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我跟你說件事。”
景沅喊來雲疏,帶他來到人事部:“我想聘用你當雲水澗的服務部經理,你看可以嗎?”
雲疏驚訝地搖頭:“小景,我哪裡會做這個?你也知道我學曆低,管理方麵根本沒學過。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這份工作我不能勝任。”
景沅繼續說服他:“你在服務行業工作這麼久,人長得又好看,怎麼不能勝任?我見你在縵合處理顧客投訴非常專業,這個經理讓你來當,我一萬個放心。”
“可是我真的…”雲疏為難地蹙眉。
“先試試可以嗎?如果你覺得不錯,就繼續當。”景沅拉著雲疏往裡走,“李總監,幫我朋友辦理一下入職,六險兩金立刻跟上。”
李總監:“好的,老板。”
這聲老板喊得景沅非常舒心,安頓好雲疏,他親自來到大門口接待前來剪彩的客人。
上次在寧氏年會結識的記者們,今天很給麵子地來了。景沅安排大家入座後,發現雲水澗門口不知何時突然擺起幾排奢侈精致的開業花籃。
他走上前,發現每盆花籃上都有贈送者的名字,什麼某某傳媒的劉總、某某地產的張總、某某餐飲的李總…
不知道的,還以為雲水澗的幕後老板是個大人物。
大廳經理笑眯眯道:“老板,您的人脈真廣,估計整個寧城都知道我們茶行重新開業了。”
景沅心裡門清,也沒隱瞞:“估計都是看在紀晏的麵子上。”
經理搖頭:“您這話就不對了。您跟紀總是一體的,紀總在人前排第幾,您就排第幾。”
這話,景沅愛聽。
不過他覺得說早了。
怎麼也得等他跟紀晏結婚後,才能這麼說。
十幾架彩炮已經就位,就差吉時開啟。
等待的過程中,景沅聽見幾位員工在旁邊小聲議論一件事。
“網上居然曝光了?這麼敏感的事,能上熱搜?”
“黃石村的村民也太慘了,那麼多的拆遷款被吞。”
“寧氏負責整體拆遷項目,據說那裡要修建咱們市重要的會展中心。”
景沅登錄微博,一眼便看到這起社會案件牢牢占據熱搜第一。
按理說,熱搜是可以公關的。但寧氏這件醜聞不但沒瞞住,反而被廣而告之,明顯有另一股力量在操控著。
紀晏這招確實高,將醜聞擴散後,讓寧氏背後的靠山想保也保不住。
陳一鳴他們在這時陸續來雲水澗報到。
今天是所有舞者、琴藝師第一次亮相表演,景沅非常重視。
一旁的雲疏見到陳一鳴後非常驚訝。
他在縵合的茶行見過陳一鳴,沒想到對方居然來雲水澗工作了。
十點八分一到,所有禮炮準時啟動。
景沅今天穿的很正式,站在中央像個大老板,和藹地鼓著掌。
他特意讓人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在今天圖個吉利。
記者們也很給力,紛紛用專業設備將雲水澗從裡到外全部拍攝下來。
不等景沅操心,公關部經理已經將提前準備的高檔禮物送給記者團隊,美其名曰開業禮。
待漂亮的彩煙散去,一輛白色賓利停靠在紅毯另一側,隨之而來的,還有三四輛豪車。
這種陣仗,讓圍觀的客人們非常好奇。
這些都是雲水澗的老客戶,收到開業邀請特意來喝茶。
先前的雲水澗雖然高檔,但無論是服務還是裝修都很陳舊,與現在的雲水澗相比,完完全全是兩種經營風格。
車門打開,紀晏跟朋友們陸續下車。
景沅就知道紀晏一定會來,雙手背在腰後,端起大老板的範兒,故意不去看他。
雲疏望著陳記風,悄悄笑著:“小景,紀總的朋友們都好帥。”
景沅故意帶著傲氣:“一般般吧。”
謝凜抱著花,熱情地遞給景沅:“景老板,開業愉快。”
景沅禮貌地道了句謝,引所有人進去。
被景沅忽略的紀晏緊抿著唇,並肩進去時朝景沅抬起手:“沅——”
“這裡有門檻,大家小心。”
景沅沒注意到紀晏的手,低頭繼續指引。
陳記風打量著大廳的裝修,忍不住稱讚:“沒想到景沅審美這麼好,華而不俗,古韻風雅,到處都能聞到茶香。”
景沅驕傲地介紹:“我們大廳的設計融合了宋代飲茶文化,將汴京的繁華景象搬到這裡,配上琴舞,能讓人體驗古代王公貴族的愜意瀟灑。”
陳記風笑道:“紀晏,你參與了設計嗎?”
紀晏薄唇輕啟:“沒。”
直到這時,景沅才注意到被冷落很久的紀晏,帶著大家坐在舞台正前方的仙鶴桌後,隨手從池塘裡拔出一株荷花:“給你。”
紀晏淡淡掃了眼:“不要。”
景沅嘖了一下,讓服務生將特色茶點都端上來。
琴舞表演馬上就要開始,紀晏悠悠端著茶,深邃的視線落在準備上場的舞蹈演員身上。
姍姍來遲的景白微在這時找到景沅,懷裡捧著一大束向日葵,朝景沅道:“開業大吉。”
景沅樂嗬嗬安排他就座,提醒大家:“我們的舞蹈演員馬上就要上場了。”
話音剛落,舞台周圍的燈光逐漸暗下來。
整座大廳的屋頂上,冉冉升起一輪明月。
陳一鳴以一襲飄逸的白衣亮相。
景沅托著腮,儘情欣賞。
不愧是他親自挖來的牆角,這仙風道骨的範兒彆人根本比不了。
悠揚的絲竹聲混合響起。
陳一鳴甩開折扇,身後的伴舞們敲著腰鼓,一副如水墨般的舞蹈緩緩拉開序幕。
紀晏凝視著看得津津有味的景沅,交疊起長腿,收回視線低頭看手機。
觀眾們很買陳一鳴的賬。
不斷爆發出熱烈且欣賞的掌聲。
謝凜吊兒郎當地端著茶,微微眯起眼:“我總覺得這主角兒挺眼熟。”
聽到這番話,景沅悄悄攥緊衣擺,唯恐謝凜知道他挖牆腳的事。
再怎麼說,謝凜也是雲水澗的老板。
雖然說價高者得,但畢竟是他偷偷在人家那裡打工,才得逞的。
“你應該眼熟。”紀晏關上手機,勾唇笑了:“這是縵合茶館的台柱,你不記得了嗎?”
謝凜當即皺眉:“我們縵合的台柱?那他怎麼會在這裡?”
紀晏悠然抿茶:“玫瑰,給大家講講,你如何在縵合打工,偷挖人家牆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