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特意演示一遍,手.槍裡“啪”地彈出一枚彩色玩具彈。
看到這一幕,就連紀晏都有些好奇。這彩色的玩意兒他記得原槍裡沒有。
警察同誌見狀,收起執法武器,雖然沒把景沅抓走,還是將他批評教育兩句。
受了批評的景沅看著很可憐,像隻濕漉漉的狗狗,跟剛才拿槍指著林薈的人截然相反。
待客廳終於恢複平靜後,紀晏給陳天打了一通電話,讓他把寧氏所有的舉報材料全部交給警察,拖延寧曌從警局出來的時間。
如果夠順利,寧曌跟林薈將無法碰麵。
坐在沙發上,景沅仰頭望著二樓:“要去看看外公嗎?”
紀晏搖頭:“不用。他現在應該不想見我,在故意躲著。”
景沅詫異道:“啊?真的嗎?”
紀晏沉聲回:“嗯。難不成讓他和我道歉嗎?這麼多年他相當於包庇罪犯的幫凶,還有什麼顏麵麵對我父母和我?”
景沅輕輕握住紀晏的手,將頭枕在紀晏的肩膀。
為了緩和紀晏的心情,他開玩笑道:“我聰明嗎?想到了偷偷錄像。”
紀晏摟住他:“聰明。”
景沅熊抱住他:“所以,你送我莊園沒白送吧?”
紀晏揚起唇:“嗯,沒白送。”
“下次可以繼續送哦。”
…
寧氏倒台的消息,像風一般頃刻間遍布寧城。
小道消息有很多,最讓人關注的,當屬寧曌夫婦對紀氏集團前任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的謀殺案。
無數跟紀晏認識的合作夥伴都在悄悄打聽,而寧氏的所有的投資方在看到寧氏目前的處境後,迅速撤場。
一時之間,寧謹焦頭爛額。
甚至有財經媒體整理了寧氏近期鬨得沸沸揚揚的十宗罪,讓業界嘩然。
不久前財力雄厚的集團,頃刻間風雨飄搖,股價跌到最低點。
景沅看著這些新聞,觸動很大。寧謹再怎麼說也是寧氏的太子爺,父母做的臟事寧謹應該有所耳聞吧。
他默默歎口氣,希望當年的案件儘快水落石出,還紀晏父母一個公道。
最近兩天,紀晏經常被警方傳喚。當年的事太複雜,追溯起來時間又很長,調取所有證據將耗費很大的人力物力。
估計紀晏徹底閒下來,還需要很久。
這天中午吃飯時,陳天見景沅悶悶不樂,好奇地問道:“景少爺,今天飯菜不符合您口味嗎?”
景沅搖頭,撂下筷子托著腮:“叔叔,您說我要不要作為人證出席呢?這樣案子處理起來,會不會快一些?”
陳天勸他:“紀總不希望這件事牽連到您,您就踏實在家裡等信吧。”
景沅自然知道紀晏不願透露自己是人證的原因。無非是擔心寧家勢力雄厚,日後打擊報複。
他垂著腦袋,蔫啦吧唧地回到臥室。
今天律師那邊傳來消息,寧氏請的律師很厲害,跟紀晏這邊不分伯仲。吳成又不肯認罪,案子暫時陷入僵持。雖然多方證據證明寧曌夫婦和吳成與謀殺案有關,還是缺了直接證據。
景沅替紀晏憂心,又無人傾訴,從保險箱中取出日記本,慢吞吞記著。
大約過了半小時,陳天敲門。
他沒多想,喊了一聲:“進。”
“景少爺在寫日記嗎?”陳天端著廚房做的甜品,放在茶幾上。
景沅趕緊合上:“喔。”
陳天原本對那日記本不感興趣,但景沅緊張的神色讓他逐漸好奇。
寫日記而已,又不是什麼秘密。
“這是您最喜歡吃的燕窩雙皮奶。您要是餓瘦了,紀總該難過了。”
這句話很有效,景沅糾結很久,乖乖跑下床,端著雙皮奶咕嘟咕嘟吃起來。
“很好喝,再要一碗。”
“好的,景少爺。”
臨走前,陳天又看了眼那本日記,默默關門。
…
傍晚,喝了兩碗雙皮奶的景沅開始打起瞌睡。他最近警覺很多,特意將日記本鎖回保險櫃,才放心地睡覺。
天剛暗時,庭院裡響起汽車引擎聲。
景沅睡得迷迷糊糊時,紀晏與陳天來到他的房間。
陳天正在跟紀晏彙報他一天的進食,簡直事無巨細。
景沅處於半夢半醒,能依稀聽到。但他又懶得睜眼,索性繼續睡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乏得厲害。
“景少爺擔心您,還想出庭為您作證。”
望著景沅安靜柔軟的睡顏,紀晏心疼地幫景沅掖好被子,輕輕歎息:“這個想法堅定嗎?”
陳天:“提了一句,我勸了勸他。”
紀晏微微蹙眉:“寧曌的勢力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還要大,隱患不除,讓景沅暴露,後果很嚴重。”
陳天讚同地點頭:“這案子估計還要扯皮一陣。萬一讓寧曌東山再起,我們集團不好過了。”
紀晏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對了。最近景少爺在寫日記,神神秘秘的,還不讓人看。您有注意到嗎?”陳天打算說些輕鬆的,讓紀晏調試心情。
可紀晏的反應,卻很出乎他的意料。
“嗯,看過了。”紀晏語氣平淡。
陳天很好奇了:“景少爺寫的什麼?”
紀晏悠悠道:“關於他本人的,驚天秘密。”
睡夢中,景沅脊背生出一層冷汗。
紀晏知道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