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地望著周圍,尋找男人的位置。
對他仇恨這麼大的,除了寧曌還有誰呢?
“是寧曌派你來的嗎?你跟他混是沒有出路的,他都要判死刑了,還怎麼保你?”
景沅聲線輕輕發顫:“你跟我合作,我能給你數不儘的錢。”
這次,男人始終沒有回應。
過了約莫五分鐘,男人答:“我不認識什麼寧曌,我完成我的任務就好了。”
說話間,男人掏出一把軍刀。也正是在這一刻,景沅徹底看清男人所在的位置。
軍刀長而鋒利,反射的寒光落在景沅身上。
他拚了命地帶著鐵鏈想要逃跑,卻一次次被男人拉回去。
男人似乎很享受這種變態的樂趣,猙獰地笑著,右側臉上的刀疤讓景沅不寒而栗。
這時,倉庫三層忽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男人立刻恭恭敬敬地鞠躬:“紀總。”
被喚作紀總的男人並沒有說話,微微俯身,給男人一個手勢。
男人點頭:“我馬上動手。”
得知幕後老板姓紀,景沅趕緊問:“你認識紀晏嗎?他是我的老公,你們如果能放過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你們。”
樓梯上的男人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手握軍刀的男人朝景沅道:“我們老板當然認識紀晏。因為他就是紀晏。”
“他…就是紀晏?”
景沅重複一句,CPU有種被.乾燒的錯覺。
麵前的男人,也叫紀晏?
見景沅遲遲沒說話,男人把玩著刺刀:“我們老板恨透了你們景家,也恨透了你。桃源區確實美,但也實在偏僻。我們保證讓你在死了之後,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你、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景沅屏住呼吸,“你們既然想讓我死,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站在樓上的人沉思片刻,給了手下一個手勢。
男人沉聲回:“因為你每個行為,都讓他非常惡心。”
聽完這句話,景沅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一直以來,他會不會找錯人了?
麵前的人其實才是真正的反派?
可不對啊。
紀晏跟他是聯姻關係,不可能找錯啊。
景沅大腦亂成一片,根本無法思考。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老板是誰,我就送你上路吧。”
男人一把扼住景沅的手腕,亮出刺刀:“長得白白淨淨的,死了確實可惜。老板,我可以先玩玩他嗎?”
站在上麵的人笑了一聲,抬起腳步離開倉庫。現在是中午,外麵的日頭很足。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老板,您交代的事已經辦好。我保證讓景沅臨死之前,以為是紀晏指使的。”
對麵的人冷笑:“那就好。”
…
倉庫裡,景沅趁男人脫褲子的功夫,一腳踹中男人要害,待男人疼得嗷嗷叫時,又拚儘全力甩起鐵鏈,緊緊鎖住男人的脖子。同時,使勁用腿蹬他。
男人眼神中迸發出一抹狠戾,一拳杵到景沅的腦袋,從鐵鏈中掙脫出來。
趁景沅疼得抽氣時,他反手用鐵鏈一圈一圈圍住景沅的上身,另一隻手試圖去脫景沅的褲子。
景沅狠狠放了個屁,後腳跟用力踩著男人的腳趾頭。
男人疼的臉都白了,不得不鬆開他。
如果不是經曆了這件事,景沅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他氣喘籲籲地轉圈,將鐵鏈取下,趁男人不備,狠狠抽向對方的臉。
他知道自己鬥不過男人,也能預感到自己這條命估計就擱在這裡了。
但在他死之前,他能反擊多少,就反擊多少,偏不讓男人舒服。
趁著此番空隙,他調整好狀態,用被鐵鏈刮破的手指,在旁邊的牆上寫了幾個字。
如果他死了,紀晏某一天找到真凶,至少能看到他的遺言。
如果紀晏想著他,至少證明他存在過。
此時,男人整張臉連帶著耳後根瞬間腫了起來。這也激起他更大的殺意。
倉庫後方,有很多他們的人。但他為了麵子,始終沒喊人幫忙。
如果讓彆人知道他連景沅這種細胳膊細腿的少爺都打不過,估計會被笑掉大牙。
這次,他緊握刺刀,瘋狂朝景沅衝過來。
景沅又用鐵鏈狠狠甩他一下,他手中的刀啪地甩了出去。
景沅朝他豎起中指:“小垃圾。”
男人喘著粗氣,嘴角滿是血腥味兒。他瘋狂地尋找著軍刀,已經失去理智。
“臭鴨子,老子今天一定要玩死你。”
景沅強撐著身體,手握鐵鏈:“來啊。”
就在這時,倉庫門被轟然撞開。
一隻白色小狗衝在前麵,身後跟著一堆黑衣保鏢。
男人這邊反應很快,緊急召喚一些兄弟,跟對麵打了起來。
刺眼的光讓景沅下意識閉上眼睛。
但他在恍惚間,看到了朝他跑來的紀晏。
他還沒來得及睜眼,立刻被男人用刀擒住。手中冰涼的鐵鏈瞬間落在地上,脖子上已經被刀割出一道血印。
男人麵色猙獰:“都給我停手!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他!”
“住手!”紀晏緊緊盯著景沅,嘶吼著喊了一句。
男人的兄弟們基本已經被打殘,倉庫裡站著的幾乎都是紀晏的人。
他用刀架住景沅的脖頸:“想讓他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
景沅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疼,濕了的眼眶一動不動望著紀晏。
紀晏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他嗎?
聞著脖子上的血腥味兒,景沅撇了下嘴,眼神裡的委屈奪眶而出。
他哽咽著喊道:“老攻,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