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已經停止凹造型, 拿著槍湊到紀晏身邊。紀晏朝他伸手,接過槍後笑容溫柔:“沅沅會用槍嗎?”
景沅如實回:“雖然我不會,但我大概知道怎麼用。”
紀晏重新交給他:“怎麼用?”
景沅沒敢比劃, 喃喃道:“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示範了。萬一擦槍走火, 我就該守寡了。”
紀晏摸了摸他的頭發:“守寡?”
景沅瞪他一眼:“說錯了。我是不可能給你守寡的。”
紀晏輕聲一笑, 解開右手處的腕表, 幫景沅整理鬢角的碎發:“那我可要傷心了。”
“可不是?”景沅用腦袋蹭了蹭紀晏的掌心, 紀晏神色一頓。
上次景沅被樓梯磕的傷口已經徹底結痂, 但是仔細摸的話,還是能摸出來。
紀晏的手掌順勢朝下,落在景沅的脖子上,輕輕一攬, 景沅被他擁入懷。
他扣住景沅的手,扶著□□扳機, 讓□□對準客廳的花盆。
“我來教你, 怎麼用。”
景沅眉間頓時慌亂, 試圖阻止紀晏:“喂, 使用這個是犯法的。”
紀晏目光溫和, 將下巴枕在景沅的肩膀上:“彆怕,我們試試。”
“嘭”地一聲。
隨著□□輕微晃動, 景沅的雙手也在緩緩抖動。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這槍的聲音遠遠不如他想的那般震耳欲聾,更沒有子彈飛出來。
景沅好奇地瞄了眼:“槍壞了?”
紀晏忍俊不禁:“嗯。”
景沅又握著□□打量片刻,懵懵抬頭:“能修好嗎?”
紀晏:“或許。”
景沅緊緊擰眉:“可我覺得,聲音悶悶地,像玩具槍。”
紀晏摟著他一笑:“沅沅好聰明。”
景沅:“喔?”
紀晏:“它就是玩具槍。”
意識到自己被耍的景沅臉立刻紅了, 他掙紮著起身,皺著臉頰:“你騙人。”
紀晏微微揚眉:“我好像從來沒說過,這是真槍。”
景沅羞憤地將槍扔給紀晏,想起方才自己“biu”“biu”的傻樣,更加不想見人。
“我要去吃午飯了,你彆跟著我。”
景沅小跑著上樓,根本不給紀晏拒絕的機會。
陳天正要找紀晏,恰好聽到這句話。望著風一般離去的景沅,喃喃自語:“景少爺脾氣越來越大了。”
“找我什麼事?”紀晏問。
陳天將手中的文件交給紀晏:“拆遷的事,寧家正在找靠山,估計想壓下去。”
紀晏翻閱材料:“能想到。”
陳天:“那些中小企業的舉報,估計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頂多讓寧氏安分一些,近半年不再出風頭。”
紀晏將材料交給陳天:“沒關係,我們再等兩天。”
陳天雖然不知道紀晏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但見他淡定的模樣,就知道目前的形勢還算樂觀。
紀晏起身:“午飯好了?”
陳天默默吐槽,景沅估計都快炫完了。
“嗯,做好了,您快去跟景少爺一起吃吧。”
紀晏細細思索:“等他吃完,我再去。”
陳天:“啊?”
紀晏:“沅沅不許我跟他一起吃飯。”
陳天一言難儘地抿著唇。
這還沒結婚呢,就成夫管嚴了,結了婚不得跪搓衣板?
紀晏的餘光捕捉到陳天的小動作,睨他一眼:“有什麼想法嗎?”
陳天趕忙搖頭:“沒,沒有想法。”
…
與此同時,寧曌的車上,三人之間氣氛沉重。
“小謹,你跟紀晏畢竟是親表兄弟,還是要維持好關係。”林薈勸道。
寧謹板著臉:“媽,紀晏沒把我們當親戚,我們沒必要上趕著。”從小到大,他對紀晏一直友好,可紀晏總是對他冷淡疏遠。
林薈歎口氣:“小晏年幼失去父母,性格是極端怪異了點。”
自始至終,寧曌都沒有說話。
他凝視著車窗外,總覺得一係列的事情都很蹊蹺。
這幕後的黑手是想玩死他們。
…
過了兩天,新裝修的雲水澗即將開業。
景沅朋友不多,除了邀請雲疏不再有其他人。
紀晏工作忙,景沅本不想邀請他,但考慮到雲水澗第一天開業就要熱熱鬨鬨的,頭一天黏黏糊糊去書房纏著紀晏,希望他參加。
紀晏正在看書,整個人被景沅像樹懶一樣熊抱,噙起淺笑:“我考慮一下。”
景沅抱著他胳膊:“再邀請一些你的朋友可以嗎?人多熱鬨一些。”
紀晏推了推眼鏡:“有出場費嗎?”
景沅吐槽:“你怎麼那麼黑心?”
紀晏偏頭看他:“沒聽過無奸不商嗎?”
景沅繼續掛在他身上:“出場費你幫我付,我沒有錢。”
紀晏眼眸暗了暗:“沒有錢…肉償。”
景沅立即跳下來,警惕地瞅著紀晏。紀晏借機打趣:“看來沅沅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肢體比我都靈活。”
景沅象征性地捂著胸口:“但我不能劇烈運動。”
紀晏墨眉輕揚:“劇烈運動是指?”
景沅知道紀晏這是故意調戲他,不上他的套:“就是運動唄。”
紀晏將書撂下,剛要去拉景沅,景沅立刻溜走。關門之前,還挑釁地探出腦袋:“明天一定要到場,不去的話,我就生氣了。”
紀晏依然不鬆口:“看我時間。”
…
一大早,景沅開始在雲水澗忙碌。雲疏知道他開業活兒多,特意請假過來幫忙。
景沅雖然忙,但不累。大多數工作隻是動動嘴,紀晏之前給他撥來許多有能力的管理人才,很多小事根本不用他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