
想到純嬪入旗的事,柏貴人抿了抿唇,皇上既然能為純嬪破例,那麼為什麼不能為她破例了?
柏貴人自認為自己現在比純嬪更得寵一些。
因此柏貴人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一定要試一試,一定要想辦法更得寵一些,讓皇上為自己破例,封自己為嬪,然後成為一宮之主,抱養一個阿哥。
堅定了自己要進一步爭奪皇上寵愛的想法後,柏貴人也並沒有忘記自己有可能被人算計這事。
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算計。
這事要核實起來,其實很簡單。
隻需要讓太醫去檢查檢查,其他的養心殿的“姑娘”們,看看她們的身體情況如何。
如果人人都和她一樣,那肯定是遭受了算計。如果其他人都好好的,那麼有可能真是自己倒黴。
柏貴人當然不認為自己是個倒黴蛋,所以這事她一定要查下去。
辦法也很簡單,柏貴人又用銀子收買了給她把脈的年輕太醫,讓他想辦法去把一下養心殿的“姑娘”的脈,或者是和她一樣從養心殿出來的後宮嬪妃,看看她們的身體情況如何。
對方雖然答應了下來,可這事自然不可能立馬就辦成。
這請脈把脈也是需要機會。
柏貴人對此不急,她有耐心。
若是沒有耐心,剛剛入宮就冒頭,她現在或許就不是皇上的貴人,而是先帝的貴人了。
將這事暫時壓在腦後,柏貴人就開始了爭寵。
這是被人斷了後路,孤注一擲的爭寵,柏貴人使用了終極手段。
柏貴人並不知道黃令曼已經不要臉的使用了很多藝術姿勢侍寢,於是她在侍寢的時候就非常大膽的,使用了以前那些教養她們的嬤嬤們教導她們的床上手段。
弘曆對此自然是歡喜的笑納了。
他其實挺有職業道德精神的,在後妃麵前做出了暖男的人設,隻要不觸及他的利益,弘曆就一直好好扮演著這個人設。
所以即便是黃令曼勾起了他的癮來,弘曆也沒強迫其他嬪妃做那些姿勢。
如今柏貴人主動,弘曆當然是照單全收!
一個容妃,他可不夠過癮。
柏貴人比容妃更大膽一些,能擺出來的姿勢也更多,而且也更年輕水嫩,弘曆還真喜歡上了柏貴人這美妙的滋味。
雖然沒獨寵柏貴人,但也比以前多翻了幾次柏貴人的牌子。
黃令曼還不知道她被柏貴人“偷家”了,這種事情是真沒什麼渠道知道。
不過麵對柏貴人突然比以往更得寵一些的事情,黃令曼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並沒有慌,因為上輩子就有這麼一出。
已知的事,自然不用慌,隻是該來的來了而已。
未知的事,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才會讓人慌張。
若不是柏貴人在未來這兩年很是得寵,弘曆也不會在乾隆六年為其破例封她為嬪。
當然和純嬪全家入旗一樣,單看是對其個人的恩寵,實際上卻有另外的原因,沒那麼純粹,不過柏貴人也的確得弘曆的恩寵,不然為什麼是她得了恩典了。
第128章 爭奪寵愛
對於柏貴人突然更得寵的事,黃令曼沒多想,她現在更多的精力是放在了馬上要舉辦周歲宴的小兒子身上。
眾所周知這周歲宴是要讓孩子抓周的。
雅利奇和永璠那裡,黃令曼是沒辦法,不過好在定太妃是個心裡有數的人,抓周的結果還行,並沒有引人注目。
到了小兒子這裡,黃令曼能自己親自撫養了,這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壞事——兩輩子黃令曼都沒有親自撫養過孩子。
也多虧了有乳母、宮女等人,再加上黃令曼一天三次讓如錦給小兒子診脈,小兒子在景仁宮還是茁壯成長著。
不管彆人怎麼看,黃令曼就覺得自己小兒子這抓周的事,那是必須要訓練,萬萬不能讓他搞個什麼大新聞出來。
倒時候不單單是後宮嬪妃和皇子們忌憚,等小兒子長大了,恐怕弘曆都會忌憚。
嗯,沒錯,弘曆後期就是這麼狗。
連兒子都忌憚到直接不安排差事,不讓兒子鍛煉的程度,除了過繼出去的外,其他人都一直住在皇宮裡,沒一個出宮建府。
所以無論是從哪個方麵講,黃令曼都不能讓小兒子在抓周上,搞出大新聞來。
訓練了幾次後,小兒子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放上去,就直接抓筆。
然後就有好吃的。
這反應讓黃令曼十分滿意。
“主子。”鄧安走進來低頭小聲喊道。
黃令曼聞言將手中的小兒子交給了他乳母,讓乳母將其抱下去。
等人走後,才開口問道:“什麼事?”
“壽康宮那邊傳出消息來,說是皇太後憐憫陝西葭州懷遠旱災,為了祈求長生天保佑,準備吃素一年。”鄧安說道。
黃令曼聞言抽了抽嘴角,翻了一個白眼。
想了想,黃令曼看向鄧安問道:“皇後那裡這麼說?”
“尚未得知,這消息是壽康宮私底下傳出來的。”鄧安特彆強調了一句。
廢話!
她當然知道這個重點,不然也不會翻白眼了。
陝西葭州懷遠出現旱災,的確有這事,就在前幾天弘曆還下旨免了這兩個地方的賦稅,下旨救災。
就說皇太後不管事,收到的消息時間會滯後,但你做戲麻煩也做全一點呀!
還‘準備’……
皇太後要是真知道這個消息後,立馬吃素,黃令曼還會高看她一眼。
不過黃令曼也知道,皇太後這人和弘曆不愧是親母子,兩人其實都喜歡窮奢極欲。
皇太後這麼做,或許不是在作秀,而是再向皇上表示自己的態度。
畢竟自從上一次皇太後想要有動作被弘曆按下去後,皇太後已經安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又了弘曆的態度後,大家對皇太後的敬重少了不少,在這樣下去,皇太後恐怕真成了吉祥物。
在這種情況下,皇太後隻要不甘心,隻要稍微自私一些,想要手裡有一定的權利,哪怕是發言權,也不會無動於衷,肯定會搞出些動作來。
其他事,都有可能會被弘曆再一次按下去,經手的人也可能會被弘曆處置。
可我為江山社稷為愛新覺羅家祈福,弘曆總沒不可能不讓我祈福。
一旦這事傳開,總能哄騙都到幾個傻子,以為皇太後心思能管這種大事。皇太後都能管這種大事了……嗯,至少在這種事情上有發言權,那麼其他那些小事肯定更行。
然後圍繞在皇太後身邊,讓她有人手插手朝政。
老實說皇太後乾這事,是不是這麼想的黃令曼是不知道,畢竟她又不是皇太後肚子裡的蛔蟲。
但黃令曼知道,弘曆肯定會這麼想。
尤其是在皇太後有前科的情況下,弘曆更會往這方麵想。
想了想,黃令曼對著鄧安吩咐道:“去打聽打聽皇上和皇後那邊的反應,對了,這段時間,讓人關注一下皇上的行蹤,若是往景仁宮這邊來,立馬回來稟告本宮。”
“嗻,奴才遵命。”鄧安連忙應了下來,然後退下派人去打聽去了。
就如黃令曼想的那樣,皇太後直接插手搞事,弘曆可以毫不留情直接按下去,可皇太後玩為大清江山社稷祈福這事,弘曆還真不能跳出來說不行。
皇太後變聰明了呀!
也不知道是真變聰明了,還是有人指點。
若是一般皇上,還真拿皇太後沒辦法,可弘曆顯然不是一般皇上。
他不但看穿了皇太後的意圖,還一點都不為所動。
皇額捏喜歡吃素,那就讓禦膳房好生做些素菜送去壽康宮。
彆的,什麼祈福之類的,我一點也不知道。
於是弘曆之前該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還直接進後宮寵幸嬪妃。
一邊是皇太後為了旱災吃素祈福,一邊是皇上覺得沒什麼大事直接進後宮寵幸嬪妃。
兩人表達出來了不同的訊息。
這又是一場無形的交鋒。
彆人或許坐在一旁吃瓜看向,但黃令曼卻做不到。
她一直讓人盯著弘曆的行蹤。
“主子,皇上一行人朝景仁宮這邊來了。”鄧安匆匆忙忙的走進來稟告道。
黃令曼聞言立馬起身,將小兒子抱了出去,也沒抱很遠,就在正殿前麵的小平地裡玩。
弘曆走進景仁宮,繞過影壁後,就看見黃令曼正帶著小兒子在前麵玩。
這人都看見了,總不可能連個招呼都不打吧。
黃令曼是第一時間看見弘曆走進來的人,連忙福身道:“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弘曆上前親自扶起黃令曼來,隨後看向一旁已經被乳母抱著的六阿哥,有些驚訝的說道:“小六,會走路了。”
“隻能走幾步,還走不穩,要人扶著。”黃令曼笑著說道。
“好。”弘曆對此很是高興。
黃令曼見狀連忙說道:“皇上這一路過來想來也累了,快進屋歇歇。”
弘曆聞言也沒有多想,畢竟黃令曼一直的人設都是以他為先,所以直接走進了景仁宮正殿。
黃令曼見狀嘴角上揚,然後讓乳母將小兒子抱進去。
在黃令曼這裡,弘曆可沒有不抱兒子的習慣,主要是黃令曼故意裝作一心掛在弘曆身上,不怎麼管兒子,弘曆現在還是挺稀罕兒子的,自然不能不管,於是隻能自己上手了。
這一次也不例外,乳母將小兒子包進去後,弘曆自然而然的接了過去,把小兒子抱在懷裡,逗他叫“汗阿瑪”。
小兒子已經能說出簡單的詞來,加之黃令曼也讓人教導過,被弘曆一逗,就奶聲奶氣的喊道:“汗阿瑪”。
“真乖。”弘曆聽到這聲汗阿瑪,十分高興。
哪怕長子明年大選就能選嫡福晉大婚了,但其他兒子還小,還沒長成,弘曆還是挺緊張的。
逗小兒子叫了‘汗阿瑪’後,弘曆又陪他玩了一會兒,扶著他在炕上走路玩。
然後時間就到了晚上。
都到這時間了,要是弘曆走了,那就是打黃令曼臉了。
顯然現在還覺得黃令曼有用的弘曆,不會打黃令曼臉,自然而然的就在黃令曼這裡用晚膳,然後睡在了這裡。
晚上,黃令曼使出了渾身解數伺候弘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黃令曼覺得某些姿勢弘曆比她還熟練。
不過黃令曼並沒有多想,就算知道柏貴人和她采用了同一種招數爭寵,黃令曼也不會在意。
因為在意也沒辦法,她又不是神仙,說不讓其他人用,其他人就不會用了。
一連好幾天,弘曆隻要來景仁宮都能看見黃令曼和小兒子,然後就被小兒子和黃令曼勾走了,勾去正殿了。
好在黃令曼之前一直表現為寵妃,而且次數隻有三次,次數還少,所以沒引人注目,大家反而是覺得弘曆去景仁宮,就是去容妃那裡的。
很快就到了小兒子周歲的這一天。
這一天,小兒子也不負黃令曼的眾望,抓了筆。
對此,大家都十分高興。
黃令曼抱起小兒子來,高興的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當天晚上,弘曆自然歇在了黃令曼這裡,黃令曼自然是好好伺候弘曆。
之後的一段時間,除非弘曆直接翻了海貴人或者是莞答應的綠頭牌,不然隻要弘曆來景仁宮,黃令曼都用小兒子將弘曆勾到了正殿,一直到天氣熱了起來,弘曆領著眾人去了圓明園,黃令曼才放棄了這一招。
到了圓明園後,黃令曼終於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
因為海貴人沒來,依然待在皇宮裡。
換句話說,海貴人今年就不可能懷孕,然後也不可能在乾隆六年二月生下永琪來。
黃令曼對海貴人本人沒什麼意見,但黃令曼對永琪很有意見,因為他上輩子是嫻妃的養子。
嫻妃前麵無子,海貴人又不得寵,隻是運氣好生下了永琪來。
今年下半年可是有苗人叛亂,要指望滿洲八旗出力,總得安撫一下對方,於是弘曆就將永琪交給嫻妃撫養了。
這也是上輩子弘曆過繼兒子的時候,越過永琪得原因。
當時已經是繼後的嫻妃,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會為永琪求情,讓他沒有被過繼出去。
上輩子嫻妃當繼後之後,又生了嫡子,皇位永琪都有一爭的機會。
這輩子黃令曼可是想要讓嫻妃無子的,要弘曆沒嫡子,這樣她兒子上位才不會有這方麵的限製。可要是嫻妃依然抱養了永琪,說不一定最後還真會便宜永琪。
黃令曼可不會給他人做了衣裳。
嫻妃可以有養子,但不能是漢軍八旗和包衣八旗所生,更不能是滿洲八旗所生。
對於嫻妃的養子,黃令曼已經給嫻妃找好了——純嬪的第二個兒子永瑢。
這樣即便是嫻妃為了成為了皇後,永瑢因為血統原因,還有受到純嬪和永璋連累的原因,肯定會在弘曆挑選繼承人的順序最後的位置。
第129章 最佳選擇
這個時候有人會說了,為什麼不直接把永瑢直接蝴蝶掉,直接讓嫻妃在成為繼後的時候無子,到時候繼後或許還會偏向黃令曼這邊,這不是更有利於黃令曼嘛。
其實黃令曼是設想過這個問題的,但考慮了很久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這輩子履親王允裪有子,而且還是兩個兒子,未來絕嗣的可能性很小了,在這種情況下四阿哥永珹未必會被過繼出去。
有人會說,沒有了履親王允裪,後麵還有絕嗣的慎靖郡王允禧,四阿哥永珹也不是沒有被過繼出去的可能。
畢竟上輩子嘉嬪是在乾隆二十年就死了,而慎靖郡王允禧那邊是在乾隆二十四年過繼永瑢,這沒了額捏保護的皇子,黃令曼到時候完全可以吹枕頭風。
這些人就是高看黃令曼,小看弘曆了。
弘曆這人意誌可是十分堅定,連皇太後鈕祜祿氏、皇後富察氏等人都沒辦法吹弘曆的枕頭風,黃令曼壓根就沒有這方麵的設想。
對於黃令曼來說,四阿哥永珹不會被過繼給履親王允裪,就會引發一個問題——四阿哥永珹因為年紀和黃令曼的兩個兒子年紀相差不大,而且嘉嬪家世也夠,四阿哥永珹還是高貴妃的養子,老實說按照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四阿哥永珹比黃令曼的兩個兒子更有本錢爭奪皇位。
因為在繼後無嫡子的情況下,四阿哥永珹的高貴妃養子的身份夠高,畢竟高家可是被抬旗了,現在是滿洲鑲黃旗人。
也就是說四阿哥永珹會是黃令曼兩個兒子競爭皇位的直接對手,而且還是自帶勢力的對手。
這種情況下,黃令曼肯定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出了這麼多力,讓對方摘了最後的勝利果實。
恰好,黃令曼上輩子還真發現了一個能夠讓高貴妃和嘉嬪墜入深淵的秘密。
在這種情況下,黃令曼不算計高貴妃和嘉嬪把這事捅出來,借弘曆的手弄死對方,那就是傻子了。
黃令曼有把握在那事之後,嘉嬪的幾個孩子都會因此被連累,被弘曆恨屋及烏,絕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那麼等到了乾隆三十年,她預定的對弘曆動手的時候,弘曆的子嗣會是什麼情況了?
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因為皇後富察氏靈堂前表現不佳,被弘曆剝奪了繼承權,早逝。
嘉嬪的幾個兒子,也會因為黃令曼的算計絕了繼承皇位資格。
永琪、永璂、永璟,還有上輩子的令妃魏氏的幾個孩子都被蝴蝶掉了。
剩下的皇子,如果和上輩子沒有什麼變化的話,就隻剩下:黃令曼的兩個兒子、永瑢。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把永瑢蝴蝶掉,那到時候就隻有黃令曼的兩個兒子身上沒什麼汙點!
看上去是不是對黃令曼更有利?
沒錯,擱在其他皇帝的後宮,黃令曼絕對會這麼乾,哪怕是仁皇帝的後宮她也敢。
可偏偏黃令曼身處的是弘曆的後宮。
如果到時候繼承人隻剩下自己兩個兒子可以挑選的話,黃令曼相信,隻會發生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弘曆提前意識到這件事,然後多多的寵愛後宮其他嬪妃,讓後宮其他嬪妃懷孕生子,以此來抗衡黃令曼母子三人。
要麼就是弘曆最後迫於現實隻能在黃令曼兩個兒子裡選,可絕對會學漢武帝,提前就來個去母留子。
黃令曼為什麼會如此駑定了,因為上輩子弘曆兩件事都乾過。
上輩子在嫻妃成為繼後之後,尤其是等繼後剩下嫡子永璂之後,弘曆就突然開始多寵幸滿洲八旗的嬪妃了,從舒妃到忻貴妃戴佳氏。
要知道在弘曆之前對滿洲八旗格格可是不怎麼喜歡的,這點從乾隆三年大選,弘曆竟然一個都沒有選入後宮可能看得出來。
老實說雖然那一次是弘曆對八旗的試探,也看看自己手裡的皇權勢力如何,可作為一個皇帝,其實更成熟一些沒多少成本的做法是:
選一部分人家的格格入宮做嬪妃,讓另一部分人家的格格落選,人為製造大臣和大臣之間的不合,那麼自己的皇位就能更穩一些。
哪怕就是先帝,雖然他在雍正三年沒選大選秀女入宮,可也給指了婚的,給自己兒子指婚,給自己心腹大臣指婚,也算是一種利益交換和利益綁定。
在這種情況下,弘曆突然開始多寵幸滿洲八旗嬪妃了,還讓她們生下孩子來,除了當時弘曆對外征戰需要滿洲八旗支持外,也和當時繼後有嫡子有關。
至於第二種可能,看看魏氏上輩子的結局就知道了。
彆以為四十歲生子是一件十分風光,展現自己十分得寵的事,要知道她懷十七阿哥的時候,太醫可是用大量人參給她補身體,以當時的情況都來看這完全是屬於峻補。
什麼是峻補?
峻補就是用強力補益藥治療氣血大虛或陰陽暴脫的方法,常見用於病人處於極度虛弱和危重證候的時候,這個時候非大劑峻猛補藥不足以挽救垂危。
說人話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對方要死了,就喂對方喝十全大補湯,就算人當場救回來了,也沒幾年可活了。
以黃令曼對弘曆性子的了解來說,第二種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皇宮,皇上想讓你生病,那可太簡單了。
而且嫻妃也並不是傻子,等她成為繼後之後,整個人的立場也會因此發生變化。
自己生不出孩子來了,繼後還不會抱養其他嬪妃的孩子嗎?
而以繼後的性子來看,她肯定更願意抱養滿洲八旗所生的阿哥。
到時候對自己母子更不利。
畢竟大清國情擺在那裡,沒辦法。
有人會說,上輩子不是除了繼後之前,隻有舒妃生下了一個三歲就夭折的小阿哥,沒其他人呀,那繼後怎麼抱養?
這就是沒考慮蝴蝶效應了,黃令曼相信,繼後要是真下定了這方麵的決心,她肯定會像高貴妃幫助嘉嬪那樣出手,幫助對方得寵,然後護住對方孩子。
可若是繼後再未成為繼後之前,就已經有了一個養子,等她成為繼後還要再想要抱養一個更具有繼承皇位資格的皇子。
到時候不用黃令曼出手,弘曆會親自收拾她。
因為這是非常明顯的野心,這代表著繼後惦記弘曆屁股下的椅子,弘曆能容忍才怪。他連皇太後插手宮務都忍不了,更何況是自己龍椅。
當然也可能會出現另外一種情況,就是繼後表麵上沒有舍棄永瑢,實際上暗地裡卻另外支持了一個阿哥。
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也非常大,這輩子沒有了令妃魏氏,黃令曼再過幾年她的年紀也上去了,再溫柔體貼,弘曆審美又沒有出什麼毛病,肯定會減少來她這裡的次數。
可弘曆身邊不可能缺寵妃,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補上,對方要是運氣不錯,生下一個阿哥來,倒也不足為奇。
但到底明麵上和暗地裡是有差距的,很多事情不擺到明麵上來,那麼就有鑽空子的機會。
到時候就要看黃令曼的手段了。
因此讓純嬪生下永瑢來,無論是為還在皇後富察氏時代,減低黃令曼身上兩子傍身的仇恨值。還是未來繼後時代,乃至於弘曆開始考慮繼承人的時候的利益考慮。
對於黃令曼來說,永瑢出生,然後被嫻妃抱養,都對她有利。
至於說,對黃令曼最好的情況,就是繼後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邊。
對於這種美好的設想,黃令曼隻能說想得美。
她之前就分析過,哪怕不考慮子嗣,就從後宮格局來說,在皇後富察氏、高貴妃、嘉嬪薨逝後,弘曆肯定是不希望看見後宮一把手和二把手交好,兩人交惡關係不好,他才會安心。
如果在考慮子嗣的話,弘曆更不會讓兩人交好。
而且嫻妃成為皇後之後,這幾十年母儀天下的皇後當下來,她甘心未來自己隻是母後皇太後,落在自己這個聖母皇太後之後嗎?
要知道人呀,總是貪心的,這YU望是永遠也填不飽。
今天想要吃肉,明天就想要吃龍蝦。
這皇太後呀,兩個可就不精貴了。
總之一句話,在黃令曼眼裡,永瑢就是對黃令曼母子三人威脅最小的皇子,所以她選定了永瑢作為自己母子三人的“對手”。
因此黃令曼不但不會害了永瑢,還會好好讓人護著他長大成人,務必要確保他“完好無損”,這樣才不會讓繼後能抱養其他皇子。
至於說這其中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數。
比如舒妃的兒子這輩子平安長大了,靠著血脈和大清特殊國情,壓倒其他皇子。或者是弘曆的“新寵妃”生下了一個皇子,弘曆表現得對其很是寵愛。
這都得黃令曼到時候自己看情況隨機應變。
如果到了時間節點,還是小孩子的皇子可以放過不管,就如弘曆對待弘曕一樣,拿他當自己的名聲牌坊。可如果到時候能選秀指婚,能得到另外一股助力的皇子,那黃令曼就要多考慮一下了。
第130章 早做準備
成功算計了沒了永琪後,黃令曼心情很好,然後就有點躺了,爭寵積極性沒之前那麼高。
不過還好現在到了圓明園,後宮嬪妃除了皇後和高貴妃外,都住在一起,加上天氣也升上來了,黃令曼不用這一招也說得過去。
在圓明園的日子過得就比在紫禁城舒心多了,除了不那麼熱外,還因為用不著天天去給皇後請安,因為皇後隨皇太後一起住在長春仙館,不是皇後的地盤,所以隻用初一十五去給皇太後請安的時候,順便給皇後請安。
永璠在度過了自己六歲(虛歲)的生日後,正式開始讀書,在圓明園裡也設有專門讓阿哥讀書的地方——春宇舒和。
弘曆和弘晝當年住在圓明園也是在這個地方讀書的。
有如繡在永璠身邊,黃令曼並不怎麼擔心永璠,畢竟這裡是皇宮不是真槍真刀打打殺殺的地方,更多的還是陰謀詭計私底下.下狠手,但這需要時間和釘子眼線,沒那麼好做成。
黃令曼還是按照以前的節奏過日子,弘曆翻她牌子或者是過來看望六阿哥,就過去全心全意的伺候弘曆,沒翻的日子不是在給弘曆做女紅東西,就是在仔細撫養六阿哥。
就這麼安安穩穩的在圓明園度過了夏天和秋天,回到紫禁城後,一道聖旨傳出,讓朝野外都極為震動——皇上要提前大選。
按照弘曆聖旨上的說法,是因為今年與準噶爾部議和成功,加之先帝繼位後一直沒有出巡塞外過,合在一起大清皇帝已經有十八年沒有去塞外了。
這不利於大清對蒙古諸多部落的統治,所以弘曆就決定明年夏天去塞外,一方麵度夏,一方麵加深和蒙古的聯係。
也是湊巧了,明年也正好是大選之年,大選對大清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國策,不能不辦。
但如果等巡塞外後,回來在舉辦,那就都要到年底了,年底也是有很多事情的。
於是弘曆想了想,就決定提前大選,在明年二月裡就把大選搞定。
這消息一出,自然不少人家都行動了起來,彆管弘曆這一次選不選人進後宮,宗室總是要指婚的,對於不少人家來說這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姻親對象,至少吃穿不愁。
當然也不是沒有對後宮心動的,如今後宮沒有多少高位分的嬪妃,皇後又無子,若是自己家閨女入宮後能生下一子來,那先天性就比其他阿哥多幾分繼承皇位的資格。
因此在不知道弘曆具體什麼心思的情況下,不少人家就走起了“曲線救國”的策略。
有去皇太後娘家的,有去皇後娘家的,還有去嫻妃娘家的。
頒金節,皇宮舉行了盛大的典禮,一些誥命夫人也按照規矩入宮朝賀,大家正好說這事。
儲秀宮。
皇後聽了額捏覺羅氏的話後,皺著眉頭看著她問道:“額捏,誰家找你了?”
“和奴才說這事的人不少,隻是……”覺羅氏擔憂的看著皇後說道:“主子娘娘,不是奴才不心疼您,過了年您就是而立之年了,雖有容妃生下六阿哥的事,可大阿哥這一次已經能選嫡福晉了,大選三年才一次,您好歹也得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才是。”
見皇後臉上還是有不愉之色,覺羅氏連忙又說道:“您想想孝敬皇後,想想孝昭皇後,她們誰不是風光一時,可現在連提她們的人都沒了。之前若不是先帝力排眾議,聖祖爺前麵的三位皇後恐怕都不能放在聖祖廟。”
這可不是什麼異想天開的說法,也不是什麼瞎編亂造的說法,而是真人真事。
要知道大清可是有好幾位皇帝的正妻沒當上皇後。
清太祖時期的就不說了,那個時候畢竟沒有稱帝。清太宗的第一任元妻鈕祜祿氏、第二繼妻烏拉那拉氏,可都沒有得到追封。
這些可能遠了,那就說個近的。
先帝生母去逝後,就有人為了討好先帝,上書以仁皇帝元後孝誠仁皇後所生之子允礽被仁皇帝廢掉為由,廢了孝誠仁皇後的皇後之位,除此之外還以孝昭仁皇後和孝懿仁皇後無子為由免了她們升祔聖祖廟的榮光。
說人話就是隻讓先帝生母孝恭仁皇後祔聖祖廟。
要不是先帝當年被孝懿仁皇後撫養過,加之先帝和生母感情不好,所以沒同意,並且還定下了規矩,以後皇後升祔廟。首為元後,次為繼後,再次為繼任皇帝的生母。
可如果先帝真同意了,那……
滿人也挺注重死後的事,所以覺羅氏是真為女兒擔憂,無子的皇後從某些程度來說,就是一個吉祥物般的擺設而已。
當然覺羅氏也有為富察家考慮的一些私心在,可皇後這年紀,擱在這個時代,實在是不能去賭那麼微小的幾率,尤其是對象還是皇帝。
皇後聞言聽了覺羅氏的話後沉默了。
在永璉病逝後,皇後傷心了一段時間,等她振作起來後,就開始積極懷孕。
但努力了近兩年了,她肚子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之前皇後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裝聾作啞,刻意回避這事。但現在麵對額捏覺羅氏的當頭棒喝,皇後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裝聾作啞了。
因為皇後明白,這話不是額捏一個人的想法,而是整個富察家的想法。
都說富察家勢力大,其實是有誤解的。
富察家馬齊那一輩真正掌握實權的人現在基本上都死光了,皇後這一輩的人堂兄弟雖然人數看著也挺多的,可事實上因為廢太子的緣故,家族裡最優秀的子弟早在康熙朝就被連累仕途慘淡。
後麵,馬齊又壓寶已廢廉親王允禩,結果押錯了,遭到了仁皇帝的厭惡和先帝的忌憚,也因此堂兄弟們並沒有得到仁皇帝和先帝的重用,手上就沒一點實權,隻是象征性的職位,比如禦前侍衛。
禦前侍衛潛力是大,可混出頭的禦前侍衛才算潛力,混不出頭的,那一輩子就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而已。
一直到弘曆被先帝秘密立儲之後,她這一輩的堂兄弟們才開始摸到實權,等到弘曆繼位後堂兄弟們才開始進一步在官場上往上爬,但老實說現在富察家彆說到達曆史頂峰了,連馬齊馬武當年的頂峰都不到。
富察家真正的曆史頂峰,皇後不知道,得等到她死後,得到了弘曆進一步的信任,家族從文官轉換為武將後,在戰場上拚殺得到大量軍功賞賜的時候,才到達頂峰。
康熙朝的事,皇後或許不怎麼清楚,但先帝朝到現在家裡的情況,皇後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權利是這世界上最難以讓人戒掉的東西之一。
已經品嘗過其美妙滋味的富察家,怎麼能容忍未來自己再也嘗不到了?
畢竟此時此刻皇後和弘曆的關係,並不像先帝和孝敬憲皇後那樣外人都知道先帝有寵妃對其隻是相敬如賓的感情,至少弘曆來皇後這裡還是會叫水的。
有權利不用,過期作廢。
就要趁著現在弘曆對皇後還有感情的時間,早做打算,未來才不會出現孝敬憲皇後之前那樣的處境。
說起來也是孝敬憲皇後的幸運,薨逝在了先帝前麵,要是她現在還活著,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個情況了。
皇後從憤怒生氣中冷靜了下來,看向覺羅氏問道:“額捏,你們看中了誰?”
覺羅氏搖搖頭“一個都沒有。”
隨後不等皇後問,覺羅氏就從衣袖裡拿出兩張紙來,遞給皇後,隨後才說道:“那些暗中來聯係奴才家,還有皇太後和嫻妃家的人,奴才都記在了上麵,這些人主子娘娘您是萬萬不能讓她們入選進宮。
這些人都是野心十足的,說不得就將您和富察家當做墊腳石。後麵奴才寫的是富察家的旁支,還有姻親裡,這一次年紀要參加大選又沒來找奴才的人家,依著奴才的意思,主子娘娘若是有意,不妨在這裡麵挑選。”
富察家的意思是讓富察家一族更興旺,不是要害死皇後,或者是讓人將皇後取而代之,所以那些主動的明顯是有野心,這些人自然萬萬不能讓其進宮。
相反,那些沒野心的,培養自家閨女的東西也不一樣,沒那麼多宮鬥手段,反而可以挑選一些入宮,達到借腹生子的目的。
聽了覺羅氏的話,皇後的麵色緩和了不少。
將覺羅氏交給她的兩張紙收了起來“本宮知道了,等大選開始後,再說。”
要不要抱養庶子,能不能抱養庶子,庶子額捏的身份是什麼對皇後最有利,這些皇後都需要好好想想。
畢竟之前她一心沉浸在自己再生一個嫡子的想法裡,沒考慮這方麵的事情。
“主子娘娘,還請您早點下定決心,時間可不等人,大阿哥這一次就要指婚了。”覺羅氏提醒道。
“本宮會好好考慮的。”皇後應了下來,知道這事她自己必須要給家族一個明確的回答,不然會引起家族對她的不滿。
目前為止皇後離不開富察家的支持,富察家也離不開皇後的支持。
第131章 大選之事
等覺羅氏走後,皇後坐在火炕上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周嬤嬤見狀,讓屋子裡伺候的宮女都退下去,隨後才輕聲的說道:“主子,夫人的話雖說有些難聽,但夫人總不會害您。”
“你也讚同額捏的意思?”皇後眼神有些冷意的看著周嬤嬤問道。
周嬤嬤見狀連忙說道:“主子,奴才覺得夫人的話未必沒有道理,其實主子您可以這樣做,隻將對方當做多一個的選擇而已,萬一到時候要真用上卻拿不出來,那就不好了。”
頓了頓,周嬤嬤小聲說道:“您要是還擔心,可以將人選進來後,把那東西給對方用上,等真需要的時候,再讓太醫好生給她調理身子,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東西隻是宮寒避孕而已,並非絕孕,是能調理好身子的。
皇後聽周嬤嬤這麼說,臉上不樂意的表情少了一些,這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
萬一她真沒福氣,也的確要為自己為家族的以後想想。
想了想,皇後看向周嬤嬤問道:“那嬤嬤你覺得選誰好?”
周嬤嬤聞言想了想說道:“主子,其實這事我們怎麼選都決定不了最後結果,皇上才能決定最後結果。依著奴才的小見識,您也不用提前特意定下哪一位,隻要把一定不能選入皇宮的秀女,到時候想辦法撂牌子。
餘下的,誰被皇上看重選入後宮,您再說扶持她也來得及。”頓了頓周嬤嬤小聲說道:“萬一皇上一個都沒有瞧上,如上一次大選那般,一個都沒有選進後宮,那也沒辦法,畢竟沒誰能改變皇上的心思。”
這事隻要弘曆不願意,誰都沒辦法。
就算礙於壓力將其選進皇宮,這寵幸人的事也得弘曆自己來,旁人依然左右不了什麼。
所以這事現在說這麼多想這麼多,其實最後還得看皇上的意思。
周嬤嬤這話雖然不中聽,但的確是大實話,想了想皇後便同意了周嬤嬤的想法,一切等殿選後再說。
萬一弘曆依然一個人都不選進後宮,皇太後都沒辦法,她又能有什麼辦法了。
隻能到時候再看。
“後路”這事暫時商量好後,皇後又開口道:“明年五月大阿哥就十四了,的確是到了要指嫡福晉的年紀,但偏偏出了正月就要大選,嬤嬤你怎麼看?”
皇子十三歲的時候遇到大選之年,是最為尷尬的時候,可以在這一次大選指婚,也可以延後一屆,下一次大選在指婚。
十六歲指婚,這個年紀也不晚。
所以才有皇後這一問。
周嬤嬤聞言謹慎的說道:“主子的意思是想讓大阿哥下一次大選在指婚?”
“按照皇家一貫的規矩,大婚後就能上朝議政,先帝之前又說年滿十八歲後封爵分府。”皇後幽幽的說道:“嬤嬤,你是知道本宮心裡對他們母子的厭惡,若本宮未來真沒福氣,誰都可以,就永璜不行!”
對於皇後對哲妃和永璜之間的恩恩怨怨,周嬤嬤當然知道。
想了想她說道:“主子,此事您不能自己親自對皇上說,得另外想辦法,比如大阿哥那邊自己出了什麼錯,惡了皇上。依著奴才之見,您還得再皇上麵前主動提起這事,大阿哥到底是皇上的兒子,而您是皇後,母儀天下,也是大阿哥的皇額捏。”
既然是皇後,那就要擔好皇後的職責,德不配位的話,絕大多數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皇後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想了想後,才緩緩點頭“嬤嬤的說道對,本宮的確要主動向皇上提起這事。”
至於如何算計到大阿哥永璜,讓弘曆主動提出大阿哥永璜下一屆大選在指婚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與此同時皇太後和嫻妃那裡也有人在說這事,但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皇太後對這事挺積極的,她還沒死心,尤其是弘曆是自己的親兒子,自己卻摸不到一點權利,什麼東西都得靠弘曆批準後才能有,皇太後實在是覺得有些憋屈。
這會兒有人想要投靠她,皇太後並不拒絕。
反正,這事不成弘曆也拿自己沒辦法,要是成了那就是大賺特賺。
而嫻妃不一樣,明年她才二十四歲,這個年紀也不是不能懷孕生子,她還沒死心了。
嘉嬪在二十六歲時候才懷上第一胎,容妃是在二十二歲懷上第一胎,純嬪也是在二十三歲才懷上第一胎,後兩人中間還沒守孝三年這事了,嫻妃自然沒死心。
這養子哪有自己親生兒子好,也不人人都是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