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Day6(2 / 2)

春風不入夜 鵲鵲啊 11193 字 8個月前

這男人上午剛送項鏈,晚上就變臉,莫斯科天氣都沒這麼善變。

黎初說:“你不要不近人情。我們黎家和你們謝家多少有些淵源,要是我在這裡出事了,你家人肯定不會放過你。”

胡說八道的本事是有一套的,連她自己都快信了。

謝清硯意外沒反駁她,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你怕鬼,不怕我?”

黎初挑釁意味明顯,紅唇吐出氣聲,“鬼會壓床,你會嗎?”

他巴不得謝清硯會呢,那樣就不用她費勁心思撩撥他了。

謝清硯靜默幾秒,主動站到一旁讓她進門,看著她輕車熟路往裡走,轉身關上門。

這套房間她第二次來,空氣中有一絲絲涼意,不如她房間暖和。

黎初感受到了,視線四處看,下意識問:“你這怎麼冷啊?”

這麼冷能睡得好麼?

她攏了攏睡袍,視線慢慢定格在一扇小窗,那開著一道縫隙,涼風不住往裡送。

她快速走過去,拉著窗戶扣緊,光是靠近那塊兒,就覺著冷的發抖。

謝清硯淡聲解釋,“室內溫度太高,不適合工作。”

這男人仿佛有種鐫刻骨子裡自律。

叫人歎服。

黎初轉過身,看見謝清硯慢條斯理地將睡袍穿好,腰帶規規矩矩的係上,就連胸口鎖骨嚴嚴實實遮擋。

灰色睡袍上的幾分褶皺都多幾分高級的質感和禁欲感。

黎初眼尾掃過,去往沙發,身體軟軟陷進沙發的同時,撈起靠枕抵在身前,目光懶懶的。

謝清硯從櫃子裡拿水,紳士地放到她麵前,頓了幾秒,像是怕她打不開,擰開瓶蓋重新放好。

他將電視遙控遞給黎初,“你想看什麼自己找。”

黎初傾身接過,仰視線看她,“你呢?”

“當然是睡覺。”

他義正嚴詞的態度簡直與初見幫她手腕的男人判若兩人。

黎初丟下抱枕,驚訝起身,漂亮臉龐皺著,“你就打算把我丟這裡,自己睡覺?”

謝清硯靜靜看著她,眼神似乎在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距離他睡覺的時間,已經推遲了半個小時。

明天的會議很重要。

謝清硯抬了抬下巴,點了點隔壁房間,“房間空著,你也可以睡。”

這麼玩是吧。

黎初抱著雙臂不同意,嬌嗔的語氣有些命令,“你陪我看電影。”

謝清硯站著沒動,似乎在衡量他要為她的胡攪蠻纏付出多大的犧牲,片刻後,他轉身往回走。

黎初一看他真不陪自己,抬腳追了過來,挽住他手臂,像隻黏人的小貓咪。

又可愛又一肚子壞水。

謝清硯停下腳步,半側過臉語氣無奈,“我拿手機。”

黎初瞳孔亮了下,鬆開手,緊皺著眉頭瞬間舒展,揚起紅唇,施施然回到沙發邊坐下。

兩條細白的長腿屈著交疊搭在沙發上,像是沒骨頭似的倚著沙發,手懶懶撐著下巴。

電影開始,注意力還沒回歸,她的視線黏在謝清硯身上,隨著他走近一點點收回。

身邊的坐墊往下陷,黎初直起身,收回視線,稍微收斂自己的坐姿。

她勾著一縷頭發,在指尖繞繞又鬆開,如此反複。

她問:“你看過這電影嗎?”

謝清硯姿態放鬆,身體往後靠在沙發上,低著頭一直在處理手機消息,沒分半點精力給電影。

黎初瞥了一眼,找他的人似乎很多。

還有幾個網感美女的頭像。

瘦削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握著手機時手背繃出道道青筋,禁欲又荷爾蒙爆棚。

這隻手要是用來乾點彆的……

彆提多帶勁。

黎初暗暗嘖了聲,視線移到大屏幕上。

一部老電影,懷舊的劇情和色澤讓她有些昏昏欲睡,劇情不溫不火的,她都後悔選一部了。

撐開眼縫偷偷瞥謝清硯,他鬆散地坐著平視屏幕,看得認真。

她找點精神,點開容黛發來的消息,哼笑聲,拿手抹掉。

那眼神丈量了下,謝清硯和他坐得好遠啊,裝什麼端方清冷的男人啊。

黎初腿有點發麻,動了動,赤腳踩在地上規矩坐著,身旁的男人不為所動。

她彎下腰,手指捏著腳踝,眸光倏地頓住。

屏幕上,傾盆雨夜,男女主角在陰暗縱生的走廊接吻,牆壁潮濕,地麵潮濕,靡靡夜色下,兩人擁在一起,難分難舍。

她側過視線看謝清硯,沒想到他也在看她。

視線一高一低碰撞,無聲的火花在空氣中迸濺,暗流肆意湧動。

關了窗房內溫度恢複,甚至有了隱隱熱意。

氣息勾纏。

他的眼神分明在引著她靠近,在靠近些……

謝清硯先開口,嗓音低沉蠱人,“照片拍好了嗎?”

照片?

什麼照片。

黎初頭腦風暴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賭約懲罰,彎了彎唇,“你又不幫我,問這麼多乾什麼。”

見男人沒反應,索性就更大膽。

她眨了眨睫毛,手撐著沙發往他那邊傾身,忽然身體一輕,男人稍稍用力,他們的位置發生調換。

黎初陷進沙發裡,仰望著男人,眼底驚愕。

交錯間,腰帶散開,睡袍從肩頭滑落,露出半邊細長鎖骨和黑色睡裙,蕾絲下肌膚勝雪。

半遮半掩間,靡麗勾人。

謝清硯握住她手腕,扣緊,俯身,膝蓋抵在她兩腿間的沙發上,像伺機很久的野獸,終於逮到心儀的獵物。

而這禮物,還不安分,不知死活,總往他嘴邊送。

視線一寸寸逼近,他在好好的審視他的獵物。

視野裡,仿佛上帝炫技的這張臉一點點靠近,鼻尖幾乎觸碰到鼻尖。

驀地停住。

視線焦灼絞殺空氣,周遭仿佛盛滿沸騰水汽,黎初呼吸變得很快。

謝清硯問:“我幫你了,你就會聽話?”

怎麼聽話?

什麼叫聽話?

黎初腦子被荷爾蒙攻擊,轉不過來,瀕臨罷工。

紅唇緩緩吐氣,“也許吧。”

鼻尖碰上,呼吸貼在一起,黎初忽然停下,“你會吻我嗎?”

他聽見謝清硯低喃一句“也許”。

但她顧不上了,抬起脖子往他唇邊湊。

謝清硯沒躲很輕的吻了下,一觸即離,眼神卻一直下壓著。

黎初撩起視線看他,睫毛顫得厲害,紅唇翕張,眼神一寸寸貼近。

廣場時鐘敲響十二點。

鐘聲幽遠沉悶。

下一刻。

男人的大手扶住她的頸側,用力的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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