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光影變幻,光線昏昧,女主角倚在窗邊,伸手接著窗外的雨,淅淅瀝瀝。
黎初閉著眼,當視覺不再是探尋外界的唯一來源時,聽覺變得異常敏/感,耳邊充斥著雨聲。
雨熱鬨落在樹葉上,滴滴答答。
滴——
仿佛下一顆落在額頭,黎初睫毛顫顫,縮著身子往他懷裡躲,下一秒又揚起細長脖頸往他唇邊送。
不可否認,謝清硯的吻技遊刃有餘,看來沒少跟女人接吻,不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被取悅了。
幾秒後,謝清硯停下,視線壓著一步步逼近。
“我不是好人。”
男人低聲提醒他,氣息撩人。
“現在提醒我不算遲麼?”
男人一笑,又聽她在耳邊低語:“你看我像好人麼!”
“我們啊——”
“一路貨色。”
黎初紅唇微張,小聲吐氣,瀲灩雙眸染上一層霧氣,濕漉漉,足夠勾人。
她陷在他懷裡,總顯嬌小。
安靜幾秒,黎初推著他手臂,略微用力,兩人位置再次調換。
謝清硯倒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黎初爬到身上,俯著製裁住他,漂亮的紅唇彎出弧度。
兩條細白的腿壓製住他,雙手撐著他胸膛,表情高傲的像個公主。
她的肩頭徹底淩亂,鎖骨下露出一點紅色紋身,謝清硯眸色微沉盯著。
片刻後,他問:“什麼時候紋的?”
黎初動了動試圖讓他看得更輕,可她不知道此時如何迤邐,光是抬手就叫他呼吸失控。
她有些得意,“好看嗎?紋身很痛,我貼的。”
聽見答案,謝清硯緊繃的唇角不動聲色放平,為了驗證真假,他用指腹來回抹了幾下。
黎初沒撒謊,就是貼的玩意兒。
“能吻嗎?”他問。
黎初“啊”了聲,後半段音調就被咬斷。
她以為謝清硯要吻她紋身。
謝清硯捏著她下巴,發狠的吻了下來,強勢暗藏攻擊性,一次比一次用力,讓她繃著肩頸往後躲。
下一秒,大手按著後背,將她撈回來。
細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手指從後頸探進去,厚重的睡袍散開,露出男人富有力量的寬肩。
他大概是練過的,肩膀後背的肌群明顯,雖然不誇張,但足夠硬實緊致。
散發著致死的荷爾蒙。
“哢嚓——”
壓著緊致肌理往下滑的手指忽然頓住,黎初睫毛顫了顫,倏地睜開眼。
眼底霧氣未消,染上的欲更濃。
不知道謝清硯什麼時候舉起了手機,用俯拍的角度,按下拍攝鍵。
黎初如夢初醒,謝清硯隻是幫他完成賭約。
黎初拉起鬆垮的睡袍,從他腿上下來坐到一旁,興味地看著謝清硯。
漂亮白皙的腳趾,勾了勾他的睡袍。
男人視線終於舍得看過來,深邃的眼神不太清白,浮起的霧潮,是她勾出來的。
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在她心裡滋生。
較勁,蔓延。
黎初傾身湊到他身邊,咬著氣聲說:“你演的真好。”
謝清硯完全不理會她這種張牙舞爪的挑釁,像小貓揮拳打不到痛處。
兩隻修長手指捏住她的睡袍,慢條斯理地重新提了回去。
他將照片隔空傳送給黎初,電影也恰到好處結束。
仿佛一切旖旎是場潮濕幻夢。
謝清硯將照片隔空傳送給黎初,不急不慢整理好睡袍,臉上又恢複無欲無求的冷淡樣。
他的五官立體深邃,濃墨重彩的一張臉,單薄的雙眼皮,靜靜看人時分不清是無情還是多情。
就這樣極熱極冷反差,有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黎初將照片發給容黛,對他今晚的反應心滿意足,揮揮手在他注視的目光裡去到隔壁房間。
她趴在門邊,探出頭和手,笑盈盈,“謝總,好夢。”
對付男人就得留白。
她不說晚安。
因為她希望他做個夢,全是她的好夢。
這晚,黎初又夢見三年前生日那天,宴會在遊艇上舉行,甲板上熱鬨非凡。
然而,生日會的女主角黎初卻跟一個陌生男人廝混在一起。
沒開燈的房間裡,光線昏沉,隨著浪潮的拍打,不流通的空氣裡熱浪一陣一陣往下沉。
黎初倒在白色大床上,黑色的禮服搖曳散開像一朵盛開的山茶花,雪白的腿伸出來,勾著男人黑色西褲,一點一點摩挲。
驀地,腳腕被扣住。
男人應邀宴會,按照遊戲規則戴著麵具,即便在昏暗的光線裡,他的輪廓外形被模糊到極點,仍舊優越分明。
袖口上一抹暗紅,仿若埋下一粒火種。
指尖壓上他的身體,她頓時想到了紅絲絨蛋糕,要一點點拆吃他。
還真是驚喜啊!
更好聽的是男人的聲音,黎初微醺意識昏聵,眷念的指尖攀著男人脖頸,往他身上貼。
迎接她的是男人更凶的回應。
灼熱的呼吸撩著耳尖,仿佛一梭靜電穿透心尖,渾身火熱泛起麻意。
男人低沉聲音混著氣聲,模糊不清,“黎初——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