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先看結尾嗎?]
[不不不,我得憋住。]
[我受不了了,我得先去看一眼結局,這不是人能忍住的。]
[我*口什麼鬼啊!我真的是**口口!]
[???]
[結局回來了,彆怪我劇透,直接去看結局吧,去***製作組!]
[?]
[我**會謝!製作組是有病嗎?有病嗎???]
[到底怎麼了?]
[這棟水泥建築不是還有地下室嗎?層地下室,就算炮彈轟炸也能逃吧?]
[這個逃不了吧?定點轟炸,地下室會塌的……]
[我*啊!你們快點去看大結局,我已經打一星了。]
[?]
[彆嚇我了,不會吧?]
“開什麼……玩笑?”
警視廳有警用的裝甲車,但對方所啟用的,明顯是自衛隊的規格。真不愧是手眼通天的公安。
萩原研二的視線在看到裝甲車緩緩上抬的炮口時,內心陡然一震。
他不相信那群逐漸靠近人,看不見停在樓下的那輛警車。任何一個人在看到那輛警車之後,都會去猜測房子裡是否隻有犯罪分子一個人,是否還會有其他警察也趕到了現場。但他們沒有停止。
是上層的命令嗎?
雖然他自己就是一個警察,他也曾經無數次抱怨過警視廳的做派,但他從未想過,當自己真的接觸到這一幕的時候——
“還愣著做什麼?下樓啊!”
鬆田扯了他一把,將他整個人往後一拽。
樓底下的那些炮口已經瞄準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死亡的威脅從未離他如此之近。
他近乎茫然地跟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身後,他不知道他們要撤往哪裡,也不知道要如何對抗炮彈的襲擊。
在爆炸和火光衝著他們撲過來的最後一刻,萩原研二察覺到了鬆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
夏日的焰火,成為一切的落幕。
[炸了……]
[真的炸了?!]
[我的肺才要炸了吧!氣炸的!]
[景光研二透子鬆田,全部都還在裡麵啊?]
[整棟樓都炸成廢墟了,肯定沒有了。]
[我親眼看見炮火衝著他們四個過去了,應該是無了(確信)]
[製作組!!!你們瘋了嗎!]
[看我寄刀片、啊不是!老子十八米長的大刀呢?都彆攔著我!]
[沒人攔著你、]
[加我一個!]
[製作組是瘋掉了吧,原本都把警校組寫活了,現在非要搞一搞小動作,再把人寫死了……]
[故意放刀賺眼淚是吧?你們等好了,我馬上就帶著真正的刀過去。]
[都彆攔我,我已經在訂機票了!]
[疫情啊!你悠著點啊!紙片人而已,換個動漫吧!]
[簡直就是在毀原作、不堪入目、亂七八糟!]
[嗬!一星了。頂著陣營反轉的頭銜,把紅方寫得無限強,原本看上去很厲害的黑方到現在為止弱的一批,什麼陣營反轉,你直接用原著的刀還不夠嗎?]
[琴酒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之前還有睿智,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說、琴酒肯定是久川悠那邊的。現在是什麼情況?某位大睿智你站出來解釋一下?]
[笑死我了,就這,我早該想到了,琴酒原本是黑方,反轉之後當然就是紅方了啊!]
[大家還傻乎乎地把琴酒當做摸魚王者,是雙麵間門諜吧?]
[照這麼說,那赤井秀一也是被紅方帶走了吧?]
[氣死我了!先是風見、赤井、然後是警校組,現在隻有班長一個人幸存了是不是?]
[有病啊!寫出這個劇情的人有病啊!]
[之前就在重要時刻停更,等到再次播放的時候,直接跳過黑方炸掉警視廳的重大劇情。現在又把黑方寫得這麼弱勢。都已經是黑方了,不應該肆無忌憚大殺四方嗎?]
[肺都要炸掉了!]
[我已經打了一星了。]
[等一下,加我一個,要不是這個辣雞軟件不能打零星,我早就動手了。]
[如果我們組團打一星,製作組會把警校組再寫活過來嗎?]
[可能性不大?畢竟版權已經買過來了,人家錢早就圈夠了。]
[真的千防萬防,防不過快樂老家自己搞塌方。]
[這是塌方嗎?這是瀉洪吧?]
[不是吧?這你們都相信?]
[什麼鬼?彆做謎語人OK?有話就放!]
[不是,大家先冷靜一點,也不用被表麵的東西衝昏頭腦吧?警校組這波,一看就是假死吧?]
[?你在這陰陽怪氣什麼啊?就你一個人聰明嗎?]
[笑死了,伏筆可以聯係一下嗎?琴酒確實是久川悠那邊的人,這個伏筆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埋下來了。甚至不能說是伏筆,應該說是明示,琴酒都能和久川悠一起出現在咖啡店裡,百分百是一個陣營的。這波無非就是黑方陣營的大家在互演而已。]
[長篇大論的,實在不想停下來看……]
[蹲一個課代表。]
[想要課代表自己去翻下麵的評論區!]
[評論區前排全都是罵的啊?完全看不到真相。]
[笑死,你不就是站在製作組那邊嗎?全都是罵的,這不就是真相嗎?]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看出來了,這是在假死嗎?假的不能再假了好嗎?]
[你告訴我被炸彈炸到灰飛煙滅叫做假死?原著鬆萩就是這麼死的,非要重複紮刀是不是?]
[不是,畫麵又沒有畫出具體的……]
[炸死之後還能有屍體?你很睿智?]
[我親眼看見火光衝過去了啊!你們看不見嗎?我瞎了嗎?]
[我實在是想不到沒有穿著防爆服的普通人,要怎麼在這個地方活下來。]
[拜托不要告訴我樓梯的位置剛好有一個地道,然後他們掉下去了,然後順著地道成功逃生了?]
[如果是那樣,我會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算了,姐妹彆解釋了,下一集自然見分曉。]
[確實,我累了,真的是需要門檻低。]
[但是評分已經掉到3.6了哎?]
[下一集反轉了自然能夠救回來,彆操那心了。]
“吵起來了啊。”
“是啊,吵得很激烈。”
客廳、沙發、電視機。
茶幾、西瓜、冰淇淋。
彈幕上吵得熱火朝天,動漫裡“主人公”卻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這場爭吵。
匆忙間門結束任務的久川悠,坐在沙發上支著下巴。
生活偶爾展現出來的荒謬一麵,讓諸伏景光原本鬱猝的心情,好轉了一些。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之前,他們不是已經完全接受了琴酒是我們的人這一說法嗎?為什麼現在又開始指責……”
“是兩撥人。”
玩了這麼久的彈幕遊戲,久川悠終於開始掌握整個遊戲的精髓所在。
“彈幕係統不同於能看到真實比重的投票,也不同於互相討論、有足夠篇幅能夠把自己的想法表達清楚的論壇。”
“它的本質隻是一種喊話遊戲。彈幕會疊在一起,會有很多不同的聲音,誰的聲音更大、說得更多、跳得更高,就會變成所謂主流聲音。大家在看到時,會下意識以為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但其實不是的,有一部分和主流聲音相悖的聲音,會被舉報。還有很多人根本不發彈幕,他們不會說話,也不會去參與。但這不意味著那群人不存在。”
“這一次也是這樣。現在說話的人,全都是被動漫上那場爆炸和死亡欺騙到的人。他們認為自己受到了製作組的背刺,無比憤怒、想要通過各種方式來紓解自己的憤怒。所以瘋狂發彈幕、在彈幕上尋求認同,打一星,罵製作組。而那些猜到假死事實的人,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根本吵不過其他人。畢竟連他們自己也隻是猜測而已,動漫上根本就還沒有放出來。”
“再過一段時間門,這些打一星的人肯定會冷靜下來。但就現在來說,事情恐怕會鬨得很大。這種對於製作組的壓迫感,就是我想要看到的。”
誰說隻有次元可以操控二次元?
隻要運作得當,二次元同樣可以背刺次元。
主角團死傷大半,製作組還不得崩?
“這樣之後,等到研二再一次出現的時候,無論表現成什麼樣子,應該都會坐實這次一起假死的事情、進而被分到黑方陣營裡去。”
這種帶黑方法,叫做強行把對方綁架上了賊船。
“真黑。”
黑景簡要點評之後,笑著說道:
“不過乾的漂亮,早就想要這麼做了。那個係統估計撐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聯係你了吧?”
“大概?”
久川悠話音未落——
【那個……】
耳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門都沒有出現過的聲音,終於在久川悠腦海裡響起。
側身坐在沙發上的褐發青年,眼睛亮了一下。
他笑著轉過身去望向黑景。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