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並沒插手薑禾的事,隻是坐在會議桌的末尾上捏著一根鋼筆,漫不經心地轉著筆。
薑禾和那個喊著被抄襲的作者都在會議室,兩人臉色都很難看,雙方都請了知識產權相關的律師。
打官司耗時耗力,夏竹找了專人做反盤,先確定薑禾是否存在抄襲行為。
那作者是網站大牌作者,在創作這塊堅持捍衛自己的權利,薑禾也死咬著她沒有抄襲這點,堅決不肯讓步。
夏竹看場麵鬨得難看,忍不住頭疼。
她中途瞄一眼角落坐著的許默,見他對這幕好似沒瞧見,任由彼此鬨得難堪醜陋、撕破臉皮。
周白出於對工作室名譽維護的立場,提出購買作者的原作影視版權,邀請她同薑禾一起改編。
提議一出,作者和薑禾臉色都很難看,顯然不同意周白的提議。
中間薑禾拿了段錄音出來,錄音內容是兩人當初共同討論劇情的片段。
恰好是雙方劇情的爭議片段,最開始提出這個新梗的點確實是薑禾,兩人討論幾次後,薑禾將這個梗擴展成了一個故事。
作者沒想到薑禾錄了音,黑著臉看了薑禾許久才僵持道:“我也參與了討論。這是我們的共同成果。”
夏竹隱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跟雙方律師聊了幾句,確定構不成抄襲後,重新回到會議室解決兩人的問題。
爭吵了半天,最終確定這個故事情節為兩人共創都可以使用,夏竹確認買下作者的影視版權,作者與薑禾一起編寫劇本。
至於薑禾,繼續留在工作室。
雙方都理虧,夏竹的提議對雙方都好,兩人都沒什麼異議。
隻是事兒解決了,彼此的膈應估計很難消除。
許默全程沒參與,隻是在夏竹確認解決方案時忍不住蹙了蹙眉,顯然不太讚同她的提議。
解決完抄襲的問題,已經下午六點,夏竹餓得前胸貼後背,她看了眼時間,提出請他們吃飯。
周白家裡有事拒絕了,薑禾和作者心情都不美好也找借口回絕,會議室裡隻剩下許默。
夏竹有些懵,撇撇嘴,看著許默沒說話。
許默拿著鋼筆敲了敲桌麵,十分給麵兒地說:“我能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頓晚飯?”
夏竹:“……”
兩人走出工作室,許默習慣性地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夏竹手裡一空,陡然想起自己晚上還沒個著落,決定先去樓上開間房。
許默頓了頓,沒阻止她。
隻是不湊巧,今天是萬聖節,酒店客房全滿了。
夏竹不信邪,跑了兩家都是滿客。
她忍不住懷疑會不會是酒店的饑餓營銷,結果翻出手機看了眼訂房軟件,好幾家不錯的酒店都售罄。
許默全程淡定,隻在她滿臉懵逼、懷疑人生時才慢慢站出來,風度十足地問:“要不我讓你半張床?”
夏竹瞪了眼人,沒理他。
實在是不想再折騰,夏竹在酒店大堂的沙發坐了片刻,最後認命:“走吧。”
許默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角,任勞任怨地撈過她的行李箱,帶著她往房間走。
也不是沒住過,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般忐忑、慌張。
或許是之前發生過激烈的爭吵,見識過彼此最真實、醜陋的模樣,所以如今赤/裸相對時,總是覺得不自在。
那感覺就好像無論你做什麼,他都能一眼看穿你。
鋪設著紅地毯的走廊柔軟、靜音,越往裡走越安靜,夏竹甚至能聽到自己起伏的心跳聲。
她走在後麵,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他一身西裝革履的模樣,脊背挺直、寬闊,提著行李箱的那隻手修長、分明,宛如雕刻精致的雕塑作品。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不見,她總覺得這個人好像變了挺多。
哢嚓一聲,房鎖被人打開。
許默推開門,將行李箱放置在玄關,站門口邀請夏竹進屋。
夏竹回神,猝不及防對上許默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那裡頭倒映著她的影子,仿佛將她看進了眼裡。
許默見她猶豫不決,扯了扯嘴角,淡笑著問:“怎麼?不敢進?”
“誰不敢,你彆——”
夏竹禁不住激,聞言立馬踏進門檻,她下意識反駁,隻是話說到一半就被人一把撈進懷裡,捧著臉親了上來。
久旱逢甘霖,兩人許久沒有如此親密的時刻,夏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許默掐住她的腰,她癢得下意識尖叫。
隻是尖叫聲還沒發出喉嚨,便被許默鑽進的舌頭吞了個一乾二淨。
她當即瞪大眼,麵露震驚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仿佛餓狼,毫不留情地啃咬夏竹的下巴、嘴唇。
口腔裡滿是他的味道,她被他的氣息包裹,差點喘不過氣。
門還大大敞著,夏竹害怕被人看見,用力踹了腳許默的小腿。
許默吃痛,捧住她的臉,蹙眉一言不發看著她。
夏竹皺眉,終於有機會呼喊:“門!”
許默喘了口氣,回頭不耐煩地瞥一眼門,在夏竹的注視下,抬腿勾上門。
下一秒,他掐住夏竹的腰肢將人摁在門板,俯身不管不顧親上來。
夏竹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急迫,仿佛狼入虎口,再也掙紮不開。
他埋在她的脖子裡,毫不猶豫地留下他的罪證。
夏竹不自覺地踮起腳尖,仰起脖子,任由他予取予奪。
隻是腦裡白光一現時,她想的是,他不是要追她嗎?怎麼進度就到這了?
眼見衣服掉一地,許默的手已經碰到背後的暗扣,她下意識握住他的手,不讚同地搖頭:“我餓了,要吃飯。”
許默一通邪火頓時無處發泄,他蹙了蹙眉,在夏竹的無聲阻止中,慢慢鬆開手,彎腰將夏竹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重新穿回她的身上。
他也狼狽,瞥了眼腹部
,他喘了口氣,一邊打電話給前台叫了客房服務,一邊鑽進了洗手間。
夏竹站在原地,緩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聽著洗手間的水流聲,夏竹伸手勾回掉落在臉頰的發絲,瞥了眼被踢到角落的行李箱,撇撇嘴,彎腰撿起行李箱拎到客房,她一屁股坐在客房的床上,盯著那隻行李箱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默從洗手間走出來,在房間轉了大半圈,終於在客房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