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笑了聲,慢悠悠提醒她:“結婚證還在車裡,你要不要再看看?”
夏竹:“……”
他是想說他是她老公?
—
夏竹重新回到自己的mini車裡,跟著許默的車一路往酒店開。
兩人抵達酒店大堂門口,泊車小弟體貼地上前詢問要不要幫忙停車。
夏竹拿著包,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迫不及待去找許默。
他不緊不慢從車裡下來,還不忘整理領帶。
一身商務正裝套身上,簡直成了他的絕殺武器,無死角的好看。
夏竹就是去湊人頭
的,所以並不需要準備什麼。
禮儀小姐體貼地引導他倆進門往哪個方向走,直到到達會場門口才回到自己的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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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視線溜達一圈,看到不少教育界、商界以及政界的大拿。
看來這次研討會的分量挺重,主辦方能夠邀請這麼多人。
她瞄一眼大屏幕,右下角寫著主辦方的名字,是幾個高校聯合舉辦的。
找到許默的座位卡坐下,夏竹挨著坐他旁邊,擔憂會不會影響到他。
正想找個理由離開,一個染了白的中年男人突然湊過來打招呼:“許老師。”
許默瞧見人,禮貌站起身,溫和地打了聲招呼:“張老。”
夏竹認識他,財經新聞裡的常客,某行行長。
許默觸及領域內,整個人仿佛在發光,與這位行長談笑風生的同時還能換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怎麼說,褪去「人民教師」的頭銜,他私下其實也是個有利可圖的商人。
兩人談到儘興處,對方突然話頭一轉,將注意力落到一旁無所事事,卻又不想太跌麵兒,故作淡定的夏竹身上,晦澀不明地問許默:“這位是?”
夏竹這才意識到是在問她,她還沒想好怎麼回,許默的大手便冷不丁地覆蓋住她的小手,當著對方承認:“我太太。”
張老一愣,顯然沒想到許默已婚,他審視的目光不慌不忙掠過夏竹,最後笑著說:“沒想到許老師這麼年輕,竟然結婚了。”
“我還說把我女兒介紹給您,看來是我唐突了。”
許默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委婉回絕:“是我沒這個福分,您操心了。”
張老被許默哄得心花怒放,轉而聊起其他話題。
夏竹卻怎麼也靜不下心,眼神恍惚地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許默剛剛說的什麼。
他說的我太太?
不是說隱婚?誰讓他說出來了?
夏竹一肚子疑惑,想要抓著許默問個明白,可整個研討會從開始到結束,要麼有人找他談話,要麼他上台演講,一整場下來,夏竹壓根兒找不到機會問他。
好不容易捱到研討會結束,學院幾個老師又邀請許默吃飯。
許默推辭兩次都未果,隻能無奈答應。
趁人群離散之際,許默終於有空抽身問夏竹:“待會兒有個飯局,你想去嗎?”
夏竹憋著氣,想問原因。
可看著許默那張麵不改色的臉,突然沒了勇氣。
或許他不是故意的?
夏竹猶豫片刻,點頭:“去唄。”
飯局就在樓上,兩人一同進電梯,夏竹貼著許默,小聲問:“都有哪些人?”
許默真想了想,含糊不清地說:“應該就學院幾個老師,頂多來幾個老板。”
夏竹哦了聲,想的是,他帶她過去,如果又有人問她是誰,他該如何作答。
地點在酒店八樓一間包廂裡,許默帶著夏竹進去,席間
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許默說得不錯,就幾個學院的老師和剛剛那位行長、三兩不認識的老板,以及兩個學生。
夏竹進了包間,掃描完一圈人,最終將目光定在斜對麵的小姑娘身上。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她第三次碰到這女生。
叫什麼來著?
蘇禾嗎?許默的學生。
這世界還真是小得可憐。
蘇禾是前學生會主席,今天是跟學生會的同學過來幫忙老師布置會場的,順便聽聽今日的研討會主題。
她知道許默要來,十月的天兒,頂著路上的寒風,特意換了條修身的白裙子,隻為讓他看一眼。
可惜,研討會開始到結束,他的目光甚至沒往角落看一眼。
明明他上台前,她還貼心地給他遞上話筒,結果也沒能跟他說幾句話。
他接過話筒,也隻是一視同仁地跟她說了句謝謝,態度疏遠得令人難過。
她以為他對誰都這樣,可親眼看到他牽住一個女人的手,眉眼裡全是那女人的樣子,蘇禾才明白,他對人是有區彆的。
飯局中途,夏竹找借口去了個洗手間,再出來,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挑挑眉梢,扯了張擦手紙不緊不慢擦著手上的水漬,等對方先開口。
顯然小姑娘沉不住氣,幾步走到夏竹麵前,淬火的眼神鎖住她,語氣抱怨地問了句:“你跟許老師是什麼關係?”
“他好像對你很好。”
夏竹將用過的擦手紙隨意丟進垃圾桶,從手提包裡翻出口紅管,對著鏡子補妝。
蘇禾站她背後,死死盯著夏竹,仿佛要將她身體盯出幾個洞出來。
夏竹忍不住好笑。
將口紅管扔進包裡,夏竹似是終於想起這號人,視線落在蘇禾的臉上,皺眉:“你是許默的學生?”
蘇禾聽夏竹直呼許默的名字,神情猶豫地點頭:“是。”
夏竹哦了聲,拖長語調問:“他這人挺煩吧?”
“你憑什麼說許老師煩。他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煩。”
蘇禾一下子炸毛,看向夏竹的眼神滿是敵意,夏竹越發覺得這姑娘沒腦子。
這時候夏竹竟然離題地想,湯倩跟這些家夥比,簡直好太多了。
至少她不會癡傻地湊上去問一個女人,她跟她喜歡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或許這就是成年人的可貴,可惜,麵前的姑娘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還是個沒出社會、沒經曆各種妖魔鬼怪的女大學生,她還保持著她的天真、單純。
老實說,夏竹對這樣的姑娘一向很仁慈,一是覺得沒必要跟她們計較,一是覺得跟笨蛋打招呼太累了。
她喜歡聰明的姑娘,不喜歡這種看不清形勢還自以為是的女孩。
蘇禾看不懂夏竹憐憫的眼神,倔強的一張臉上滿是懷疑,她沒得到答案,堅持問:“你憑什麼說許老師煩。”
夏竹撇嘴,微抬下巴,態度說不出的惡劣:“我樂意,不行嗎?”
“他在我這兒就是個煩人精,我煩透他了,可以嗎?”
煩什麼。
當然是煩他整天給她招惹些沒必要的情敵。
她不煩他,煩誰?
夏竹不想再跟這姑娘浪費時間,拎著包繞過她,一言不發往包間走。
推門進去,她臉上重新堆著笑意,再次融入這個和諧的飯局。
許默隱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趁著大家沒注意,許默湊過身,小聲問:“不高興?”
夏竹想到洗手間那幕,不滿地哼了聲,笑問:“你到底有多少紅顏知己?”
許默表情一僵,一字一句反問:“紅、顏、知、己?”
說著,他語氣平和道:“我哪兒來的紅顏知己,彆汙蔑我。”
夏竹憤懣不平,懶得搭理:“你自個兒清楚就行。”
許默義正言辭地否認:“彆汙蔑我啊,沒有的事兒。”
那一刻,他的眼神清清白白,算得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