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爹你去吧。”楚宥齊道,肘楚宥行一手拐,楚宥行立即附和,“是啊爹,一起去吧。”
楚靜姝、楚靜嫻相繼勸道:“爹,就去吧。”
楚宥揚、楚宥鳴亦附和。
一聲又一聲的爹,圍繞在耳邊,令人迷失,楚韶之矜持道:“那便去吧。”
一行人前去來客樓,入二樓雅間。
樓下是表演的場地,時辰到了,絲竹鑼鼓響起,熱鬨喧天。
雅間內,楚宥行和楚靜姝似粘在窗邊,看什麼都新鮮,目不轉睛,其餘人偶爾看見有興趣的,會看上幾眼。
楚宥齊攛掇著行酒令,楚韶之掃他一眼,“我不喝酒。”
他身體雖好了,但無論如何,不喝酒終歸對身體是好的。
楚宥齊道:“您以茶代酒。”
楚韶之來勁了,“輸的人僅喝酒怎麼夠,再加一個,真心話。”喝迷糊了,什麼都往外說。
楚靜嫻想要拒絕,楚宥鳴和楚宥揚亦然,還未開口,便聽楚宥齊振臂一呼,“好嘞!”
三人:“……”
楚宥齊硬將不想喝酒,隻想看樓下表演的楚宥行拉來,陪他們走了兩輪,一杯酒下肚楚宥行臉色通紅,被楚宥鳴套出他們背後打的賭。
楚宥鳴、楚宥揚:“……”
兩人目光掃過包括楚韶之在內的眾人,神色危險。
待散場之時,楚宥齊已經倒下,楚靜嫻麵色通紅,目光迷茫,楚韶之喝茶要喝吐了。
反觀楚宥鳴、楚宥揚兩人,被他們三人針對,亦沒好到哪去。楚宥鳴酒量深,稍微好上些許,目光清明,隻是行動慢了一拍。楚宥揚生病了喝的茶水,和楚韶之相比,半斤八兩。
隻有楚宥行和楚靜姝兩人逃過一劫。
眾人回到楚府,已是深夜,一通兵荒馬亂的折騰後睡下。
次日,楚韶之養成的早起習慣被打破,難得起遲了,他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陽光透過軒窗照入房間內。
楚韶之抬手遮住眼睛,想起昨晚,逸出兩聲輕笑。
關差輕手輕腳推開門進來,查看老爺是否醒來,便聽見笑聲,關差恍惚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老爺您醒了?”
楚韶之撐著身體坐起來,“什麼時辰了?”
“辰時三刻。”關差回,暗暗觀察老爺,雖無甚變化,但關差敏銳的察覺,老爺心情很好。不過想想也是該高興,從年初和幾位公子、姑娘不親近,到如今把酒言歡,換作是他,他也高興。
時間不算遲,楚韶之踩上鞋子下床,洗漱完按往日習慣打了八段錦,用了早食,才出發前去商行。
抵達商行不多時,侯在外的關差便來給楚韶之傳話,“蘇夫人來了。”
商行設有招待客人的茶室,楚韶之道:“請去蘭香閣。”
關差出去傳話,楚韶之前去蘭香閣,不一會兒,關差便領著人來了。
“蘇夫人,請坐。”楚韶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嬋頷首,在楚韶之對麵坐下,受寵若驚道:“想不到是和楚家主親自談。”
楚韶之:“與蘇家的合作,我很看重。”
蘇嬋是小於奕的貴人,與蘇家合作,楚家理應多上心,不能怠慢 。若是鐘羽在,商路相關事宜讓他負責,楚韶之放一百個心,可是鐘羽跑南夷新商路,正一道關卡一道關卡的磨,不在靖海,楚韶之隻能自己多上心。
蘇嬋莞爾一笑,直接切入正題,和楚韶之商談合作事項。
越往深了談,蘇嬋越覺得楚韶之是算盤成精,算盤打得可太響了。
楚韶之若是知道蘇嬋所想,定要大呼兩聲冤枉,原主才是算盤成精,他隻是有樣學樣罷了。
一個時辰後,合作大體商談完畢,細節還需慢慢推敲確認。
蘇嬋臉上已經沒了笑容,甚至於暗暗咬牙切齒,周扒皮,不對,是楚扒皮。
楚韶之含笑道:“合作愉快。”
蘇嬋扯了扯嘴角,“合作愉快。”
楚家商路之多之廣,即使做出讓利,蘇家搭上了,仍有巨大的利益可圖,蘇嬋調整好心態,端起茶盞茗了一口,不動聲色觀察楚韶之。
近兩次接觸下來,楚韶之什麼都未顯露,若不是從楚宥揚處探知到他是穿的,蘇嬋想,她斷然不會將猜想和楚韶之聯係起來。
楚韶之似有所覺,抬眼看向蘇嬋,恰好見她垂下眼簾。
蘇嬋放下茶盞,“商談結束,我便不繼續耽誤楚家主時間了,先行回去將消息告知兄長。”
楚韶之送客,“蘇夫人慢走。”
目送蘇嬋離開,望著她的背影,楚韶之眼底劃過深思,蘇嬋奇奇怪怪。
處理完商行事務,楚韶之又前往船廠,回到楚府時,已是日暮時分。
楚韶之回到安華院,大管事連海便送來一封書信,“老爺,京城來信。”
堂兄來信?距上次來信,已過去許久,堂兄或許有所獲,楚韶之接過信封直奔書房,裁開蠟封,取出信紙。
信紙很厚,楚韶之一張張仔細看。
堂兄信上說,對他動手的幕後之人藏匿極深,查不出半點痕跡;六皇子選皇子妃,鄭家遞了家中姑娘畫像,但不是鄭惜予,堂兄查了,是鄭家迫於無奈給的畫像,但堂兄仍覺得不對,始終派人盯著。
禁海令取締之事已是板上釘釘,隻是時間未定,堂兄推測在年後,叮囑他上心準備。
信紙最後,道楚宥瑉叨擾已久,叫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