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 薑拂衣壓製住了爆那男秘法師心臟的念頭,暴戾之氣無處紓解,便開始在經脈之中流轉。
這股暴戾之氣, 並非惡念, 而是殺氣。
劍, 原本就是殺伐利器,故而多半劍修剛猛好鬥。
石心人擁有劍心,心乃造血之源, 他們的血脈裡幾乎寫滿了殺伐。
之前薑拂衣感觸不深,是她對劍心的發掘程度還不夠高。
今日能令敵人心臟石化,還是源於上次突破。
“師兄?!”女秘法師見他倒地, 臉上血色一瞬被抽空。
但她沒去攙扶, 也並未沉浸於震驚和悲痛。
她趁薑拂衣剛以全力施展完術法,召喚出一麵繪著秘文的旗幟,雙手飛快結印。
隻見平地起狂風,旗幟狂舞,周遭光速凝聚出一顆顆雷電法球,鋪天蓋地的砸向薑拂衣。
盲了眼的薑拂衣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殺氣, 欲結劍陣抵禦,感知到燕瀾的氣息,又停下來。
對付秘法師,燕瀾自然比她更在行。
燕瀾通過禁術, 強行脫離了萬裡遙的劍氣場,瞬移出現在薑拂衣前方時,已經收回手中的金色法劍,取出一柄油紙傘,迅速撐開。
嘩!
傘開那一瞬, 傘麵向外釋放出層疊的雲霧。
那一顆顆雷電法球,全部隱入濃厚的雲霧之中。
燕瀾又極速闔上傘,手腕轉動,晃動傘尖虛空寫了道聚靈符文。
再以傘作劍,朝那女修猛地一刺!
收入傘中的雷電法球,經過聚攏,雷電之力擰成一股,如洪水奔湧,朝那女修胸口重擊。
女修瞳孔緊縮,橫起手中旗幟抵擋。
“轟”的一聲炸響,旗杆斷裂,旗麵也被灼出一個洞。
她被擊退十數步,口中鮮血湧出,幾個趔趄之後,還是撐不住倒地。
燕瀾退回去薑拂衣身邊,將傘遞給她:“你先拿著。”
薑拂衣不知道是什麼,朝前伸出手。
想起她看不見,燕瀾小心握住她的手腕,將傘柄放進她冰冷微顫的掌心。
薑拂衣在他引導下握住傘柄。
燕瀾囑咐:“可以防一些五行法術,防不了怪物天賦和劍氣。”
薑拂衣聽他聲音沉悶又壓抑:“你受傷了?”
她抬起另一隻手,順著燕瀾的手臂想去摸他的臉。
剛被觸碰到下巴,燕瀾慌忙偏頭躲開,用拇指腹抿去血漬:“小事情,不礙事。”
像是怕她追問,燕瀾立刻望向那女修,指著地麵上的半截旗幟: “這是不是風雷幟,似乎是我族寶物,何時被你們盜走?”
可惜那女修對薑拂衣下手時,懷了為師兄報仇的心思,不管不顧使出了全力。
胸口被反噬回的雷術貫穿,才張開嘴,又湧出大口的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燕瀾擰起眉頭:“阿拂,他們雖然不是魔修,但我覺得,依然是魔神的人。”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薑拂衣,魔神可能是他們巫族人。
薑拂衣尚未說話,先聽見阿然不悅的聲音:“彆,我和夜梟穀裡那個優柔寡斷的窩囊廢,可沒有一點關係。”
阿然剛從封印逃出來時,過於虛弱。
不知道縱筆江川被封印在哪裡,對現如今的人間也不了解,夜梟穀請她,說魔神知道縱的下落,打算放出所有大荒怪物,她就去了。
去到夜梟穀才發現,在人間魔神手底下討生活,比當年在始祖魔祖麾下還更不容易。
給她一處洞府讓她修養,叮囑她不能暴露身份,不準濫殺無辜。
最重要的是,阿然總覺得魔神對於救出縱筆江川這事兒,沒有任何計劃。
隻說讓她等。
於是阿然在了解人間局勢之後,離開了夜梟穀。
從接近秦邵這個陣法師開始,再到去往溯月城萬裡遙身旁,一邊修養,一邊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期間又遇到了一個大荒怪物,而他在人間偽裝時,加入了一個名叫縱橫道的神秘組織。
這個組織內基本都是人仙。
正道、魔道、妖道皆有。
正道之中,不乏九國內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
而縱橫道的首領,是一位地仙,具體修為不清楚,隻知他手中握有大量的功法秘籍,寶物,以及晶石。
這些加入者,多半背後沒有強大家族支持,衝著修為能夠快速增長,才選擇結盟。
平時他們並不需要做什麼,僅在首領需要的時候,為首領提供一些幫助。
這兩位秘法師,出身雲海國的一個大宗門,同時也加入了縱橫道。
阿然通過他們的雙眼,看穿了他們的真實身份,又被她那位怪物同伴許了不少好處,兩人才答應來幫忙。
可惜是兩個廢物。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