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要警方調查過她的公司,也調查過跟她有關的異性,便不難查出,傅禹川上個月曾給她送過花。
再加上傅禹川的專業能跟定時炸彈扯上關係,傅禹川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嗎?
她也就達到了愛而不得,便報複回去的目的。
然而,楚依然的說辭,看似能夠自圓其說,但跳出她的角度,再仔細想想,卻是禁不起推敲的。
首先,楚依然發現有人跟蹤,並且試圖襲擊她,怎麼一下子就知道這個人便是江大年了呢?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她是怎麼調查到的,江大年和江澤就是父子關係。
她這段時間要忙的事可不少啊,分身乏術呢!
所以,她是怎麼調查到的呢?自己調查的?還是誰幫她調查的?
在這一點上,楚依然刻意模糊了,她定然是有所隱瞞的,要麼,就是她根本就沒說實話。
再者,便是楚依然要利用江大年的車進行拋屍的這一計劃了。
這個計劃,初看,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楚依然想以一種意外的方式,暴露出自己的死,並嫁禍給傅禹川。
如果不利用江大年的車,她便隻能自己拋屍了。
要是非常隱蔽的拋屍,很可能短時間內都發現不了屍體,要是比較暴露的拋屍,那麼從邏輯上,便說不通了。
因為,她鋪墊了一個上個月傅禹川給她送過花的事實,提供了一個傅禹川會殺她的殺人動機,那就是,兩人發生了關係之後,她便開始逼傅禹川離婚娶她,傅禹川不堪忍受她的無理取鬨,便殺了她。
然而,殺了人一定是要處理屍體的,處理的原則當然是越隱蔽越不容易被發現越好,所以,如果她處理得比較暴露,從邏輯上,便說不通了。
這就是楚依然要利用江大年的道理。
然而,她的漏洞也就同時出現了。
她說,她擔心江大年沒有膽量殺人,她便幫江大年下了這個殺手,勒死了李夢瑤,偽裝成了自己的模樣,裝進了皮包,然後,竟然……
直接仍在了江大年的家門口,可還行?
且不說,這麼大的一個皮包就隨便扔在了室外,會不會遭賊,就說,萬一,江家早晨第一個開門的不是江大年,而是高豔或者江澤怎麼辦?
好,就當是湊巧了吧!江家早晨第一個開門的就是江大年。
但,江大年看到了屍體之後,明知道人並不是他殺的,他為什麼不報警,反正要選擇自己去拋屍呢,如果,江大年選擇了報警,那楚依然的計劃豈不是就崩盤了?她為什麼要賭彆人的行為一定會按照她的意誌來走呢?
好,就算江大年不會報警,一定會選擇自己去拋屍。
那,她又如何能保證,傅禹川一定會出現在江大年開的這趟車上呢,如果傅禹川坐了彆的車呢?那她還怎麼嫁禍傅禹川呢?計劃不是又崩盤了嗎?
所以,楚依然的計劃要想成功,是要建立在很多條件一定要按照她的意誌來走,這個基礎之上,才能成功。
多個條件,如果有一個沒成立,她的計劃便會流產。
如此一來,楚依然為什麼要製定這種漏洞百出的計劃呢?她又為什麼一定要利用江大年呢?
秦簡覺得,事情並沒有楚依然交代的那麼簡單。
跟羅昊進行了一番交流之後,師徒兩人達成了共識。
王文光在一邊聽得有些迷糊,不過,有一點,他卻完完全全地聽明白了,那就是,他的腦洞被推翻了呀!
他覺得,嫁禍傅禹川的人就是楚依然。
楚依然的口供也證明了,就是她想嫁禍傅禹川。
然而,眼前的師徒兩人一頓分析之後,他們顯然認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啊!
這也不就間接證明了,他的腦洞不對嘛!
王文光表示,他受到了傷害。
就在王文光自我感慨的時候,突然,秦簡眼睛一亮,看向羅昊,問道:“師父,江澤是哪個大學畢業的來著?”
羅昊想了想,“好像是複興大學吧,誒?好像就是傅禹川的學校吧,你......你......難道懷疑......江澤?”羅昊的語氣有些驚訝,驚訝之後又有些了然。
秦簡頗為沉重地點了點頭,“剛才,我們分析的那幾個條件,如果想要都成立的話,誰有決定性地作用呢?”
羅昊脫口道:“是江澤。”
秦簡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才道:“不錯,是江澤,其實,在整個計劃裡,楚依然並沒有非要利用江大年的必要,除非,有人想讓江大年一起陪葬。”
王文光聞言,一臉震驚地道:“江澤要殺他老子,為什麼啊?”
秦簡深深地看了王文光一眼,歎道:“可能性很多,不過,我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江澤承受不了江大年的占有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