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那本日記,他能確定景沅穿書時間幾乎和他同步。
那麼景沅也僅僅和他認識半月。
所謂的深情,應該也是裝的。
紀晏長腿交疊,挽起白襯衫袖口,慢慢摘下銀絲眼鏡,跟景沅相處時,比以往放鬆一些。
短短半月,對方生了兩次病。好不容易養上來的氣色也消失了大半。長年營養不良,讓景沅骨質脆弱,身上哪裡都小小的,尤其是胳膊,仿佛一捏就碎。
這時,陳天打破兩人的安靜。
“景少爺,您點的蛋糕到了。”
景沅立刻抬頭,眼睛被星星占滿。可左顧右盼很久,也沒看見期盼已久的帥哥外賣員。
陳天也跟著景沅的眼神向後望了望:“景少爺,怎麼了?”
景沅皺皺眉:“叔叔,外賣員呢?”
陳天哦了一聲:“我讓他走了。”
景沅滿眼失望,非常心疼銀子。當雙莓蛋糕放在麵前時,心情才好了些。
望著景沅捧著小蛋糕小口小口炫的模樣,紀晏朝陳天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紀晏,你彆客氣,直接切。”景沅慷慨地說著,吃得鼻尖沾上一塊奶油。
紀晏默默觀察著他,沉聲應了句。
雖然麵前的人也要時刻警惕,但至少沒有景沅那麼惡毒,也沒有傷害過他。
瞧著,順眼許多。
紀晏指腹摩挲著腕表,將它摘下。
腕表是他特彆訂製。
裡麵有尖銳的細針。
……
兩人的用餐時光難得輕鬆,
景沅偷偷瞧了嘗蛋糕的紀晏一眼,心道對方還挺矜持,這麼貴的蛋糕得等他請才吃。
一口兩百塊。
他的心在滴血。
紀晏不知道景沅心裡的彎彎繞繞,慢條斯理地品著甜品。
也正是今天兩人如此近距離地吃飯,景沅才發現紀晏就連進餐都很優雅。
不愧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反派。
吃完飯,景沅躺回床,心疼地數著卡裡的餘額。
這一盒雙莓白巧味兒的蛋糕3999。
夠他吃好幾頓外賣了。
景沅歎口氣,打算把剩下的蛋糕放進冰箱打包。
吃完飯的紀晏本打算離開,但瞧著景沅蔫蔫噠噠的模樣,決定坐在旁邊陪他一會兒。見景沅愁眉不展,他隨口問了句:“怎麼不開心?”
景沅:“荷包癟了。”
紀晏聲音平靜:“你買什麼了?”
景沅:“那個蛋糕很貴。”
回頭看了眼還剩一半的蛋糕,紀晏低頭,翻閱腿上的雜誌,略帶沉思:“有機會你可以和你父親說,我同意用5000萬收購麗水園區。”
景沅立刻伸著纖細的脖子,八卦道:“你上次不是還說4000萬?”
紀晏盯著他,不急不躁:“補償你。”
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景沅甚至能開心地蹦起來。
紀晏要補償他?
是因為害自己過敏的事嗎?
他翹起蒼白的嘴唇:“你真帥。”
“是嗎?”紀晏放下雜誌,抬頭看他。
景沅:“刷卡的男人最帥。”
凝著對方滿眼驚喜的模樣,紀晏微微挑眉:“嗯。”
景沅沒多等,緩緩爬到床邊,伸著胳膊撈啊撈,很久才撈上來一件東西。
“這是我的銀行卡,多付的一千萬你打到這裡吧。”
紀晏有些意外,沉默後掀起眸子:“從公對公變成了私對私,我的損失好像有些慘重。”
“什麼意思呀?”景沅沒聽明白,嘟嘟囔囔:“你不是親口說的要補償我的?”
是想耍賴嗎?
紀晏沒說話,繼續望著那張銀行卡。
他這麼說,有他的私心。
眼下還是要穩住景沅,儘快套出有效信息。而且如果他和景沅關係足夠好,景沅是不是也能預知他的結局?
藏起眼神中的城府,瞧著景沅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貓模樣,紀晏輕笑:“那句話不明白?”
景沅:“嗯嗯。”
紀晏又慢慢打量著他,在心裡古怪一笑:“看來也沒多聰明。”
“可以讓你賺這一千萬差價,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他緩緩說道。
景沅最討厭聽見條件這個詞。
每次紀晏一提,準沒好事。
“你說。”景沅決定忍一忍。
富貴還是可以淫一淫他的。
紀晏漫不經心:“後天紀氏年會,你以董事長愛人的身份,陪我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