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春喜 宋昭 10592 字 11個月前

“我私下找過周嬈,她對我很抵觸,覺得我是故意拆散她跟許默。還說我是許林的後媽,肯定會幫他。”

“她手裡的那份視頻早被你許叔銷毀,她也知道她自己沒這個底氣實名舉報。不過這姑娘膽子大,總覺得與虎謀皮能有好下場。威脅代山不成,還想跟我討價還價,說隻要我同意她跟小默結婚,她就把這秘密吞進肚子裡。”

“至於孩子,她會去醫院流產。”

說到這,文琴臉上露出淡淡的嘲諷,聲音也冷了幾個度:“她把許默當靶子,當往上爬的天梯,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要不是看在小默的份兒,我不會插手這事兒。不過到底是一條人命,我心軟,出錢讓她出國避風頭已經是最好

的結果。”

“顧及小默的麵子,我沒跟他提過一個字▄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沒跟你詳說。如今想來,是我耽誤了你。”

“這些年辛苦了。”

那天的天氣很不好,天空昏沉沉的,明明不到四點卻像傍晚似的,天幕被一塊巨型黑色膜布罩住,黑得讓人心悸。

窗戶沒關嚴實,冷風從外麵鑽進來,吹在身上冷得人刺骨。

文琴說到最後,臉上流露出一絲脆弱、悔恨的神情,她抓著夏竹冰冷的手指,很冷靜、悲涼地說:“……小默父母的事兒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大家都覺得他們是為國犧牲的英烈,可是誰也沒想到,他們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湯圓兒,文姨現在其實很累很累。可我不能休息,我現在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麵對那些陳年舊事帶來的猛烈衝擊。如果有可能,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小默。這孩子挺苦的,我不想他到最後還是孤身一人。”

夏竹眼睛當場瞪大,顯然不相信文琴最後說的這番話。

如果不是意外是人為,這個人為到底是哪方勢力呢?

真相荒誕又意外,夏竹很難短時間內消化。

她搓了搓手,起身喘了幾口氣,朝文琴脆弱地笑了笑,顧著文琴的心情,夏竹憋著一肚子的委屈道:“文姨,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夏竹不等文琴回複,撈起手機落荒而逃。

嘭——

病房門被她用力闔上,夏竹憋著難受,眼眶濕潤地鑽進寂靜的消防通道。

她對著堵冰冷的牆,仰頭,小弧度地吸鼻子。

她很難,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眼淚從眼眶裡掉出來,夏竹剛開始還抬手擦掉,後來越來越多,她忙碌半天,最後放棄擦眼淚,人崩潰地蹲在地上小聲抽泣。

她想不通,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許林在這件事裡美美隱身,還能紙醉金迷、左擁右抱。

為什麼周嬈要拿檢查報告威脅權勢滔天的許代山,她不要命了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沒影響,就她跟許默停滯了二年?

夏竹越想越覺得難受,她蹲在地上,埋首趴在膝蓋裡,眼淚滲透布料落在她的脖子裡,涼涼的。

手機不停震動,夏竹不聞不問,當沒聽見。

哭了不知道多久,夏竹隻覺頭暈眼花,眼前模糊不清。

她下意識撐住欄杆站起身,剛要往回走就見消防通道的門被人打開。

光從門口傾瀉進來,一道高大、有安全感的身影走進來。

他背著光,仿佛憑空出現的英雄,夏竹眯著眼,看不清臉,隻偏見一道熟悉的剪影。

還沒等夏竹看清人,向來淡定的人嗓音裡突然多了兩分異樣:“你怎麼回事?電話打了四五個不接,出了事怎麼辦?”

明明滿口的責備,夏竹卻聽出了許默言語裡濃濃的擔憂、關切,她咧嘴一笑,聲音沙啞地跟他開玩笑:“……我就出來透透氣,又

不會走丟,你怕什麼。”

“怎麼,你終於想起你還有個老婆了嗎?”

許默火氣還沒壓下去,準備再教訓兩句,結果掃見夏竹那張布滿淚痕的臉以及那雙通紅的眼睛,許默當場哽住。

他吸了口氣,抬手撫上夏竹的臉頰,眼底浮出肉眼可見的關切、慌亂:“怎麼哭了?”

夏竹布滿淚痕的臉刻意貼上他溫熱的手心,明明心底壓著一塊大石頭,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她卻隻能故作輕鬆地搖頭:“沒什麼,就是擔心文姨嘛……平時那麼優雅、漂亮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都快瘦得不成人樣了,我看不得她受苦。”

許默聞言,胸口的擔憂散了二分,他伸手將人撈進懷裡,摟緊她的腰肢,低聲安慰:“會有辦法的,彆擔心。”

明明他才是該被安慰的人,卻反而安慰起了她,夏竹更難過了。

她拽著許默的衣擺,吸了吸鼻子,小聲嘀咕:“好的,我知道了。”

“我以後一定接電話。”

今晚醫院有重金聘請的護工陪護守夜,許默要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順便送夏竹回家。

等夏竹平複好心情,兩人回到病房,文琴已經累得睡下。

夏竹不敢吵醒文琴,躡手躡腳地拎著行李箱走出病房,打手勢讓打電話的許默不要再打擾文琴,她已經睡了。

許默看懂她的提示,朝她微點下巴,自然而然拿過她手裡的行李箱,一邊跟人打電話,一邊繞到夏竹的右手邊,帶著她下樓。

電梯裡沒信號,許默跟電話裡的人匆忙結束通話,右手提著行李箱,看著靠在電梯壁沉默寡言的夏竹,突然問:“能隨便離組嗎?”

夏竹眨眼,“……什麼?”

許默抬手理了理夏竹翹起的頭發,追問:“拍攝進度不是挺緊張?”

夏竹了然地哦了聲,低聲解釋:“跟江逢請了二天假。”

電梯到達一樓,有不少人出去、湧進來,許默習慣性地將夏竹庇在身後,為她擋了一部分人。

夏竹拽著許默的手臂,自覺地靠在他寬闊的後背。

電梯到負一樓隻剩他倆。

許默出電梯前,一手提著行李箱,另一隻手還不忘牽住夏竹的手。

他還是開的那輛紅旗h7,將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夏竹自來熟地鑽進副駕駛,剛扣上安全帶,許默的身子便靠過來,他大手扣住夏竹的後腦勺,傾身親上她的嘴唇。

這個吻熱烈而又霸道,唇齒糾纏間,夏竹不小心叫出來,許默眼底的情緒更深更濃,吻得也更認真。

結束後,夏竹一邊整理淩亂的領口,一邊偷瞄開車的許默。

這幾天估計很忙,他整個人狀態其實不太好。

身上那套衣服還是從敦煌回北京那天穿的,至今沒換過,瞧著皺巴巴的。

好幾天沒回家了吧?

夏竹咬著嘴唇,降下車窗透了口氣,扭頭問他:“美國那邊的醫生有好的治療方法嗎?”

許默情緒一如既往的穩定,他開著車,聲音溫和道:“還在討論中。”

生死之事,誰也決定不了。

夏竹心裡劃過一絲無力感,也不想再給許默的壓力。

許默看她眉目間醞釀著淡淡的愁緒,反而出聲安慰她:“彆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累了睡會兒,到家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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