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嚴勝趁機奪走了櫻枝,當手掌觸碰到櫻枝的身軀時,空虛的心臟一瞬間被填滿。強烈的思念之情得到了巨大的滿足,盯著她的側臉,繼國嚴勝的眼神是壓抑不住的深情與灼熱。
身為惡鬼的他在靠近她的時候,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僅僅是用強壯的手臂環住她,生怕自己在惡鬼化的狀態下,過於強大的力量會傷害到她。
“沒事了,”渾然未覺少女的身軀上的僵硬,繼國嚴勝癡迷地撫摸著她腦後柔順的銀絲,“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和初見時他半跪下來,認真發誓的樣子很像,繼國嚴勝緊緊地抱住她,身影和那個時候重合……
突然,櫻枝冰涼的手指貼在他的臉頰上,繼國嚴勝愣住。
少女的眸中天生帶著一絲愁緒,這便使得她增添了一抹脆弱的易碎感。她目含悲傷,語氣裡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問:“繼國先生……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我呢?”
繼國嚴勝的思維遲緩,怔忪道:“……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妻子。”
但很快他該口道:“不,不是像,你就是櫻枝,我的妻子。”
“不,”櫻枝的眼底泛起淡淡的粉色,很快,翠綠的顏色被一片粉嫩給替代,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令人難以察覺到的奇怪的馨香。
海妖一族的催眠術無往不利的原因在於,被施加的人根本難以察覺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陷入的幻境之中,往往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不愧是你,我都忘了還有這手!】係統在旁邊吹彩虹屁。
繼國嚴勝盯著她的雙眼,眼神慢慢變得呆滯了。很快,他身上的鬼化就消失了,撫摸著和人類一樣的眉眼,櫻枝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微笑。
【宿主,】係統提醒她,【禪院家的人來了。】
櫻枝沒有轉頭,也知道自己的身後恐怕已經站滿身著黑色寬大和服的軀俱留部隊和炳部隊。
在給直哉留下紙條的時候,她就大概猜到,他會因為憤怒和對她的占有欲,不惜向家族告密,也要找到她。
禪院甚爾被壓製著,四肢癱軟幾乎抬不起來。他隻能勉強將腦袋抬起一點點,用眼神傳達著“不要管我,快走”。
就算是跟著繼國嚴勝逃走也沒關係,櫻枝回到禪院家,迎來的將隻有死亡或者無儘的折磨。
和男子私奔的禪院女人,沒有價值……隻能被銷毀。
禪院家最先趕到的正是直哉,他笑眯眯地望著櫻枝,但那狹長的狐狸眼中並沒有笑意。
“母親大人,和我回家吧。”直哉露齒朝著她笑道。但當他的視線注意到櫻枝的身後還有一個人,並且以親密的姿態攬著她的時候,禪院直哉的五官微微扭曲。
發現是繼國嚴勝,他勉強維持著禮貌:“繼國先生,請把這個罪人交給我們,我日後一定登門拜謝。”
但繼國嚴勝沒有回答他,目光呆滯,完全陷入了櫻枝他編織的幻境當中。
忽然,繼國嚴勝發難!他舉著自己的刀劍向著對麵的軀俱留和炳部隊衝刺,禪院部隊的人被打得猝不及待一時間陣列有些混亂,禪院直哉反應過來,大吼著:“您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挑起兩族之間的戰爭嗎?!”
但嚴勝不可能回答他。他的身上已經沾染上了鮮血,開弓沒有回頭箭,就算他沒有主動出手,但禪院家族和繼國家的無形的戰爭開始。
繼國嚴勝輕而易地乾掉了幾個軀俱留部隊的隊員,走到無力的禪院甚爾身前。
【宿主,你該不會一開始的就……】係統電子音微微發顫。
櫻枝沒有回應它,因為很快撲麵而來的氣勢襲來,她飛跑了幾步,以一種決絕的姿態擋在甚爾麵前,然後她就這樣當著他的麵,讓繼國嚴勝的刀刃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忍著劇痛,在身體被刀貫穿後,櫻枝解開自己對繼國嚴勝施加的幻術。
刹那間,眼前的場景像是放慢了無數倍。櫻枝看見麵前的甚爾緩緩睜大自己的雙眸,最終目眥欲裂;視野裡繼國嚴勝的黑化值急劇上升,來到99;耳邊直哉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麵目猙獰扭曲……
“不要!!!”
櫻枝蒼白臉上,緩緩露出了釋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