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
【其餘屬性:氣運加身。】
殷晴樂揉了揉眼,震驚地看向武力值後跟著的一連串零,她知道宴不知厲害,但這數值也太爆炸了,和她可憐巴巴的一個零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在看到【其他屬性】時,殷晴樂整張臉黑了下來。搜索欄是在和她開玩笑嗎?就宴不知這淒慘的模樣,哪來的氣運加身,是氣運被吸乾還差不多。它怎麼不把“靈根被拔、劍骨被挖、身中寒毒”給標上去?
殷晴樂在心底默默吐槽,而她奇奇怪怪的舉動,已被常安道收入眼中。常安道還在那兒探頭探腦,忽然看見溫如月朝他招手。他遲疑片刻,朝宴不知打了個招呼,禦劍來到溫如月身旁。
“他們兩,恐怕不是真兄妹。”溫如月站在木鶴上,身姿翩然,以極輕的聲音傳與常安道。
“怎麼可能?”常安道大吃一驚,“他們感情這麼好,很明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妹。”
溫如月盯著常安道,陷入沉默,片刻後,她重新拾起情緒,緩緩搖頭:“不對。我見過許多病人,自然也有帶著重病親戚來求醫之人。雖然一樣親密,但其中諸多細節,與他們二人截然不同。”
“那他們究竟是誰?”常安道細細琢磨,神情逐漸凝重,“我們該不會引狼入室,誤信妖魔,反害了無辜村民。”
“笨。”溫如月的眼神幾近無語,“要是如此,我早就知會你了。我觀察過那個姑娘,她沒什麼心機,也是真心愛護那位修士。那修士受的傷更是實打實的,要說是作秀,未免成本太高了些。”
她細細地思索:“小姑娘說的話,大半應當是真的,隻是有些難言之隱,無法向我們透露。隻是那個男的……”
溫如月的聲音低了下去,常安道長舒一口氣:“妙哉妙哉,隻要是良善之輩,而非大奸大惡之徒,皆是我友。”他笑盈盈地回過頭,卻驟然大驚失色:“月
姑娘,那他兩為何老抱成一團,假裝兄妹,需要做到這份上嗎?”
溫如月看了常安道許久,忽然轉身低頭,“噗嗤”笑了一聲。在常安道一疊聲的詢問中,溫如月一言不發,催動木鶴朝前猛衝,幾息之後,穩穩地落在玲瓏市的入口處。
玲瓏市是座不大的市集,因為設立在人界,裡麵既有兜售法寶的修士,也有擺攤賣小玩意兒的凡人,內部人潮湧動,一番熱鬨的場景。
飛劍不知何時停止下降。殷晴樂雙腳踩在實地上,耳邊響起宴不知溫和的聲音:“我們到了,需要我扶你下來嗎?”
殷晴樂抬起頭,眼前的白衣修士長身玉立,風姿俊朗。雖然怎麼也看不膩宴不知的容顏,但殷晴樂剛從包子堆裡出來,新鮮勁還沒過去,一時還有點懷念那個豆豆眼、拿著袖珍小劍,像雪球一般的小包子。
她已經從被白板壓迫的絕望中脫出,心情變好了些許,又開始沒心沒肺地胡思亂想。雖然宴不知很好看,但小包子知知也彆有一番風味。聽說有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可以隨意變換形態,她是不是能小小期待一下,讓宴不知變作那副模樣?
美滋滋地做著白日夢,一行四人已到達玲瓏市的入口處,有名身材低矮的修士正在為各路來客分發協議。
“玲瓏市千萬,如星點綴,此地玲瓏市,乃屬我澤玉城領域。為保證玲瓏市的安全,我城開啟新規,請各位修士以真名簽署契約。還請諸位修士切勿拒絕,據實以答,違者首先將被視為澤玉城之敵。”他的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很不舒服。
飛雪般的紙片自高空飄落,朝來此的各路修士飛去,轉瞬間,殷晴樂身旁的三人手中多處三張亮色的靈符紙。她也伸手去接,結果哪怕她彎腰試圖從地上撿,那些靈符紙都紛紛避開她的手,嫌棄地躲到一邊。
殷晴樂頓時大受傷害,她很淒涼地抬起頭,求助地看向其餘人。
見常安道在一旁哈哈大笑:“阿樂妹妹,這些契約是專程給修士的,很大一部分作用,就是為了保護普通凡人。你身上沒有靈力,他們自然不會讓你簽。”
“可這規矩真是奇怪,進入其餘玲瓏市時,隻需用靈力做個記號即可,為何此次需要簽上真名?”溫如月雖出口抱怨,仍照規矩寫上了名字。
殷晴樂默默無語,她立在宴不知身邊,有種被修真界拋棄的感覺。猛地想到宴不知正用著假名,她抬起頭,有些焦慮地看向宴不知。
宴不知正持著符紙,神情淡然。他將靈紙懸於半空,指尖凝起靈力,翩然欲在紙上寫下名字。
殷晴樂下意識攔他:“你直接寫真名,會被發現吧?”
宴不知輕輕搖頭,他並指寫下“殷知知”,靈符紙立刻泛紅,發出尖銳的報警聲。聲音響亮,在此起彼伏的報警聲中,沒吸引多少注意。宴不知鮮少拋頭露麵,周圍的修士皆不認識他,隻當又是哪個散修想蒙混過關,議論一陣後各自散去。
隻有常安道和溫如月二人,似笑非笑地站在一側。
殷晴樂有些慌神,
她緊張地攔在宴不知:“我我我,他他他……”一時說不出話,手足無措地解釋。
“我懂,我懂。”常安道滿臉揶揄,“阿樂妹妹如此坦誠,卻隱藏真實身份,定是有難言之隱。可惜運氣不好,撞上玲瓏市的新規,隻能叫我圍觀道友真名了。”
溫如月一時沒拉住他,讓常安道把話全給說了。她在一旁跌腳,無奈地笑看向殷晴樂:“不要緊張,我相信阿樂的品性。”
殷晴樂被誇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小臉泛紅,笑容訕訕,想著該如何回應。卻見宴不知再度抬手,指尖微亮,起手便是一個漂亮的行書。
【宴不知。】
他沒有做任何掩飾,直白了當地將真名展現在二人麵前,而後平靜地轉過眸子,看向常安道和溫如月:“二位,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溫如月漂亮的眉頭蹙起,看向殷晴樂,又看向宴不知,眸色更深。而常安道不知第幾度大吃一驚,情緒激動,差點抬手點向宴不知:“你你你,原來你是那位有名的天才劍修,怪不得飛的那麼快。”
他露出興奮的神情:“殷道友,不對,宴道友,你傷好得怎麼樣了?我們什麼時候打一架?”
“常道君,住口。”溫如月忍無可忍,出聲打斷。她睫羽輕抬,目光平靜地與宴不知對視。
“玄赤宗貼出的告示,真假少宗主之爭,我們暫且不論。宴道友,你身為骨齡三百有餘的修士,又身處危機之中。分明自顧不暇,卻與年方十八、手無寸鐵的女孩摟摟抱抱,糾纏不清,你安的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