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沒什麼關係。她的丈夫失蹤好幾個月了,最近剛剛被找到……”
同事頓了一下,神色有些難看。
“就在那個海島上麵,是受害者之一。大家都推測說,她丈夫應該是在日常巡邏、或是在調查失蹤人口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問題,查到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情報,所以被送到那座海島上了。”
“屍體前幾天才被領回去,家屬的精神狀態也不太正常了。”
“你說的是,之前的海島直播殺人案?”
“對,也不知道消息到底是怎麼走漏的,反正現在大家都在猜測,之前的那個田下總監,估計是真的有點問題。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人發現那座海島上的貓膩,但是但凡有警察發現,下一次的玩家就變成那個警察,長此以往,誰還敢隨便把事情往外麵說啊!誰家沒有妻子、沒有孩子……也不能保證我就是下一個啊?”
這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刑警,苦澀地歎了口氣。
“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吧?怎麼搞到這種地步了。原本還以為有些盼頭,查到最後發現捅了天了,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另外,你最好快點回去吧,警視廳那邊出事了!我也有任務在身,先走了。”
·
平日裡寧靜莊重的警視廳門口,此時圍堵著無數車輛。
荷槍實彈的警員,如同湧動的溪流般前仆後繼、來來往往,一隊接著一隊登上警車。
烏拉烏拉的警笛聲和嘈雜的腳步聲,響徹整條街道。
穿著一身常服的黑發警官,渾渾噩噩地拐過街角,剛好撞見這一幕。
諸伏景光站在與往日差彆極大的警視廳門前,格外茫然。
遠處的鐵欄杆外麵,圍著一圈聞風而動的記者。
各式各樣的□□短炮,將本就不大的門堵得水泄不通。但她們連最外麵的崗亭都進不去,自然也就沒辦法攔下任何一個警員進行采訪。
“諸伏警官?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出發啊!”
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慌忙地從警視廳裡小跑出來。
“隨便找一輛車,上車之後會有人告訴你該乾些什麼。”
“等等——”
諸伏伸手攔下了對方,連忙問出口: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突發情況,緊急任務。”
目暮的臉上滿是一副焦急的神情。
“具體的情報,暫時沒辦法透露。隻能說,我們接到的消息是有一位大人物被綁架了。現在全城戒嚴,所有能夠調動的警力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牢牢封鎖住東京全城,聯合海關的警力,封鎖一切對外通道,排查一切出港輪船、待起飛的飛機。同時在市區各個路段設卡排查,仔細搜查每一輛過往車輛。”
“總的來說,就是務必保證犯罪分子,沒辦法帶著人質離開東京。至於另一部分警力,他們的工作更加核心,和我們並不互通。”
大人物……?
不知道為什麼,諸伏景光的腦海當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竟然就是那位在今天下午突然出現、一臉病容的警視總監。
·
“烏拉烏拉——”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閃著紅藍兩色光的警車從他們的車旁呼嘯而過。
這輛警車,仿佛徹底拉開了警方巡查的帷幕。
自這輛車以後,警笛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無論朝著哪個方向的街道上望去,都能看見正在巡邏的警車。
這幾乎是前所未見的待遇,足見警視廳對於“警視總監”有多重視。
車子外麵的警笛聲越是喧囂,車內就被反襯得越發沉寂。
“烏拉、烏拉——”
又是一輛警車呼嘯而過。
“所有過往車輛,請立即停車,配合檢查!請立即停車、配合檢查!”
幾乎在幾分鐘之內,遠處的路口就被設置了關卡,數名警察舉著大喇叭來回喊話。
貝爾摩德緩緩收回視線,麵色沉了一瞬。
“全城戒嚴了。”
才過了幾分鐘時間,局勢瞬間天翻地覆。
現在想要離開東京,已經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明明他們隻帶走了久川悠,為什麼還是導致全城戒嚴?
這群警察的反應速度和反應激烈程度,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雖然被綁架的是警視總監的獨子,但他本人並沒有任何職務,於情於理,也不該引起警方如此激烈的反撲吧?
而且警方行事如此光明正大,就不怕綁匪撕票嗎?
但她還能易容,隻要把車子開到沒有人的角落,給他們三個人重新易容,照樣可以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出去……
“你該不會以為,隻憑這幾個小警察,就可以擋住我們——”
“當然、不隻是這幾個小警察。我既然可以提前準備好刀片,又隱瞞自己的耐藥性、假裝昏迷,你猜我還有沒有彆的底牌?”
“你!”
貝爾摩德頓了一下,原本斷掉的思路重新續起來,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是主動上鉤的?不,是我們主動上鉤了。原來如此……”
“這就是你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嗎?”
琴酒回過頭、望向久川悠,墨綠色的眼睛暗了暗。
“你綁架了我們?”
久川悠笑眼盈盈地望了一眼街道上的警車。
對於這個世界的琴酒和貝爾摩德來說,他們隻是綁走了“警視總監的獨子”。
但事實上,父與子都是他本人,“久川悠”的消失同樣也意味著警視總監的失蹤。換言之,對於日本警方來說,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在所有人都關注之下,被人不法分子綁走了。
這種事情都重要程度,根本無需多言。
反應過來的警方,很快就會把整個東京包圍的水泄不通。
他“不合常理”的突然清醒,也打斷了琴酒和貝爾摩德原來的撤離計劃。
主動權從一開始,就在他手上。
“如你所見,現在全城到處都是警察,隻要我現在吼一嗓子,他們馬上就會發現這輛車的異常。”
“屆時,無數警察都會包圍這輛車,所以被綁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
“那你想要怎麼做?”
對於這些威脅,琴酒多少有些不耐。
對方處心積慮下這一步棋,棋子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如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
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幫組織完成任務。
果然敞亮。
就是變成了紅方的琴酒,辦事情依舊很簡單直白。
試探到這一步,基本的情報都已經到手了。
“其實很簡單。我知道那個組織的真相,相信你們也知道。”
“這完全是互利共贏的事情。”
“你們隻需要配合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