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豔梅先是看屍體,又是看凶器,看了很久,羅昊才問道:“意外?還是他殺?”
許豔梅站起來,淡淡道:“絕不可能是意外,你們看它的高度。”許豔梅指著石雕上凸起的角,“你們不覺得它的高度高了點嗎,這樣吧,老高,方宇,你們幫我把死者扶起來。”
高建業和方宇把死者扶成了直立狀態,隻見死者頭部的致命傷竟然隻比石雕上凸起的角,高出了不到五厘米。
也就是說,死者幾乎是在直立狀態下造成了這個致命傷。
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剛意外失足摔倒,就馬上磕到了頭嗎?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這種情況下,死者自身的重量便無法提供很大的重力,沒有足夠的力,傷口又怎麼可能磕得這麼深呢?
許豔梅的分析之下,得出了他殺的結論。
大概死亡時間是在昨天半夜11點至今天淩晨1點之間。
......
羅昊和秦簡走訪了一遍呂大誌的鄰居,得知,昨天下午呂大誌的小女兒有來看望他,晚上他的大兒子也來了,吃了晚飯兩人才一起離開。
問到昨天半夜有沒有聽見敲門聲或者人摔倒在地的聲音,眾人則都說沒有聽見。
一個人沒聽見或許是因為睡得熟,所有人都沒聽見嗎?
半夜敲門,想必那時候呂大誌已經睡下了,如果要等呂大誌起來開門的話,必然敲門聲會持續很久,怎麼可能一個人都聽不見呢?
因此,凶手可能根本就沒有敲門,而是用鑰匙開門直接進去的。
誰能有呂大誌家的鑰匙呢?那必然是他的兒女了。
就在羅昊和秦簡把懷疑的目光集中在呂大誌的兒女身上時,高建業和方宇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一份遺囑。
遺囑上寫著呂大誌會把自己的全部財產平分給兩個兒子。
如此一來,呂大誌的兩個兒子,嫌疑頗大。
當然了,呂大誌的兩個女兒,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畢竟她們也有呂大誌家的鑰匙,雖然她們的作案動機不強,但有作案條件啊,故而,也不能不查。
傳喚呂大誌的兒女之前,羅昊準備先調查一下呂大誌的兩個兒子的財務狀況。
畢竟,他們的嫌疑之所以大,就在於,隻要呂大誌一死,他們就能繼承呂大誌的遺產了。
作為浦江大學的退休教授,呂大誌的遺產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目,能夠讓他的兩個兒子不惜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痛下殺手,很大的可能就是被錢給逼的。
然而查到的結果卻是,呂大誌的大兒子,呂鵬飛,財務狀況良好,呂大誌的小兒子,呂鵬濤,最近一直想買房子,不過,房子他還沒看好呢,倒也不必這麼著急為了錢就去殺自己的親生父親吧!
而且,據呂大誌的老同事所說,呂大誌似乎很喜歡自己這個小兒子。
既然喜歡,呂鵬濤如果買房子差錢,他求一求呂大誌,呂大誌不見得不會借給他,甚至是直接給他。
這種情況下,呂鵬濤怎麼可能會為了錢就去殺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或許呂大誌的四個兒女身上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如今,既然調查結果不儘如人意,羅昊便隻能先會會呂大誌的四個兒女了。
此時,呂大誌的四個兒女已經被叫到了市局。
得知父親的死訊,兩個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個兒子也是麵色灰敗悲痛不已。
呂鵬飛作為老大,第一個被叫走問話了。
羅昊先道了句“節哀”,然後便毫不掩飾自己對呂鵬飛的懷疑,直接說道:“我們已經認定了,你父親的死亡並非意外,而是謀殺,但由於今早發現你父親的屍體時,門是鎖著的,鄰居們昨天半夜也沒有聽見任何敲門聲,所以,凶手很大可能是自己開門進去行凶的,據我所知,作為兒女,你們四個應該都有你父親家的鑰匙吧!”
呂鵬飛一臉的震驚錯愕,他道:“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是懷疑我們殺了自己的父親嗎,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羅昊並沒有回答呂鵬飛的話,而是繼續問道:“昨天你去你父親家乾什麼?”
呂鵬飛道:“做兒女的,有時間去陪陪父親,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什麼不對的,那麼,你是幾點離開的?離開之後去了哪裡?昨天晚上11點到今天淩晨1點這段時間,你在乾什麼?”
呂鵬飛眯起眼睛看著羅昊,“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羅昊淡淡道:“我不止是在懷疑你,我是在懷疑你們,所以,請你配合,回答我的問題。”
呂鵬飛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他語氣不善地說道:“昨天晚上八點多吧,我是跟麗華一起離開的,離開之後我先回了趟家,發現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了,我一個人閒著無聊,就去朋友家喝酒了,昨天晚上11點到今天淩晨1點,我應該一直在喝酒吧,後來喝多了,具體時間也記不清了,反正我是今天早晨才離開我朋友家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啊,我說你們怎麼能隨便亂懷疑呢,那可是我們的父親啊,我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