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時雨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麵前的少女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櫻枝還以為這個男人就是伏黑惠的父親,於是收攏了雙手緊緊的背在身後,拘謹地朝他打了一聲招呼。
“你你好,請問你是惠的父親嗎?”她補充了一句,“我是最近正在照顧惠的那個人,因為你一直都沒有打我的電話,所以我想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孔時雨一臉懵逼,花了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終於消化了少女口中的信息。
——怪不得最近都沒有聽到他那搭檔嘮叨兒子的事情,原來是送走了。
雖然不見得他對自己的孩子平常有多麼關心……但是,孔時雨心想,既然是能夠托付照顧他孩子的女人,應該也不是什麼陌生人。
孔時雨的動作一頓:該不會是甚爾這貨新找的姘/頭吧?
他再一次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櫻枝這才發現她身上穿的居然是中學生的校服,小姑娘的那張臉長得好看到不可思議,妥妥國民初戀臉。
於是,一邊揣測著甚爾最近在玩什麼花頭,一邊孔時雨也禮貌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我不是你所說的孩子的父親,我是你可以把我當成他父親的朋友,我的名字叫做孔時雨,這是我的名片。”
櫻枝隻是淡淡地的掃了一眼名片,上麵有關工作,那欄後麵寫了某某株式會社,想來這人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而已。
“那請問你有惠父親的聯係方式嗎?”這件事情,她還是要和他父親本人聯絡才行。
孔時雨想一想自己同伴的副德性,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你也不用等了,我估計他正在完成什麼自己的工作吧。”
櫻枝的眼中浮現了一絲糾結的神色,實際上如果不是到了最後關頭,她並不想使用自己的力量,如果能得到孩子父親的幫助,當然是最好的。
櫻枝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然後扯下旁邊的一張餐巾紙,“刷刷”的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
“這位先生還請你把聯係方式交給惠的父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惠在遇上了一點點小麻煩,所以說我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孔時雨隻是懶懶地回了一聲,眼皮一跳,收下了她的聯係方式。在他看來,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有女孩試圖勾搭伏黑甚爾,留電話的方式都是老一套的了。
櫻枝的臉上微微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不過她很快便打理好自己的表情,向著眼前的男人告彆,她拿上自己的書包,轉身離開,房門“哢嚓”一聲關上。
。
過了一會兒,孔時雨忽然聽到窗戶被叩響,仿佛玻璃被小石子敲擊的聲音。
他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果然隻見一個渾身被黑衣包裹住的男子,趴在窗台外的平台上麵,以一個非常巧妙的平衡姿勢保持住了這個動作。
伏黒甚爾就這麼抓著窗框,輕輕一蕩,憑著矯健的身手,輕盈地落入了房間裡,並且巧妙的避開了地上的那些臟亂舞碗筷。
甚爾從半跪的姿勢站立起來,精瘦矯健的身材,讓他幾乎與黑暗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他一進屋,孔時雨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臭味,是從他身上和衣物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他嫌棄地扇了扇,用自己的手捏住鼻子,嗡聲嗡氣地說道:“怎麼這麼臭,你鑽糞坑裡了?”
伏黒甚爾一句話也不想說,他拖著疲憊的身子移到冰箱旁邊,拿了一罐啤酒。隨意單手拉開了一個啤酒罐的拉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沙發發出一聲難聽的呻/吟。他揚起頭牛飲,喉結上下滾動。
這個時候他並不想說話,於是孔時雨隻好等他喝完了一整罐啤酒之後,才開口說道:“新任務來了,待會我發給你具體的信息。”
“多少錢。”伏黑甚爾終於開口,特彆提到了這一次的報酬。
“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啊對了,剛剛我在門口遇見了一個女孩,你的新姘/頭?”
孔時雨其實一點都不相信女孩的說辭,什麼幫忙照顧兒子的朋友,他看根本就是伏黒甚爾找的新女朋友吧。
小姑娘是最好騙的,而且櫻枝看上去是像那種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那梳得沒有一絲雜毛銀白長發,還有舉手投足的優雅,都顯露出她的不平凡。
他看得太多了,甚爾像這樣有錢的女朋友幾乎是換了一茬又一茬,根本換不完。
“什麼?”伏黑甚爾微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你說什麼女孩?”
他還依稀記得自己最近交往的女人是一個40歲的公司大老板。雖然保養的還不錯,但外形條件上可算不上什麼“女孩兒”了。
孔時雨一愣:“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她說我之前給你留過聯係方式,她還說,自己而且還是最近照顧你兒子的女人……啊,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
伏黒甚爾沉默片刻,沒有表態。他癱坐在沙發上,忽然就著他手中的啤酒,一飲而儘,隨後隨手一腳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
他沉默地走到窗邊,用兩根手指拉在窗戶上麵的百葉窗上,扯開一道縫,黑黝黝的眸子向著樓下望去。
孔時雨在旁邊嘟囔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伏黑甚爾的臉色漸漸陰沉起來,深色的雙眸裡醞釀著叫人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