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燕瀾和薑拂衣。
兩人都不太理解,獨飲擅愁這是在乾什麼。
遮擋嚴實的黑鬥篷:“……”
他化為一團黑光,眾目睽睽之下,飛出無憂酒肆。
“獨飲擅愁和棺木隱交給你們。”燕瀾交代一聲,立即追出。
根據棺木隱的說辭,這一隻怪物才是主力。
比分身狀態的棺木隱厲害,也比重傷狀態下的獨飲擅愁更強。
追到酒肆外的長街上,因為修羅海市上空無法飛行,黑光隻能從行人頭頂掠過,引來一陣騷動。
燕瀾並未追逐,停在酒肆門口迅速結印:“萬物之靈聽我令,起!”
就見黑光奔逃的前方,“嗡……”,凝結出一塊兒碩大的六邊形金色光盾。
黑光立刻轉向。
嗡!
再是一塊兒金色光盾。
黑光再轉,嗡、嗡、嗡,一塊塊散落懸浮的六邊形光盾,似拚圖一般,竟逐漸連接起來,結成一個巨大的蜂巢,完全將黑光困住。
“鐺!”
位於正中央的島主府響起鐘聲。
這是每晚宵禁的信號。
知道出了大事,修羅海市內攤販收攤,門店閉店。
遊蕩在各個角落的客人,膽大的跑回客棧,膽小的跑去渡口。
鐘聲一響,說明有船返航。
……
無憂酒肆內的客人自然也開始跑。
獨飲擅愁也趁亂跑。
暮西辭躍上二樓去追,一道火線自劍尖飛出。
這次出劍和平時出劍不同,劍氣之內蘊含了兵火族的天賦力量。
獨飲擅愁回身拂袖,一股無形之力纏上那道火線。
暮西辭頓時覺得心煩意亂,煩躁的抓狂,煩的恨不得用腦袋撞牆。
獨飲擅愁也好不到哪裡去,眼底旋即湧出一股暴戾,無法冷靜,想要毀天滅地。
暮西辭默念劍訣自控:“你比從前弱了太多。”
獨飲擅愁沒得對比,因為從前沒有感受過他的力量,隻說:“你追我乾什麼,況子衿就在房間裡,你去救就是了!剛才巫族那小子說,你和我們不同,可我逃出封印之後,也沒害過人,按照罪過大小,你們應該先去抓棺木隱和枯疾啊。”
“枯疾?”暮西辭瞳孔緊緊一縮,“剛才那個黑鬥篷是枯疾?”
“對啊!”獨飲擅愁點頭,“你們之前和棺木隱聊天時,他就已經對你們下過一次手了。你再多耗費一些元氣,很快就能感受到身體不適。”
薑拂衣跟在暮西辭身後,此刻也站在走廊裡:“枯疾是名字,還是種族?”
“疾是他的種族,枯是他的名字。”暮西辭憂心忡忡,“枯疾會放大對手身體的疾病和損傷,對付他,身體不能有一丁點的問題,否則,皮外傷可能會流血致死,臟腑受損可能會腸穿肚爛……”
先前不知還好,暮西辭感覺自己的左手臂有些隱隱作痛。
這是他的一處舊傷。
薑拂衣感知了下身體,也覺得心臟有一些疼痛。
獨飲擅愁見他二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又笑道:“也無需太緊張,瞧瞧咱們,就知道枯疾現在也遠不如從前了。不過你們最好趕緊去幫燕瀾,彆讓他受太重的傷。棺木隱看我不中用,不會再保我,肯定會去保他的,你們讓燕瀾一個人類小夥子對付兩個大荒老怪物,真不怕他吃虧啊。”
“二哥,原來你在這兒!”走廊後方儘頭的房間裡,聽見柳藏酒驚喜的聲音,他已經找到了況子衿。
人既已救出,暮西辭想收劍了,和薑拂衣商量:“我覺得他說的對,輕重緩急,先對付枯疾。”
薑拂衣看向獨飲擅愁:“他們來救你,你為何出賣他們?”
“他們想逼我為那什麼夜梟穀效力罷了。”獨飲擅愁挑了挑眉,“你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們從前都是為始祖魔效力,如今豈可自降身份?我修為不如從前了,傲氣還是有的。”
何況他們還想去救出更多怪物,推倒人間,重塑大荒。
獨飲擅愁從前之所以要幫始祖魔,就是想看大荒逐漸崩壞。
大荒實在太乏味,太單調了。
三步一規矩,五步一信仰,世人視樸素為道德,極鄙視享樂。
也沒有什麼可供享樂。
而現在的人間多美好,單是美酒就有上千種類彆,每天品一種都夠他醉上千日。
又何必再去打打殺殺找樂子呢。
獨飲擅愁突然再朝暮西辭揮出一道無形之力,旋即再度逃跑。
他逃的極快,不要命的逃。
而暮西辭這一擋,手臂更痛,沉的抬不起來,不好追了。
獨飲擅愁笑著留下一句話:“小石心人,不曉得你知不知道,你家傳有一醫劍,可以消解病痛,克製枯疾。”
薑拂衣此刻已是心痛難忍,早想到了凡跡星的醫劍。
但凡跡星不在,自己哪怕重新鑄一柄醫劍,時間也來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