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之心情不錯,邀請她,“談論正事忘了時間,這一晃午時已過,楚某請你用頓便飯賠罪。”
“……”誰要和他吃飯,看著都已經氣飽了,不管心中如何狂風亂作,蘇嬋神色依舊平靜,“恰巧餓了,先謝過楚家主。”
“太客氣了。”楚韶之喚來關差,吩咐他準備,怎想他早已準備好,隻待自己隨時取用。
飯菜皆是來客樓送來,色香味俱全,楚韶之與蘇嬋各自入座,相對而坐,客氣又周到。
楚韶之道:“來客樓飯菜口味尚可,蘇夫人且嘗一嘗。”
蘇嬋微微點頭,隨口誇了兩句。
用的差不多了,蘇嬋忽然道:“近幾日有件事,不知楚家主是否聽聞。”
楚韶之回想,他未聽聞異常之事,楚韶之疑惑,“何事?”
“南邊的做絲綢生意的富商李家你可知曉?”蘇嬋問,見楚韶之點頭後,繼續道,“聽聞李家主親自帶了一批新貨,想前往京城做生意,路上被山匪劫殺了。”
“……有何蹊蹺?”楚韶之問,山匪劫殺商人屢見不鮮,大大小小的事件,原主記憶中數不勝數,蘇嬋做了那麼久生意,就算沒見過也應當也聽說過,不至於特意同他說。
蘇嬋正色道:“李家主去世,李家密而不發,家中子嗣為爭搶遺產鬥得不可開交,最有能力繼承家主之位的嫡子離奇身亡,有能力一爭的幾個兒子相繼出事,或病重,或身亡,最後奪得家主之位的是癡傻的李家幼子。”
楚韶之意外,“癡傻?”
“對,癡傻。”蘇嬋解釋,“那孩子幼時落水燒壞了腦子,傻了十幾年,李家主去世後,便不傻了,還能有能力同兄長們爭搶家產,你說奇怪不奇怪?”
“確實奇怪,不過若是他裝傻蟄伏多年,亦能說得通。”楚韶之道。
“我也有過此猜想,但不成立。”蘇嬋繼續說,“李家幼子恢複神智後,不經營李家生意,反而掏空了李家的家底,變賣李家家產,銀子都不知用哪去了。他娘阻攔無果,忽然發瘋說那不是她兒子,他兒子耳後有一顆紅痣,此人沒有。”
“假的?”楚韶之想到當初楚宥瑉揪出的,潛藏在楚府內,戴著人|皮|麵|具男扮女裝那人,頓時不寒而栗。
蘇嬋點頭,“對,我猜想是用了人|皮|麵|具假扮,不過僅是我猜想,不知是否有這東西存在。”
“有。”楚韶之斬釘截鐵。
蘇嬋怔了瞬,“此人目的明確,奔著李家家產而去,手段毒辣,害得李家家破人亡,我同楚家主言說此事,希望您小心提防。”
楚韶之:“……多謝。”
這與對付他的手段何其相似,區彆在於他是中毒,而江南李家主是被山匪劫殺,楚韶之隱隱有預感,對李家動手的幕後之人,大概率與對他下手的是同一人。
……也或許是巧合。
楚韶之壓下心底的想法,忽然問蘇嬋,“李家密而不發,你是如何知曉?”
蘇嬋道:“我母親娘家有姑娘嫁到李家,她傳信回來哭訴,請家裡人撐腰,我才知曉此事。”
楚韶之頷首,“既如此,蘇夫人也應當多加防範。”
蘇嬋笑了笑,“蘇家小門小戶,應當是瞧不上,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會提防。”
既已經用完飯,該說的都說了,蘇嬋不在多留,起身告辭。
楚韶之將她送出商行,轉身便回房,寫下一封密信,吩咐關差傳往京城。
不管是不是同一個幕後之人,徹查才能叫人放心。
思及楚宥行無需幾日,便要啟程前往京城,楚韶之耗時兩日,仔仔細細挑選了二十名護衛,保護楚宥行。
楚韶之左思右想仍不放心,前往京城的商隊出發時間未定,但相差無幾,商隊人眾多,大多皆是身手強健之人,與他們同行亦可。
回到楚府,楚韶之將兒女們全叫至安華院書房,將蘇嬋所說之事以及疑慮告知他們。
與以前不同,此次,楚韶之沒有避開兩個女兒,她們一同學習經商,日後要麵對此類事宜隻多不少,提前接觸不是壞事。
楚宥鳴道:“與對付父親的方式大同小異。”
楚韶之頷首,便聽楚宥揚道:“對付李家更直接更殘暴,想來動手之人未將他們看在眼裡。”
“對,李家背後有倚仗,但遠不及堂兄令人忌憚。”楚韶之道,那蘇嬋說過之後,他便吩咐手下之人去查,對李家了解更多。
楚宥齊、楚宥行認真聽著,眉頭緊蹙,雖不確定是不是同一人,但若是,幕後之人對爹下毒不成,又卷土重來,手段當真狠辣。
楚靜嫻、楚靜姝聽得懵懂,李家的事她們聽明白了,楚韶之中毒之事她們一知半解,兩件事交雜在一起,她們不甚清楚,但這不妨礙她們對此事的探究之心。
楚韶之繼續道:“我猜想,不止李家這一起,或許還有其他,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去年暮春,幕後之人便知對他下手無望,至今快要一年,楚韶之不信他們隻對李家動手,肯定還有更多,隻是風聲未傳出來,傳到他們耳朵裡,引起注意。
楚宥行疑惑,“當初的楚家,現在的李家,無外乎是為了銀錢,他要那麼多銀錢做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