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隻會讓他想起那個死去的女孩。
唯有在想起這些的時候,甚爾的心臟才會出現一陣猛然地緊縮。
此時此刻,他正在站在一處高樓的天台上,向下俯瞰,能夠看到一個身材纖瘦的少女。因為離得遠,所以隻能大概看到她的身上還是隻有簡簡單單的校服,小臉是素白的顏色,腿長腰細,仿佛一棵隨風飄蕩的楊柳。
隻是在看見圍在她身邊的男孩們時,他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更加陰暗了一些。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他敢肯定,用不了多久,這個外表過於出眾的女孩便會引起禪院家人的注意。
他不滿地“嘖”了一聲,心想她為什麼偏偏要來京都,她去往其他任何一個城市都不至於這麼讓他擔心。
果然,沒過多久,躲在暗處仔細觀察的他就發現自己的擔憂不是全無道理,他注意到有幾個擁有咒力的人,似乎有意無意地在往這邊靠攏。
應該不是禪院家的人,高專的人?還是輔助監督?甚爾不得而知。
他隻知道,有人來,自己就要排除掉隱患。於是當那些人用一種敏銳的探究的目光注視著櫻枝的方向後。甚爾就像覺醒了什麼開關一樣,雙眼變得淩厲起來。
他開始活動了一下筋骨,心想:開始清理吧。
。
一個下午的時間,儘管那名男生竭儘全力想要討櫻枝的歡心,想著即使是她對他留下一點印象也好,但是收效甚微。一路上,他都沒有什麼機會能與櫻枝獨處。
洗完澡後,得知他的情況,他的同伴調笑著打趣他:“有馬,看來你對女生那一套已經沒效果啦!”
有馬同學惱怒:“還不一定呢,還有明天一整天的時間,我決定要單獨約她出去!”
兄弟拍拍他的肩膀:“我們肯定是支持你的,明天需要什麼應援,隨時來找我們。”
明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後天的考試總共就考一個上午的時間,有馬同學想過了。要是明天自己能夠告白成功,那麼後天下午的時間就能名正言順地開始和齊木櫻枝約會。
下午四點會統一乘坐大巴回到東京,他會找個理由,和她兩人單獨回去。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地明明白白,櫻枝在一行人回到宿舍之後,休息了一會兒,便偷偷從房間裡麵溜出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櫻枝準備前往原本禪院家族的地方,看看是不是那裡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
沒想到,她剛剛走出賓館的時候,迎麵而來一個不應該在這裡的人。
甚爾。
櫻枝愣了愣,心跳的速度開始不由自主地加快當中。意識到這個世界自己的馬甲還沒和甚爾產生多少聯係,櫻枝抑製住了這種激動,到現在為止,他們兩個人都還是陌生人。
隻是那過於醇厚和強烈的愛,使她戰栗。
於是她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
甚爾的外形很引人注意。
畢竟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校服的中學生或者是西裝領帶的上班族,而甚爾一身簡潔的黑色緊身衣,將其強壯的身材勾勒的淩厲儘致,他下半身穿著寬鬆的武道服,寬肩窄腰大長腿,全身上下都帶著十分赤/裸的攻擊力和魅力。
他彎腰坐在門口的花壇上,兩指間夾著一根香煙。
就像是往羊群裡麵硬塞了一隻老虎一樣。周圍的綿羊們的視線又是好奇,又參雜著一絲畏懼,然後有一隻“羊”主動朝他走來。
當櫻枝看見甚爾的時候,甚爾也同樣看到了她,隨手在花壇裡麵摁滅了手中的香煙,然後雙手插兜,閒庭漫步地朝著她走來。
櫻枝看著他,雙眼亮了亮,粉色的唇角輕輕勾起,仿若春日裡麵的粉櫻一般美好。櫻枝朝著對方打招呼:“你好,大叔,好巧。”
“不巧。”甚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就是來找你的。”
“你準備去哪裡?”
櫻枝穿戴整齊,甚至還特地換了一雙鞋子——甚爾雙眸的神色微微一暗,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危險起來。
從孔時雨提供的情報中,他得知,這個女孩居然也叫作“櫻枝”,隻不過姓氏變成了“齊木”。
一樣的外貌,一樣的姓名,一樣的小動作,甚至現在還想著靠近禪院家……甚爾不禁動搖起來,之前為了說服自己而偷偷做的“找不同”,也開始搖搖欲墜。
他抱著一絲期望——她會不會,就是禪院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