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鍋!鍋鍋!”
耳邊是秦初陽的喊聲,薑棠睫毛輕顫,還沒睜眼,低聲道,“初陽怎麼了?”
秦初陽呆呆的,“我昨天晚上好像見到鍋鍋了,是不是做夢了。”
薑棠打著嗬欠睜開眼瞼,昨晚的記憶傾巢而來。
秦宵回來了!
果然很凶!
長得也很凶!
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她僵硬的偏過頭,床上隻有她和秦初陽,秦宵昨晚沒跟她們一起睡?
薑棠鬆了口氣。
秦初陽撓撓頭,“我明明看到鍋鍋了。”
薑棠頓了頓,慫啦吧唧地開口,“你沒做夢,你哥哥昨天回來了。”
秦初陽驚喜的瞪大眼睛,快速翻身下床,“我去找他。”
薑棠埋頭裝死,恨不得再睡死過去。
才閉上眼睛,秦初陽就跑回來了,“起床吃飯了。”
小臉笑得過於燦爛,滿心的歡喜。
喊完之後就蹦蹦跳跳著跑開了,一點兒也不像平常的小刺蝟樣。
薑棠睜開眼睛,她能看出來秦初陽小臉上充滿了高興,聲音都透著喜悅,看來是確定秦宵回來了。
她撐起身子做起身,慢吞吞的的換了衣服,下床出了門。
昨日的大雨將整個環境都衝刷了個乾淨,空氣都清新了幾分,綠意盎然,清風吹過臉頰,帶著絲絲涼意,薑棠出了院子。
洗漱完之後踱著小碎步進入夥房。
坐在灶火前的一大一小,七分像的臉,大的那個臉目不斜視臭烘烘的,小的倒是好多了。
秦初陽抱著小碗,吃著麵條。
薑棠看了一眼,灶上還有一碗麵條,應該是她的。
她先從碗櫃裡把炸過的菌絲取出來,給自己夾了一筷子。
低頭給小家夥的碗裡也夾了一筷子。
然後把陶罐放在灶上,至於秦宵,她沒敢往男人臉上看一眼。
秦宵對於她的做法沒發表半分意見,就是她能記得秦初陽已經讓他側目了。
秦初陽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秦宵,“鍋鍋,這個好吃,你也吃。”
說著還把自己的碗放在灶上,踮著腳把陶罐拿下來遞在秦宵麵前。
眼巴巴的,殷勤的很!
秦宵本來想拒絕,餘光掃到女人偷瞄地眼神,那張白嫩的臉上滿是舍不得。
他突然換了想法,從陶罐裡夾了一筷子菌子,和麵攪和在一起。
秦初陽滿意的把陶罐放回灶上。
薑棠悄悄的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心裡惡狠狠的誹謗。
哼!
吃了她的東西,一句謝謝都沒有,一點兒禮貌也沒有。
麵上卻隻是憋屈的吃著麵條。
加了香噴噴的菌子,寡淡的麵條也有滋有味起來。
秦宵嘗了一口帶著菌子的麵條,微微一頓,眼神盯了薑棠一眼,然後繼續吃麵,隻不過速度更快了幾分。
吃完早飯,薑棠搬過小馬紮,坐在水缸旁邊,開始洗昨天晚上濕透的衣服。
秦宵發現,這個女人讓他意外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頓了頓,注意力從薑棠身上移開,搬來了梯子,準備把屋頂上漏雨的地方修繕完。
秦初陽屁顛屁顛的跑到梯子下麵,乖乖的給哥哥扶著梯子。
薑棠看著居然覺得心裡泛酸,這小家夥,她明明對他算好的了,現在親哥回來,都不和她親了。
秦宵上上下下幾趟,從院牆角落搬了黑瓦,眸子盯著屋頂,仔細找昨晚漏雨的地方,一處一處修複。
薑棠搓著臟衣服,眸子往屋頂上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瞄。
秦宵生得高大,臂膀用力,青筋暴起,頭頂著短寸,臉上麵無表情拿著黑瓦的在修補漏雨的地方。
薑棠盯著看,哪料對方驟然偏頭,視線直直的掃射過來,嚇得她連忙垂眸,使勁兒搓著衣服。
秦宵的視線下移,盯著女人洗的衣服,有些眼熟,看著女人跟個鵪鶉一樣埋著頭,盯著那件眼熟的衣服,一時間沒動。
薑棠小心翼翼的偏頭,就看到男人的視線落在她洗著衣服的手上,她垂眸,這件衣服是秦宵的,手瞬間抖了抖,腦袋更低了幾分。
秦宵凝視片刻,視線重新回到瓦片上,拿起瓦片往落雨的地方補上去。
薑棠把衣服都認真攤開,晾好衣服,注意到那件軍綠色的短袖,頓了頓。
轉身小心翼翼的看著秦宵,踱步走到梯子旁邊,仰臉聲音小小的開口,“秦……秦宵,我借了你一件衣服穿,現在都給你洗乾淨了。”
雖然當時秦宵沒在家,但是她就是借,不是偷!
秦宵剛剛都看到了,她避也避不過去,索性自己坦白。
看著男人乾著工沒有理會她,薑棠鬆了口氣,這件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吧。
薑棠輕咳一聲,眉眼彎彎的望著認真扶著梯子的小家夥,“初陽,我去田嬸兒家摘些菜回來做午飯,初陽要不要跟我去?”
小家夥盯著梯子,晃了晃腦袋,“你寄幾去吧,我要給鍋鍋扶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