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謝清硯!
黎初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這個名字,紅唇挑起淡的弧度,眼波流轉間不知道想到什麼,溢出一聲輕嗤。
黎初斂眉低頭打字,明明滅滅的光線從臉上掃過,蓬鬆烏黑的軟發散落遮住半張明豔的臉,精致的眼尾輕輕上揚。
難怪他早就認出她了。
容黛轉發來一條消息。
標題赫然寫著——黎氏集團新任繼承人或將年底與京城謝氏聯姻
黎初點開博人眼球的新聞,懶懶掃了一眼,果然都是傳聞,沒什麼實質性內容,甚至連大姐黎蔓的聯姻對象都指代不明,要知道,謝家可是有四五個兒子,誰知道要跟誰聯姻啊。
【黎初:你怎麼知道是他?】
黎初對公司的事情從不感興趣,父親和大姐結交的人脈更是不關心。
但謝清硯聲名在外,她多少也有耳聞。
謝家鼎盛顯赫,在京城如古樹盤根錯節,政商兩道均有說的上話的人,又像是一艘大船航行數百年,隻不過今年大船掌舵人多病,謝家蟄伏的勢力漸漸展露。
謝老爺子三個兒子各有所成皆為傲,自從老爺子病後,謝家陷入財產爭奪紛爭,集團的事情暫由大兒子謝清池代理,謝清硯遠在國外態度不明。
容黛似乎有種想要打消她搞定謝清硯的念頭,發來一段長消息。
【容黛:你還是離這人遠點,且不說他會不會聯姻,聽說他玩得挺開的,身邊的女伴就沒缺過。】
這樣啊?
黎初忽然想到他房間那份來路不明的蛋糕,還有他綁她手的熟練手法,幾乎將他玩得開不缺女伴的傳聞坐實。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黎初: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他們簡直天生一對。
【容黛:姐妹,你真是油鹽不進,彆玩脫了。】
黎初才不管這麼多,無趣的時候,男人嘛,用來玩玩就好啦。
她撈起包包起身往外走,喧囂的音樂逐漸淡去,她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手機打電話。
“姐,你真要聯姻啊?”她聲音軟軟的,自己聽起來就像撒嬌。
黎蔓沒否認,黎初皺起小臉,反駁道:“那也不能是謝家人。”
她又說:“你每天忙於工作,都不知道這些臭男人什麼德行。反正,你要是嫁給這種男人,我第一個不同意。”
黎蔓說了句什麼,黎初翹起唇角,語氣有些小傲嬌,“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那些個臭男人連名字都不配和她放一起。
更彆提娶她。
黎初交換手拿手機和包包,甩包包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人。
她撩起眼皮看去,對方是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她疏離道歉。
男人興味的眼神打量她,狩獵的暗示很濃。
黎初高挑漂亮,五官精致明媚,典型的濃顏係長相,蓬鬆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勾纏著纖長脖頸,襯得膚如凝脂,一顰一笑美豔動人。
這樣的女人太招人注意。
黎初眼睫微微撩起,將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帥則帥矣,但真的很無禮。她伸手撩了撩長發,明媚臉上露出淡淡譏嘲。
男人無視她的反應,主動搭訕邀請她喝酒。
黎初抬起細長手指揉了揉額頭,似嬌嗔似抱怨,“這裡的酒太廉價。”
“——喝得頭疼。”
男人也是。
白皙指尖抵著男人的胸膛,輕巧推開,黎初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
空氣裡撩起一陣淡淡的香氣。
翌日,暴雪未停。
窗外雪光淩冽,房間內暖意融融。黎初窩在房間睡了一整天,什麼男人什麼尋歡作樂都被她拋在腦後。
傍晚,瓷白的手臂從被子裡探出來,懶散垂在床邊,又過了幾分鐘,被子裡的人翻了身。
黎初伸手摘掉黑色眼罩,怔忡了幾秒,習慣屋內光線暖意昏沉後擁著被子半靠著床頭。
手機消息堆積成山,對話框無數紅點,她都懶得點開。
覺睡飽了,總得找點樂子了吧。
黎初漂亮的眉頭舒展著,睫毛微垂,她找到容黛的消息,點開,手指按著語音。
她說:“把謝清硯微信推給我。”
消息發出去,她就沒再管,掀開被子下床,赤著一雙腳踩在長絨地毯上去往浴室。
夜裡。
暴雪的緣故,酒吧這會兒人漸漸多了起來,燈光昏暗裡有人尋歡作樂,也有人獨自買醉。
黎初發出去的好友添加申請沒得到回應。
她按滅手機,不疾不徐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視線漫無目的四處晃,仿佛沒什麼能勾起她興趣。
慵慵懶懶的,明豔又蠱人。
不遠處有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摟著一個辣妹,兩人躲在卡座暗處,激情深吻。
黎初視線掃過,金發男人捧著女人的臉親吻,忽然撩起視線看過來。
兩人視線在隔空碰上。
又是昨晚那人。
男人像是發現獵物,輕佻挑眉,沒停下接吻,但也沒收回看著她的視線,仿佛帶著幾分暗示和挑釁。
黎初有種預感,隻要她朝男人勾勾手,他就會甩了懷裡的女人,與她有個濃情蜜意的夜晚。
無趣。
她輕嗤聲,冷淡移開眼,往嘴邊送了一口酒,按亮手機屏幕,瞥了一眼。
新消息進來。
黎初懶懶點開,是容黛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