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會不會連夜去找呂麗雲了?”
高建業搖頭道:“不可能, 呂麗雲昨天晚上也是夜班,已經去她的廠子打聽過了,昨天晚上並沒有人去找過她, 今天早上, 她下班就回家了, 目前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下, 廖得勝在市裡也沒有其他值得信任和托付的關係了, 所以, 我覺得,廖得勝大概率並沒有回市裡。”
王文光詫異道:“難不成他還躲在林子裡呢?”
羅昊道:“也不儘然, 或許他已經摸回水合村了,又或許躲進附近其他的村子了。”
王文光泄氣道:“如果他就這麼一直躲著,我們還拿他沒辦法了?”
高建業忽略了王文光的話,而是跟羅昊繼續討論道:“水合村這邊我們已經摸排得很徹底了, 但都沒有發現廖得勝的蹤跡, 我覺得, 他既然不敢回他市裡的家, 自然也就不敢回他水合村的家,至於親戚朋友家, 想必他也覺得靠不住吧,再者,水合村認識他的人太多了, 很容易暴露,所以,我覺得他大概率沒有躲在水合村。”
“靠不住?”高建業的長篇大論,羅昊隻抓住了這三個字,隻聽他喃喃道:“家人親戚朋友都靠不住?誰又靠得住呢?”
當然是隻有自己才靠得住。
廖得勝現在龜縮在一隅, 或許還在林子裡,或許在他覺得相對安全的某處,白天他是萬萬不敢冒頭的,不過,晚上他應該就會有所行動了,因為他深知,一直躲在這一畝三分地,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晚有被抓住的一天,他必須得逃,逃得越遠越好。
然而,他現在的狀態,正如羅昊所說,穿著一身帶血的衣服,手裡又沒有幾個錢,他怎麼逃呢?
他一定是要找人協助的?
生死關頭,家人親戚朋友哪有一條船上的人靠得住啊!
所以,這個靠得住的人當然是呂麗雲了,畢竟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被抓了,呂麗雲也跑不了,不過,可能因為他知道呂麗雲昨天晚上是夜班,便沒有直接找過去,那麼今天晚上,他會不會去找呂麗雲呢?
秦簡的大腦瘋狂地轉著,突然,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不止廖得勝和呂麗雲兩人啊!
還有張建國呢!
顯然,羅昊在喃喃了幾句之後,也想到了張建國。
“張建國”
羅昊突然道:“廖得勝要麼現在就躲在張建國家,要麼他今晚便會潛進張建國家,他想逃得遠,勢必就需要一個人幫他籌錢,買票,等等。”
“這個人能是誰呢?隻有呂麗雲和張建國。”
羅昊聲音冷靜地分析道:“他去找呂麗雲,首先就要冒險先回市裡,與其冒險,他不如直接去找張建國,畢竟,三人同在一條船上,他找誰都是一樣的。”
“張建國雖然不知道殺人計劃裡,有廖得勝的存在,但廖得勝卻一定知道有張建國的存在。”
“據張建國交代,他此番在市裡多留一天,隻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並不是為了繼續幫呂麗雲行凶,至於呂麗雲的下一步行動計劃,她還並沒有告知張建國。”
“張建國被我們抓了的事,廖得勝並不清楚,所以,在他的認知裡,張建國應該就是在市裡住一宿,給自己製造完不在場證明之後,便會回村。”
“所以,此刻,廖得勝應該是在等張建國回村吧!”
王文光忍不住接話道:“然後,廖得勝就可以威脅張建國幫他了,如果張建國不答應,那就大家一起死唄!高啊,羅隊,你這麼說果然一切都說得通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水合村嗎?”
羅昊搖頭,“現在還太早,萬一廖得勝現在並不在張建國家,而是準備晚上再潛進去呢,我們大張旗鼓地過去,很容易打草驚蛇。”
羅昊看向郭峰,說道:“峰子,你身高跟張建國差不多,晚上你換一身衣服,扮成張建國,先進張建國家,我們會在周圍埋伏,如果發現廖得勝,立即發出信號,實施抓捕,如果沒有發現廖得勝,你便把屋裡的燈打開,引廖得勝來,我們就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郭峰麵無表情,但眼中卻閃著光,“是,羅隊。”
......
下午,廖得勝這邊他們還沒有出發去抓呢,呂麗雲那邊便露出了馬腳。
派去盯著呂麗雲的偵查員打電話回來彙報。
呂麗雲上午一直呆在家裡,下午便出門了,先是去百貨大樓逛了逛,然後便去了廖得勝的店。
在店裡,她沒有找到廖得勝,走出來時,神色是極不自然的。
她腳步匆匆,直奔廖得勝的家而去。
想必,這個時間,應該是她跟廖得勝約好的時間,如今,廖得勝竟然不在,她怎能不慌亂。
羅昊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便帶人去了廖得勝的家。
幾人藏在廖得勝家的樓道裡,堵到了正準備開門的呂麗雲。
呂麗雲門都還沒有打開呢,手裡的鑰匙便被王文光奪了去。
王文光拿著鑰匙,轉動,門開了,他咧嘴朝呂麗雲笑道:“你怎麼有廖得勝家的鑰匙啊?走吧,跟我們回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