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真醜。”顏氏忍不住道,和他兒子的比差遠了。
楚宥行認同,但重要的不是字,楚宥行道:“娘,看內容。”
顏氏:“……”
顏氏帶著不服氣的心理,和楚宥行一起仔細分析,認真極了,經過方才楚宥行的講解,她能看出來楚宥齊這一份方案,優異之處在哪裡。
她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質疑,“真是楚宥齊寫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楚宥行十分肯定,“是他自己寫的。”這一手爛字彆人模仿不出來。
顏氏嘴角微動,不再多言,以前是她和老夫人看走眼了。
歲安院,楚宥齊回去後,率先給牛鯖分享了自己的喜悅之情。
他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忍著笑稍顯矜持的說:“你猜猜本公子排第幾?”
牛鯖見他如此開心,放大了膽子猜測,“第二?”
楚宥齊哼了聲,“再猜!”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牛鯖眼睛睜大,“第一?!”
楚宥齊哈哈笑了兩聲,趕緊忍住不要太放肆,故作沉穩,“那可不是,你家公子努力沒白費。”
牛鯖連忙道賀,楚宥齊直樂嗬,“你陪我奔波辛苦了,賞十兩白銀,院子裡其餘人賞一兩白銀。”
“多謝公子!”牛鯖美滋滋,五公子雖鬨騰了些,但為人大方爽快,真好。
楚宥齊用完午飯,進入書房開始準備施行的方案。
他來調度人手,且有絕對的權力,楚宥齊鋪開一張宣紙,學楚韶之講課時畫樹狀圖一般,將福壽酒樓寫在最上方,其下分六支,寫下他自己和楚宥鳴等人的名字。
又根據各自所長,安排需要負責的事項。
大哥和二哥經驗最豐富,楚宥齊將他看來最難處理的分給他倆,楚宥鳴名字下寫著采買、食材把關,楚宥揚名字下寫著後廚整改。
楚靜姝負責製定菜品,楚宥行負責成本、定價和收益的核驗。
而他自己,則負責店小二、掌櫃等和食客接洽之人的調//教和培訓。
一切安排妥當後,還有楚宥瑉名字下是空的,楚宥齊想了想,寫下試吃和體驗四字。
他們做出改動後,得有人來給予反饋,楚宥瑉閒著也是閒著,恰好能幫忙。
粗略的分好,楚宥齊細化每人所需做之事。
一步一步列下去,楚宥齊初始還能推演每個人每一步該做什麼,怎樣環環相扣,達到最優。
但越細化,他就越吃力。
每一個決定,都會產生多種結果的可能性,分叉再分叉,從其中挑出最優解,楚宥齊發現,他不能掌握逐漸趨於龐大的信息。
日落月升,月上中天,楚宥齊還是未能得到最好的推進方案。
楚宥齊長歎一口氣,趴伏於書案上。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待施行下去,遇到問題再就事論事罷。
楚宥齊說服自己,洗漱休息,因著心裡惦記著事兒,楚宥齊睡得不甚安穩,次日醒得極早。
眾人在善學樓會麵,楚宥齊將自己安排一一告知眾人,他心裡不太有底,“大哥覺得如何?”
楚宥鳴道:“分工明確,不錯。”
得到肯定,楚宥齊稍稍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們今日午後便出發去有陽鎮。”
“可行。”
“好。”
全員沒有意見,簡短的碰麵就散了,各自回去準備前去有陽鎮所需攜帶的東西。
楚宥齊放鬆許多,去安華院見楚韶之,將自己坐下的安排告知他。
“爹,您覺得怎麼樣,可有能改進的?”楚宥齊問。
楚韶之看出他的不自信,寬慰道:“我覺得可行。你不必為自己戴上枷鎖,扼殺自己的想法,現在正是發揮你們奇思妙想,不斷試錯的過程,在此期間,你會發現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並找到應對之法,讓其成為你寶貴的經驗,為以後的路打下堅固的基石。”
楚宥齊眼睛漸漸明亮。
楚韶之繼續把他往燉滿雞湯的大鍋裡按,“福壽酒樓近兩年一直在虧損,你的試錯成本,拍馬也趕不上虧損的數額,又有何可擔心的?放心大膽去做即可。”
楚宥齊狠狠點頭,乾勁滿滿,“爹我明白了!”
午後,辭彆楚韶之後,楚家小輩六人出發前往有陽鎮。
馬車行程較慢,一個時辰後,四架馬車停在福壽酒樓前,五位公子和一位姑娘相繼走下馬車,往酒樓內走去。
瞧著是有貴客上門,小二發現後,連忙通知掌櫃,掌櫃的趕緊出來迎客。
“幾位客官,包間還是雅……”掌櫃的熱情招呼,瞧著幾張臉熟的麵孔,腳步和生意一起頓住。
“餘掌櫃,”楚宥齊看向他,先是自報家門,而後說明來意,“福壽酒樓近兩年一直處於虧損中,父親名我等前來處理,希望餘掌櫃配合。”
餘掌櫃如遭雷擊。
福壽酒樓連年虧損,餘掌櫃最開始還膽戰心驚,想要扭虧為盈,但楚家一直未派人來查看處理,後續楚家主病重,更是沒精力管一個小酒樓的破事,餘掌櫃的心漸漸放下,前幾月知曉楚家主身體康複時,餘掌櫃緊張了些時日,但見後續主家未有舉動,將心放到了肚子裡。
怎想主家一直不為所動,一動直接將小輩全都送來曆練。
他可經不住。
餘掌櫃冷汗涔涔,“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