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凰山上,薑拂衣盯著手腕上的鈴鐺。
感覺時間過去許久,鈴鐺微微震動?,忙取出來看。
燕瀾:“我們已經?在道觀裡了,你呢,安頓下來沒有?”
薑拂衣寫:“大哥,飛凰山內部可能封印著一個大荒怪物……”
她詳細告知。
燕瀾:“有可能,不?過那?怪物並未掙脫封印,或者像之前棺木隱一樣,受傷過重,不?敢再輕易掙脫。”
薑拂衣:“如果像棺木隱,怪物是不?是已經?可以朝外界釋放天賦了?”
燕瀾:“需要知道是哪一種天賦,能不?能釋放。然而信息太少,我無法判斷是什麼怪物。阿拂,你還?是從飛凰山下來吧,指不?定山上已經?有人被那?怪物附身、操控。或者乾脆是那?怪物的分身,萬一曾和你外公結過怨,認出你。”
薑拂衣回:“我還?真?怕他不?動?,動?了才能知道他的天賦,猜出他的來曆。咱們原本不?就要抓怪物,你怕什麼?”
……
燕瀾哪裡是怕,是擔心?她。
但他端坐於窗下的矮幾前,聽著雨打樹葉的聲音,低頭?望著“咱們”兩個字,提筆沉默,許久沒有動?作。
要抓怪物的明明隻是他。
可從她的態度裡,似乎成?了她的責無旁貸。
燕瀾不?懷疑她是真?心?想為他分憂,更信任她的勇敢善良,不?可能對危險怪物坐視不?理。
但若隻是如此,以薑拂衣的冷靜,她會量力而行。
燕瀾真?正?擔心?的是,她為了向他證明石心?人無害,能夠在人間行走,而失去以往的謹慎,太過拚命,遭受傷害。
卻又無法言明提醒。
像是說她為了救母和生存,在刻意討好他。
雖然,她可能確實?存了一絲絲這?樣的小心?思。
燕瀾思量再三,落筆:“我是很害怕。”
薑拂衣很快恢複:“你怕什麼?”
燕瀾工整的寫:“我害怕你為我付出太多,為世間安穩付出太多,會令我無法正?確判斷你的母親,失去自我,忘卻祖訓,違背原則。”
薑拂衣:“你才不?會。”
燕瀾:“你若認為我是個絕對正?直無私的人,之前就不?會存心?來引誘我,試圖將我收為己用。”
過去一會兒,薑拂衣回複:“可我不?是放棄了麼,又提,我不?要臉麵了?我懂你意思了,放心?,我會遵從本心?,量力而行,不?會逞強,不?會令你難做。”
燕瀾看完之後正?在回複,同歸再次震動?。
薑拂衣換了張新的宣紙,又寫:“其實?我之前引誘你,並不?認為你會因?為我違背原則。大哥可能沒那?麼無私,但絕對正?直。而我的底氣,在於我不?認為我該被封印,不?會折損你的正?直。我隻想拉進你我之間的距離,讓你有耐心?多了解我,才會信任我。”
……
人心?雖然隔肚皮,但了解並不?難。
欠缺的從來都是耐心?。
薑拂衣忌憚他,有求於他,對他自然不?缺乏耐心?。
想要他的耐心?,最好先得到?他的心?。
這?是她原本想走的捷徑。
可惜她下不?去手,也?沒有外公和母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