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 咱們遲早都要合作。(2 / 2)

薑拂衣 喬家小橋 11044 字 9個月前

凡跡星微微笑:“也對,我們是妖魔,那我們兵分兩路,你去和無上夷那個正道魁首一路,你倆光風霽月,正氣凜然,心懷蒼生,你倆才是一路人。”

商刻羽被噎的說不出話:“總之彆想我和你們合作!”

“很好,我根本沒這樣想過。”亦孤行也勸凡跡星不要異想天開,“我講過了,我半生都在為大荒怪物奔走,比你們誰都了解九天神族的封印,你們有什麼資格與我合作?”

凡跡星扭頭笑他:“可是大哥奔走半生,不也一事無成?”

亦孤行不和他一般見識:“等你們開始接觸怪物封印,就會知道自己的淺薄無知。”

說完,他看向燕瀾。

燕瀾:“……”

這得罪人的話讓他怎麼接?

好在亦孤行也沒指望他接,繼續說道:“和魔神合作尚有一線生機,指望你們,等到恩人被封印殺死,都不一定能摸到封印的門。”

凡跡星蹙起眉:“但是你沒聽阿拂說,仙女並不想和魔神合作。”

亦孤行抬起手,攏了攏被風吹散的灰白長發:“我隻聽見她說,恩人贈劍給我,是想讓我救她脫離苦海。你們各有堅持,前怕狼後怕虎,我沒有,我不怕,我一個人下地獄,無需你們操心,咱們各憑本事救人。”

商刻羽再次提劍指向他:“你果然是冥頑不靈,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罪業便算在了我夫人頭上?她還如何成為一個無罪無害的人?”

亦孤行攤手:“我身為夜梟穀的穀主,真心實意為魔神效力半生。如今雖知真相,但我已將恩人贈予的劍交給了凡跡星,孑然一身,和恩人還有什麼關係?”

他再次望向燕瀾,“你說,我的罪業,是否會算到恩人頭上去?”

燕瀾緊緊抿了幾下唇,拱手勸道:“不能算,但晚輩勸您三思。釋放其他罪無可赦的怪物,我族絕對不容,我也定會傾儘全力阻止。您有可能是阿拂的父親,還請您不要令晚輩難做。有關封印之事,晚輩知道的並不比魔神少,可以從長計議。”

燕瀾微微垂首,以眼尾給薑拂衣使了個眼色,想讓她也勸一勸。

薑拂衣卻無動於衷。

是非對錯不提,薑拂衣感覺到了亦孤行一腔孤勇的決心。

他的名字沒取錯,真就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一根筋,想扭轉他的想法很不容易。

估計隻有恢複記憶,回憶起母親對他的囑托和期盼,才有希望將他從魔道拉回正途。

薑拂衣轉頭去勸商刻羽:“商前輩,讓他走吧,短時間內他做不成什麼。”

商刻羽嘴唇翕動半響,見她似乎另有打算,隱忍著收劍。

亦孤行看了薑拂衣一眼,欲言又止。

和李南音一樣,扔給她一支刻有夜梟圖騰的信箭:“若有要緊事,及時聯絡我。”

薑拂衣接過手中,順勢問:“前輩,您知不知道魔神此次出門,請了哪位大荒怪物保駕護航?”

亦孤行明白她的顧慮:“不必太過擔心,他沒有單獨傷害人的能力,真就是一個關鍵時刻能保命的怪物。”

燕瀾皺起眉,在腦海裡翻閱《歸墟誌》。

亦孤行禦風離開。

凡跡星收回視線:“阿拂,你究竟有何打算?”

薑拂衣將信箭收好:“我想先做個實驗,瞧瞧聞人不棄和他的真言尺,究竟能不能令漆隨夢恢複記憶,再說其他。”

凡跡星微詫:“你的意思是,聞人氏的言靈術,可以解你家傳的失憶咒?”

“是漆隨夢說的……”薑拂衣將漆隨夢告知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還真是有可能,我這去找聞人不棄問一問。”凡跡星當即轉向白鷺城,又回頭看商刻羽,“你愣著作甚,不和我一起去找他?”

聞人不棄是個出了名的陰險小人,凡跡星有時候感覺他比自己更像條毒蛇。

怕降不住他。

商刻羽冷漠道:“找他作甚?”

凡跡星費解:“你不想破除失憶咒,想起……”

商刻羽打斷:“想起什麼?想起遭人欺騙,被當做工具下注的往事?怎麼,你還挺期待?”

凡跡星好笑:“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不代表不存在,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商刻羽冷著臉:“有時候能忘得一乾二淨,未嘗不是一種運氣。對比你們一無所知,逍遙自在,我卻像個傻子,白跑了三百年。”

凡跡星瞧見他緊緊咬牙,知道他的頭痛症又犯了,收起譏諷:“就算你生仙女的氣,難道不想知道阿拂是不是你的女兒?你們都不要,那我可收下了。”

“你先保護好她。”

商刻羽打了個響指。

須臾,響起一聲鶴鳴音。

小仙鶴飛向高空,逐漸膨脹體積,停到他麵前時,已是一隻巨大的仙鶴。

紅衣落在潔白的仙鶴背上,商刻羽也擲給薑拂衣一支信箭:“我回一趟家,去去就回。家中有一件傳承,或許能夠分辨你是不是我風月國王室血脈。至於無上夷,我自有途徑警告他,盯著他。”

說完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薑拂衣又收下一支信箭:“前輩保重。”

她知道商刻羽其實是需要靜一靜,整理一下心情。

驕傲被打碎一地,他眼底的受傷很難遮掩,和落荒而逃差不多。

一時間,薑拂衣也生出幾分傷感。

而凡跡星已經去往白鷺城尋找聞人不棄了:“燕瀾,你和阿拂先不要過來,他瞧見巫族人就沒得商量。”

“是。”燕瀾控製風箏降落。

薑拂衣迅速收拾心情:“大哥,你猜出亦孤行說的是哪一位怪物了麼?”

燕瀾點了點頭:“似乎是絕渡逢舟。”

薑拂衣微微愣,這好像是個成語?

燕瀾回憶道:“怪物的種族就叫做絕渡逢舟,和你理解的一樣,無論是誰,永遠也無法將他逼到絕路,天道總會為他留一線生機。而與他結契之人,也能享受這種眷顧,隻不過他頂多與一人結契。”

薑拂衣詫異:“這種被天道眷顧的天賦,不具有神族認定的危害性吧?”

即使站在始祖魔族一方,至多保證一位魔族大佬絕處逢生。

燕瀾說道:“根據《歸墟誌》記載,絕渡逢舟並沒有被單獨封印,他在神魔之戰時,各種渾水摸魚。落在魔族手中,就和魔族結契。被神族救出來,就和神族結契。戰爭結束之後,自願進入了五濁惡世。”

薑拂衣問:“他是從五濁惡世裡逃出來的?”

燕瀾頷首:“但他應該不是二十多年前出來的,我父親看守五濁惡世大門的這些年,大門不曾出過任何紕漏。”

最近一次紕漏,至少也在一千多年前,大門曾經有過一次劇烈震蕩。

巫族為此損兵折將,隕落數位大巫,元氣大傷。

不然的話,之後雲巔國攻打萬象巫,也不會投降的那麼快。

然而族冊中關於這場災禍的記載,語焉不詳。

燕瀾是根據零零種種的信息推測出來的。

負責看守大門之人,是那一代少君的兒子。

犯下瀆職重罪,被處死了。

絕渡逢舟指不定就在那次動蕩裡逃出來的。

但這事關巫族的隱秘,燕瀾不方便告訴薑拂衣。

“亦孤行說的沒錯,絕渡逢舟即使藏在白鷺城裡,也傷不到人。”

在燕瀾看來,他就屬於那種留在人間也無妨的怪物。

薑拂衣心中忐忑:“絕渡逢舟活了那麼久,不說天賦,單純修煉,修為恐怕也不低了吧?”

燕瀾勸她放心:“《歸墟誌》上寫的清楚明白,他很不愛修煉,畢竟怎麼作死都死不了,越作死運氣越好,換做是你,你還修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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