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準備等到任務結束之後,再去醫院轉一圈?這個朋友會否等待的時間太長了一點?
鬆田抽了口氣,目睹著目暮警部順應自然地把萩原研二也算了進去,然後把所有人兩兩分組,把他和萩原研二分到了一組。
好極了。
原本還打算一邊做著公安廳的任務,一邊暗地裡遞送消息、幫助某位不幸被盯上的黑方安室透先生逃離追捕。
現在剛巧和萩原研二分到一組,遞送消息的難度直線飆升、已經完全忽視了地形引力束縛、馬上就要飛到外太空好了。
太棒了!
現在某位黑透先生可以開始自求多福了。
畢竟他已經完全沒有可能再傳遞出什麼重要訊息了。
——當然這種話的誇張意味比較大,他還是會努力幫忙的。但更多的,可能還是得靠那個家夥自己去努力了。
“好,就先這樣分組,大家記得把自己的耳麥調到這一次任務的公用頻道,然後馬上出發!所有指令都會由指揮部直接下發,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麥上。請務必要遵從指令。”
目暮警部頓了一下,麵色有些難看。
“這一次我們的追捕對象,非常窮凶極惡,身上攜帶著危險槍械。按照指揮部的要求,大家的第一任務是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在必要條件下可以直接開槍擊斃目標。”
·
“諸伏警官?今天下班又好早啊?以前不都得要加班到九點多嗎哈哈?”
保安室裡,帶著老花眼鏡的管理員放下看到一半的報紙,臉上維持著一股有些僵硬的笑容,眼珠子一個勁兒地往右後方瞥。
諸伏景光頓了一下,稍稍皺眉。
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的內心總是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發毛的感覺。
“最近事情比較少,所以下班比較早。”
——其實是因為零還在他的家裡,他不太敢加班到太遲。
諸伏景光有些敷衍地解釋著,眼神下意識瞥了一眼那個老管理員眼睛抽動的方向。
保安室裡的燈光不亮,那個地方空無一人,隻有遠處櫃子投下來的不規則影子,看上去沒什麼特彆的。
是錯覺嗎?
他收回視線、再度看向那個老管理員。
老管理員的眼睛此時已經垂了下來、專注地望著手裡的報紙,狀似無意地閒扯道:“下班早是好事啊,早點回家多舒服,像我想要早點回家,還得等到下班呢。”
這位老先生原本是大學裡的保安,退休之後來這裡看公寓,識字,所以平日裡多少會看點報紙。
他手裡的報紙正好攤開,落在一則新聞報道上。
諸伏景光畢竟是當過狙擊手的人,眼睛極尖,一眼就瞥到了新聞的標題——
再後麵的標題,被老先生的手給擋住了,諸伏景光也看不清楚。
“那我就先走啊!”
諸伏景光收回視線,笑著頷首示意。他裝作日常下班一般,極其自然地轉過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
保安室昏暗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
那位老先生,像是被什麼控製住了一樣,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隻能尷尬地張開嘴、一個字都沒敢說出口。
眼見黑發青年的背影逐漸遠去、最後消失在電梯口,這位老先生頹唐地鬆開手掌,露出那個新聞完整的副標題。
·
“下一步做什麼?就這樣放任對方四處探索?”
久川悠的身後,那個一頭銀發的青年不太滿意地皺著眉,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鬱氣。
這家夥顯然是不太想看到,對方這種肆無忌憚的行動。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整個大本營的總控室。
這個地方位於整座大教堂的核心區域,一牆之隔,就是那個碩大的黑色十字架。
眼前的屏幕上排布著大大小小的監控錄像,幾乎涵蓋整座小島的所有位置。
——除了一些屬於私人的領域。
畢竟身為一個極其重視人權的BOSS,他還是很在意給自己的下屬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的。
整排牆壁的監視器中,其中一個方框,正好放著赤井秀一四處探索的樣子。
這位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的手銬解開的FBI先生,在他們近乎放任式的看管下,僅僅耗費了二十分鐘就從那個審訊室溜了出來。他每到一個地方,就仿佛打卡似的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
——這是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越獄。
久川悠和琴酒完全放任這個家夥的行動,不保留任何安保措施,不花費絲毫心思。
而被關押的赤井秀一也清楚這一點,一點虧都不肯吃,乾脆順坡下驢,頂著他們的放任,開始在教堂裡四處探索。
事實上,從今天下午把這個家夥帶到大本營之後,久川悠和琴酒就完全放任了這個家夥的探索,甚至安排附近的人提前避讓。為的就是完全讓出一個供對方發揮的完美舞台。
“沒什麼關係。教堂裡沒有秘密,所有重要的地方都有足夠充足的防守。他鬨不出什麼大亂子。”
久川悠雙手抱臂,站在監視器前。
若乾個監視器上或明或暗的光線,雜亂無章地停留在他的臉上。
“製作組已經開始關注我們的行動了。之後的一切表演都需要無比小心。動漫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再是可以肆意控製的舞台,而是變成藏在暗處、無時無刻不想要飛出來、趴在我們身上猛吸一口血液的吸血蝙蝠。”
原本解鎖黑方安室透時的那種順風順水的局麵,早就已經消失了。
在這種時候,如果他們繼續像之前那樣、用簡單的演技敷衍過去,隨時都有可能被製作組抄老底。
如果暴露了雙重角色的存在,整個任務都有可能失敗。所以必須要謹慎、再謹慎、無比謹慎。
必須要先了解清楚情況,再嘗試著安排人去扮演他。
而了解清楚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在特定環境中暴露出來。
久川悠抬眼看了看手裡的表,側頭望向琴酒。
“把萊伊帶過來,告訴他,灰原和宮野可以配合他,讓他務必調查清楚另一個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最多三天,我需要看到一個可以完全替代原世界赤進秀一的新萊伊。”
“是。”
“我有預感,這個家夥的經曆,可能和其他所有赤井都不一樣。他臉上的疤痕……”
久川悠轉過身、湊近屏幕,伸出手觸碰著紅方赤井秀一額角的疤痕。
“這是對槍留下的痕跡,就像你們那次一樣。這個家夥的敏銳程度,和酒廠的大家不相上下。到底是什麼樣的遭遇,才會留下這樣的疤痕……”
在他身後的琴酒,已經開始不情不願地、打電話給某位在外麵四處遊蕩、執行任務的“銀色子彈先生”。
·
“叮咚——”
電梯到了。
銀色的電梯門在諸伏景光麵前緩緩打開,露出門後麵熟悉的走道、和遠處的家門。
也許是快要到家的緣故,諸伏景光下意識鬆了口氣。
這一路上他始終心神緊繃,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周圍的狀況。但他越是在意、反而沒辦法發揮出自己原本的反偵察實力,甚至連一般的技能都開始打折扣。
但無論如何,現在總歸是平安到家了。
他捏著手裡的公文包,一邊往前走,一邊低下頭翻找著鑰匙。
雖然降穀零就居住在他家裡,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會裝作一個人下班回家。早上出門之後,也會關上所有的窗戶和燈。
直到把手伸進公文包裡,諸伏景光這才發現,他在下班時順手塞進包裡的章魚小丸子,此時已經漏了出來。奶白色的沙拉醬,把皮質公文包的內側弄得不成樣子,很多文件都被弄臟了。
他歎了口氣,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取出還沾著沙拉醬的鑰匙。
一步、兩步、三步,他一點點靠近自己的家門。
門把手的位置還停留在他早上出門時、特意掰到的水平線偏左30度,門口的灰塵上也沒有奇怪的腳印,敞開著、阻礙房門打開的信箱門,也還是處於敞開的狀態。
看樣子,完全沒有人來過。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把鑰匙懟進孔裡,然後直接拉開門——
客廳裡一片黑暗。
是他早上出門的時候,特地把燈關上了。
隻是有點為難降穀零,需要在這種環境當中待一整天。
但現在他下班回家了,當然可以開燈啦!
諸伏景光伸出手去、摸索著開關的位置,正準備直接按下——
“彆動!”
黑暗的客廳當中,忽然傳來降穀零的聲音。
“!怎麼了?”
諸伏景光被喊得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先彆開燈。”
在黑暗的環境當中待久了,人的夜視能力是會緩慢上升的。
至少諸伏景光現在,已經能夠慢慢看清楚屋子裡麵的情況了。
他看見昏暗的客廳裡,降穀零站在沙發後側、偌大的落地窗旁邊。
金發青年側著頭,像是原本正在打量窗戶下麵的情況,現在抽出空來和他對話。
諸伏景光怔愣地站在門口,望著這個家夥轉過頭對著他。
那雙淡紫色的眸子晦暗不明。
他的一隻手指還緊緊捏著那個褐色的窗簾布,另一隻手垂在身側,好像攥著什麼東西。
整個人隱藏在窗簾的陰影當中。
“你沒發現嗎?有人跟在你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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