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小吃, 此時,老板娘已經不在店裡了。
老板娘被嚇得不輕,尖叫聲招來了鄰居, 把她架了出去, 鄰居先報了警,又去找老板娘的丈夫, 老板娘的丈夫此時正在附近的早市采買。
此時, 小吃店的後院還殘留著不少嘔吐物,混合著屍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著實難聞。
秦簡心道:也幸虧現在是冬天,否則他們還不得被蒼蠅給包圍了。
兩個麻袋還沒有被運走, 顯然還在等法醫看過之後再動, 兩個麻袋都已經被打開了, 羅昊手上帶著膠皮手套, 顯然他已經看過了。
秦簡沒有往前湊,本著能不看就不看的原則,她站在離麻袋相對比較遠的位置, 問羅昊道:“師父,確定了嗎?是冷智鑫嗎?”
“嗯,是他。”羅昊點頭, 一邊摘下了手套, 一邊把基本情況說給秦簡和王文光聽,“翠紅小吃的老板娘叫王翠紅, 這家小吃店是她和丈夫一起經營的,已經五年多了,一般隻有早晨和中午營業,下午三點左右便會關門, 丈夫主要負責采買,白天還有其他工作,王翠紅則跟她的一個遠房侄女每天都在店裡忙活。”
“王翠紅每天不到四點便會來店裡,而她的遠房侄女則會比她晚一點,剛才我見到王翠紅的遠房侄女了,她說她是認識劉平安的,劉平安在小吃店年後開業之後,來吃過幾次飯,不過王翠紅卻十分不歡迎他,說他看著像癆病鬼,影響生意,雖然沒有趕客,但他每次來,王翠紅都不給他什麼好臉。”
秦簡心道:劉平安拋屍在翠紅小吃,果然就是針對紅翠小吃啊,報複心夠強的。
隻聽羅昊繼續道:“這或許也凶手拋屍在翠紅小吃的原因吧,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凶手應該是從翠紅小吃後院的這條街進行拋屍的。”說到這裡,羅昊的臉上不禁漫上了苦澀,“嗬,因為翠紅小吃的位置,剛好就卡在我們排查區域的最邊緣,你們說,巧不巧吧!”
秦簡接話道:“也就是說,凶手藏身的地方其實並不在我們的排查區域內?”
羅昊無奈地點了點頭,“的確”
以冷智鑫的家和單位為焦點,畫橢圓,這麼大的區域竟然都沒能把冷智鑫圈進去?
秦簡也不禁歎氣:哎,也不知道是凶手的幸運還是他們的不幸啊!
隻聽羅昊繼續說道:“但是,凶手藏身的地方應該離翠紅小吃並不遠,而且,凶手應該是經常來翠紅小吃吃飯,否則他怎麼會知道翠紅小吃的後院有兩個泔水桶呢?”
“後院的院牆上殘留了大片的血跡,應該是凶手拋屍時留下的,院牆外附近的地上也有血跡殘留,並且還發現了帶血的三輪車印,所以,凶手應該是騎著三輪車進行拋屍的,三輪車上墊了東西,不過凶手騎來的路上,還是有血滲了下來,不過並不多,我已經讓峰子順著血跡和車印去追查了,或許能找到三輪車,或許能找到分屍現場。”
說這番話的時候,羅昊的臉上完全沒有激動的神色,不止是羅昊,秦簡和王文光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激動的。
畢竟,案子已經查到這個份上了,找到運屍工具和分屍現場又能如何呢,這些都是幫助破案的重要線索,但如今,他們早已經鎖定了劉平安,這些線索還重要嗎?
答案當然是不重要了。
話說的功夫,許豔梅已經到了,首先對碎屍的各個部分進行逐塊檢查,然後拚接,看看有無殘缺。
這一過程,對秦簡的視覺衝擊有點大,她不自覺地便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腳尖。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突然聽見了郭峰的聲音,“羅隊,有發現,地方不遠,你們跟我來。”
羅昊看了許豔梅一眼,說道:“豔梅,那這裡就先交給你了。”
許豔梅並沒有抬頭,輕輕揮了一下手,示意羅昊可以離開了。
羅昊、秦簡和王文光三人跟著郭峰來到了距離翠紅小吃大約一公裡左右的一個幾乎破成了危房的平房。
離得老遠,秦簡便看見了幾個民警和拉起的警戒線。
平房帶院,大門虛掩,幾人走過去,郭峰率先推開了大門,院子裡便停了一輛三輪車,車板上鋪著棉被,浸著血水。
郭峰指著屋裡,聲音低啞地道:“裡麵就是分屍現場,凶手還給我們留了話。”
他的聲音除了低啞,似乎還有些嘲諷,大家一瞬間都想到了,凶手留的話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羅昊打頭,率先走了進去,秦簡和王文光緊隨其後,郭峰落後幾步。
一走進屋,便覺得血腥味撲麵而來,秦簡壓抑了一早晨的惡心差點控製不住,她趕緊捂住嘴,忍下了這波惡心。
適應了一會,她抬頭,首先便看見了站在她斜前方的羅昊,死死地盯著一麵牆。
秦簡順著羅昊的視線看過去,牆上赫然竟然是一行字:
警察,沒用的廢物!
碩大的感歎號刺激著秦簡的視覺神經,她倏然捏緊了拳頭,這一行用血寫的大字,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到底是貓抓老鼠,還是老鼠在戲耍貓呢!
血腥氣中,氣氛異常壓抑。
突然秦簡看著牆上的“警察”二字,靈光一閃。
警察?
不僅他們是警察,當年的蔡家失火案的經辦警察不也是警察嗎?
劉平安把血淋淋的字留在了牆上,難道隻是為了侮辱他們嗎?
為什麼?她從這血淋淋的一筆一畫裡,看到了咬牙切齒的憎恨呢?
“師父,我們忽略了江鵬,他的目標應該是江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