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哪裡能破,遭法陣重創昏迷,且按律當被處死。
易玄光的師父,認為愛徒是被那蛟妖蠱惑,蛟妖也承認。
便抓了蛟妖回來,上交給雲巔君王,換回自己的徒弟。
最終蛟妖被處死,等易玄光的師妹從鬼門關撿回條命,醒來之後得知蛟妖死了,一口血噴出來,徹底回天乏術。
臨死前告訴易玄光,她會去闖國庫,是為了拿到一顆地仙境界的蛟龍內丹,救她和蛟妖的兒子秦邵。
根據這世間物種繁衍法則,其實說秦邵是“半妖”並不恰當。
人是人,妖是妖,不存在一半人一半妖的物種,隻能說混了點異族的血脈。
純正蛟的血統,其實是高於普通人的,秦邵本該是混了人類血脈的蛟。
但那蛟妖並不是純血蛟,他混了低等妖物的血,因此秦邵就成了混有蛟血脈的人。
可秦邵體內的蛟血又太過霸道,致使他的人身承受不住,隨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
秦邵的母親,便想去偷那顆蛟龍丹,讓她兒子徹底成蛟。
易玄光問:“所以你遭受師兄弟欺辱是小,真正的目的,是想以龍神脊骨成為大妖,為你父母報仇?”
秦邵反問:“我不該嗎?是您不該,不該瞞著我真相,將我帶回天機閣!”
易玄光簡直要被他給氣笑了:“真相?你從哪兒知道的真相?原來你除了天賦隨了你母親,竟還隨了她的愚蠢!你有沒有想過,我被你母親臨終托孤,而國庫裡那顆蛟龍丹早就被用掉了,我是怎麼治好你的?”
易玄光帶他去找了凡跡星,花大價錢請凡跡星出了醫劍。
“凡跡星告訴我,你體內奔流的蛟龍之氣,並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注入進去的。誰注入的?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原本就是蓄意接近我師妹,想騙她去偷那顆蛟丹,隻不過騙的太投入,動了真心,等我師妹命懸一線時才醒悟。然而,站在我師父的立場,是半點也沒冤枉他!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報仇嗎,是怕你接受不了有這樣的父親!”
秦邵逐漸睜大了眼睛,瞳孔寫滿驚怔:“怎麼會……”
易玄光:“凡跡星不是就在飛凰山,你不信自己出去問他!”
這邊。
薑拂衣兩側太陽穴,仍被劍尖指著。
因那兩人試圖衝破她的令劍術,劍尖一直在微顫,發出嗡鳴聲。
薑拂衣聽著那嗡鳴聲,再次詢問:“你們呢?知不知道水蠹蟲的事?”
從他們微頓的反應,似乎也不知。
但微頓之後,兩人再次蓄力,明擺著並不在意。
他們不說話,薑拂衣繼續問:“不知兩位尊姓大名,哪個門派的?有什麼苦衷要受製於阿然?”
這次是女劍修冷笑一聲:“我們沒有苦衷,小怪物,不是所有人類做事,都需要一個苦大仇深的理由,至於我們是誰,你並不需要知道,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說完,兩人放棄了手中劍。
從薑拂衣兩側,迅速繞到她麵前來。
兩人步伐一致,對了一掌。兩隻大小不同的手默契的結出一個法印,隨後倏然指向薑拂衣,齊聲喝道:“誅!”
薑拂衣雖看不到,卻能感知到一股比劍氣強大數倍的力量,迎著她的靈台飛來。
當即判斷出,這兩人並不是劍修,和燕瀾一樣,是兩位秘法師。
劍隻是他們的遮掩,知道她能令劍,故意給她兩柄劍來令,反向牽製住她,再出其不意。
劍氣風暴之中,漆隨夢實在抽不了身,明知滄佑劍不在,卻還是習慣的伸出手召喚:“滄佑!”
燕瀾不語,再次暗中施展禁術。
“你們都不要動!”
薑拂衣快速拔下發髻上的孔雀簪,絲綢般的長發傾瀉而下。
這是還在萬象巫時,燕瀾被他父親叮囑著,挑選送來的飾品。
當時薑拂衣才從棺材裡出來,半死不活的,故而這發簪除了顏色鮮亮之外,還是個護身法器。
效果強弱不清楚,但內部的防禦法陣隻能使用一次。
薑拂衣舍不得這麼漂亮的簪子毀掉,從來沒用過。
此刻孔雀簪在她手中旋一圈,薑拂衣默念開啟的法咒,迎著那股力量朝前一指。
孔雀簪化為五道彩光,在她麵前結成一麵光盾。
轟!
秘法之力撞擊在光盾上。
無論薑拂衣還是他們兩人,都被這股力量震的向後退。
薑拂衣後退之際,手心裡原本攥的那顆劍石,已經化為一柄小劍。
嗖的一聲,穿破麵前的滾滾煙霧,紮進那男修的肩頭。
隻堪堪紮破他的護體靈力,紮進去一點。
那男修輕而易舉便拔了出來,小劍尖上僅有一點血跡罷了。
正想嘲笑, 他卻突然啞住,抬起手摸向胸口。
他臉上浮現出驚恐。
他的心臟正在逐漸石化?!
薑拂衣閉著眼睛,她的掌心被那柄小劍紮破了一道血口子,謔謔的疼。
心道果然是能行的。
沾上石心人血液的小劍,一旦紮進對方體內,對方就會像心劍的劍主一樣,被石心人的血氣入侵。
究竟能夠入侵到何種程度,和石心人的修為,以及對方的修為有關係。
但這個秘法師,修為僅是初境,以薑拂衣現如今的能力,入侵的並不費力。
隻是,對方沒有結劍契,不會變成聽話的劍傀。
卻能夠……
薑拂衣蠢蠢欲動的想要打個響指試試。
她覺得這人逐漸石化的心,應會“嘭”的一聲,在胸腔內碎裂成一堆石頭渣滓。
但想起方才眾人在阿然的法力之下,眼球紛紛爆裂的恐怖場景,薑拂衣沒有嘗試。
心臟石化,這人已經沒命了。
沒必要。
薑拂衣越來越明白大荒怪物的可怕之處,包括石心人。
強大的能力不隻要學會用,同時還要學會控。
忽然意識到兵火真不容易,他的能力更為特殊。
但是從大荒時代來到人間,兵火幾乎一直在自控。
而控製,要比使用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