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陸銘便也理解了其中的原委。
這暄水城局勢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聯姻什麼的也不可避免。
比如說,曾經陸堯便要撮合陸銘與李珊珊。
兩邊也算是門當戶對。
而現在看李珊珊麵對陸聽時的樣子,明顯是得了李彤方的應允。
按理說,地字堂堂主之子配不上城主之女,更何況現在三相幫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
不過似乎李彤方知道點兒一般人不配知道的事情——他把女兒推了出來,顯然覺得這陸壓陸聽父子倆,要發達了……
個中理由一思便透,陸銘滿飲一口青梅酒,口齒間滿是淡淡香。
其他幾人也不理會獨自喝酒吃肉的陸銘。
陸聽一屁股坐在了陸銘身邊,看了眼陸銘,眼中失望之色一閃。
雖然局勢不妙,但陸銘衣衫臉龐卻都乾淨,似乎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這可不行!
正當他要開口之時,張春華搶先一步說道。
“現在人到齊了,陸銘,你也該給陸聽道個歉了吧?”
陸銘:“嗯?”
張誌軒:“就是前些日子,你和聽哥那一巴掌的事情。”
說完,張誌軒搖頭晃腦:“銘哥兒,這事兒要我說你辦的不太對,打人還不打臉呢,你以後讓聽哥這麵子往哪兒放?”
陸銘咧嘴一笑:“其實我還踩斷了他一條腿,你們沒看到陸聽剛才走路還一瘸一拐的麼?”
眾人:“……”
陸聽:“媽的你小子是不是傻……現在什麼局麵……”
李珊珊打斷陸聽的話,對著陸銘鄭重道:“這樣的話,陸銘你就更應該道歉了。”
陸銘不搭理,低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青梅酒。
見狀,其他人眼中便閃過淡淡的冷色。
……
這年頭,玩兒的東西不多。
幾個少爺小姐,大抵也把這暄水城內能玩兒,都給玩遍了。
今天,此局,痛打落水狗,端是少有的好玩兒項目。
奈何這被打的狗,他不配合,便平白少了幾分樂趣。
本想看到陸銘卑躬屈膝求饒,沒有。
本想看到陸銘戰戰兢兢道歉,還是沒有。
桌上的氣氛,便慢慢冷了下來。
李珊珊:“陸銘你真是不識趣啊。”
張春華:“果然是個傻子,無藥可救了,連形勢都看不明白。”
張誌軒:“銘哥兒,這一次我擺場子,你給聽哥道個歉,也算是給我個麵子。你不道歉,那就是不把我張誌軒放在眼裡了。”
張春華:“陸銘你爹都死了……你不會以為羽清和人字堂護的住你吧?你不會以為現在還和從前一樣吧?”
張誌軒:“銘哥兒,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你這人竟然蠢成了這副德行。”
直到陸聽淡漠開口:“行了,咱們也彆墨跡了。”
“這戲,前半段算是花了,不要緊,還有後半段。這後半段,可就由不得陸銘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聲音落便是猙獰陡現:“你不道歉是吧?老子今天準備了一百八十招收拾你!比十八層地獄還多十倍!我看你能挺過幾層!?”
“咕咚咕咚。”
“嗝~~”
青梅酒入肚,陸銘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複而抻了個懶腰。
“吃飽喝足了。軒子,今天你這菜色整得不錯,酒也好喝。”
“就是戲不好看,淨是些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
眾人一愣,便見陸銘神秘一笑,眼中刹那間騰起深邃的黑。
“我給你們看點大人才能看的東西。”
聲音落,便是煞氣衝霄起!
一根銀筷陡然落入陸銘手中,他手一抖,便是銀光一閃。
“噗通。”
張誌軒整個栽倒在桌上,那根銀筷從頭頂入,直插入腦,一擊斃命!
似是給這桌子不錯的飯菜,又添了一道硬菜。
未等女人們驚叫出聲,更多的銀光從陸銘指尖迸濺而出!
周圍的家丁護衛,以及陸聽帶來的地字堂好手如同疾風割麥浪,頃刻間被筷子掃倒一片!
陸銘起身拔劍,掃了眼剩下的人。
“等我片刻,都彆動,誰動誰死,懂了麼?”
複而身如大鵬展翅一躍九天,很快,遠處的庭院喊殺聲四起,更有張義合的聲音如雷霆般蕩開!
“畜生爾敢!”
“啊!”
張義合,七品巔峰武者,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也是剛過,在七品巔峰這個層次還算有一戰之力。
然而僅僅是幾秒鐘的功夫,張義合便慘叫一聲,喊殺聲也漸漸平息。
門口腳步聲再響,卻是陸銘一人一劍提著那張義合的腦袋,從大門處大步走來。
他臉上帶著笑,身上沾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