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東京校 投喂(1 / 2)

隔著很小的一道門縫, 我戴著黑色口罩,將對方遞過來的炸豬排便當接過來,埋著臉, 很過意不去:“對、對不起……”

門外,他麵色稍有緩和,“沒事。”

他留著一頭金色的齊耳短發, 個子很高, 目測有一米八,穿著黑色休閒服, 身後背著的武器袋, 不知道裝的什麼。

我有點猜測是咒具。

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咒術師。

但他身上並不像我見過的大多數咒術師那般, 有股與普通人很不一般的氣質。他給我的感覺,更多的是普通人中加班很久的疲憊,雖然他看起來挺年輕的。

但……

不是說現在學生的壓力也很大嗎?

估計是這樣。

直哉少爺之前有鄙夷過普通人群中的學生, 說他們也就隻能靠學習上好大學來改變自己劣等人的命運了。

他最後看了眼我手裡的炸豬排飯,將武器袋往肩上抻了抻,轉身離開。

因為他最後的眼神, 我心底的愧疚達到頂峰。

有些急切的喊住他。

他頓住腳步,側身回頭,透過那道小小的門縫看向我, “還有什麼事嗎?”

我小心翼翼:“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嗎?”

對於不小心將口水滴上去這件丟人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原本都做好了會被罵一頓的準備了,但對方不僅沒罵我, 還將炸豬排飯留給我吃。

……我很過意不去。

他聲音平靜:“沒有。剛才的事你不用在意。”

我咬咬指尖, 糾結。

眼見他轉身又要走,我趕忙將公寓門打開更大點,“等、等等……你要不要進來休息一會?”

他差點被絆倒。

半晌, 才露出‘我是不是聽錯了’的古怪眼神回頭看我,一字一頓:“你、在、說、些、什、麼?”

我的臉一點點紅了。

後退兩步,重新縮進門縫裡。

我抱著懷裡的炸豬排飯,垂著頭,囁喏:“我隻是…想報答你。”

“一份豬排飯而已。”他有點無語和無奈,“你想吃就吃吧,沒必要非報答我不可。”

我沒回話,依舊低著頭。

門也沒關上。

“……”

我聽見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認命般走回來,在我公寓門外站住。他身上的休閒衣服幾乎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但金燦燦的頭發很顯眼,像太陽給人以溫暖。

他說:“那你就唱首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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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唱的歌隻有一首。

幼年母親常常用來哄我入睡的那首小調。

我們之間隔著門,我在公寓門裡麵,他站在公寓門外。隻有一道小小的門縫將我們關聯起來。

我唱歌時聲音很小。

因為曾被直哉少爺嫌棄過,所以我很不自信。

但他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專注的,是真的很認真地在聽我唱歌……等我唱完後,他還會慎重其事地衝我說:

“很好聽,謝謝你,我今天應該能睡個好覺。”

被感謝了……

我咬咬指尖,悄悄抬眼看了他一下,他表情很嚴肅,沒有其他這個年齡段的男生看到我時的驚豔和觸動。

我舉舉炸豬排飯,悄聲:“我也非常感謝你,因為我好久沒吃飯了。”

他目光微頓,但沒問我原因。隻是朝我禮貌性地點一下頭,“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見。”

我抬起手,學著家入硝子之前的動作,朝他揮一下。

眼看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公寓二樓的走廊,拐進樓梯口。他忽然停下,音量不大,但在寂靜的夜幕下,很容易就能讓我聽見。

他問:

“你明天想吃什麼。”

他轉過身來,看我,“你唱歌很好聽,我明天也想睡個好覺,所以,你明天想吃什麼。”

我的眸光一點點亮起來。

“我、我什麼都吃得下去,我一點也不挑食,打算喂流浪貓狗結果多出來的剩菜剩飯都好,壞掉的餿掉的也可以,全都可以。”我情緒激動地說道。

他卻一點點露出無語表情:“你的要求是有多低。”

我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夜幕下,他有點不自然地重新背過身去,“你快將門關上吧,我先走了。”

“明天見。”我朝他說。

他含糊不清回了個“嗯”。

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後,我將公寓門關上。

迫不及待打開炸豬排飯。

我吃的很急切,吃完最後一口時,肚子已經鼓起來了,很撐很撐,但心理上卻還是覺得自己好餓好餓。

還想吃更多。

我揉一揉撐到難受的肚子,抱住雙膝,蜷縮在門口,盯著陽台處發呆。

什麼時候才能到明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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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這所公寓附近有幼稚園,每天早上都會播放很有意思的歌。之前聽的時候隻感到有趣,但沒多往心裡去。

但我記掛著直哉少爺之前嫌棄過我隻會唱一首歌這件事。

有點擔心今天那個男生再次來,也會對我表露出嫌棄,之後就再也不來了。

所以我跟著幼稚園播放的歌學習。但同一首歌,幼稚園一天隻播放兩次,兩次之後放的就是彆的歌曲了。

第一首歌我磕磕絆絆隻記住了前半段。

學第二首歌的時候,我逐漸掌握了一點快速記憶的技巧。勉強記住了重要的調子和粗略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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