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哄著,“抱緊我。”
“……”
黎初驀地驚醒,睜大了眼睛,一時無法回神,這是第幾次夢見了,她不記得。
很是奇怪,那晚她根本沒有跟男人廝混,怎麼會如此反複夢見同一場景呢。
難道是太想男人了?
想到男人,她心緒才歸位,懶懶掀開被子起身,指尖撩開窗簾往外瞧一眼,雪光凜冽,幾縷陽光刺頭厚重雲層,照著雪地,漫天的白。
手機新聞裡播報著新一輪寒潮來襲,還將出現暴風雪,天氣情況更糟。
黎初伸著懶腰出來時,謝清硯正在開會,他坐在桌子前,表情嚴肅認真。
餘光瞥了她一眼,注意力回到會議上。
黎初沒打擾他,慢吞吞走到沙發邊坐下,側著身托著下巴,一瞬不瞬盯著他看。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她倒要看看有什麼不同。
謝清硯忙於工作,目光定格在電腦和手裡的文件上,仿佛沒有為她分走半分精力。
他用純正的美式發音講話,偏冷的嗓音鍍上一層顆粒質感,在他稍強勢專業的語氣下,格外撩人。
手撐累了,黎初就換了隻手,目光從他臉上往下停在他的領帶,黑色的款式比捆她手的那條要正式,紅色的領帶夾點綴。
禁欲中如一抹烈火灼燒。
黎初看得心口一陣陣燥。
容黛發來消息,黎初點開,昨晚那張照片,現在才回。
【容黛:!!!黎初真他媽有你的,謝清硯你都搞到手了。】
黎初彎了彎唇,像她炫耀。
【黎初:照片是他拍的,找的角度挺不錯。】
容黛無語。
【容黛:謝清硯知道你是誰嗎?】
【黎初:重要嗎?】
【容黛:當然,萬一他要跟你姐聯姻,你們豈不是……】
黎初抬頭瞥了一眼謝清硯,大概是會議進展到爭議環節,男人好看的薄唇緊抿成直線,麵色沉沉。
黎初心思轉了轉,回到手機上。
【黎初:禁忌普雷?】
【……】
【容黛:對了,孟津懷也在莫斯科。】
黎初對這人印象留在容黛描述裡。
【黎初:晦氣】
按滅手機,黎初撐著沙發起身,慢慢吞吞繞到他的辦公桌邊,靜靜站著。
謝清硯拉起眼尾掃她一眼,似乎在問有什麼事,不過很快,注意力就回到工作上。
黎初環顧一眼,拉開椅子坐下,又惹來謝清硯目光。
桌子上堆了一疊材料,黎初也不管是不是有什麼機密,指尖撩動紙業,囫圇翻了起來。
她心說謝清硯那麼好的家世,做工作還這麼拚命做什麼。
翻著資料,黎初的思緒神遊天外,一愣好幾秒才往下翻,奇怪的是,謝清硯沒有阻止她。
會議結束,黎初也沒翻完那疊資料,卻像是累的不行,頭枕著手臂軟軟趴在桌子上。
臉朝謝清硯那邊轉著,一點點薄光照亮她的眉眼,濃顏五官,哪怕不化妝也不會覺著素淡。
她手指在桌麵懶懶點了下,“好羨慕你每天都有工作忙,不像我,這些東西看三分鐘就困了。”
說完,她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嗬欠,眼角水光盈盈。
這話要是在外人聽來覺著她凡爾賽,但在謝清硯眼裡不足為奇。
誰不知道黎家三小姐嬌氣跋扈,是一朵嬌養的富貴山茶花。
謝清硯放鬆地靠著椅子,從她手下將資料救出來,略帶幾分開玩笑口吻,“黎氏還輪不到三小姐出來工作啊,有你姐就夠了。”
這話說得沒錯,黎氏集團在風雨飄搖的屹立幾十年,老爺子嘔心瀝血經營,三姐妹各個獨當一麵,大家黎蔓縱橫商海,二姐黎漾鬼馬攝影師,黎初有自己的珠寶品牌。
不過黎初不關心這個,她忽然抬起身子,雙眸變得明亮,“你也知道我姐姐啊?”
黎蔓仿佛是打開黎初好心情的開關。
她的姐姐值得她驕傲一輩子。
謝清硯輕笑,“誰不知道黎氏集團新任掌權人啊。”
黎初眨眨眼,故意套話,“那你還知道其他事麼?”
謝清硯問:“什麼事。”
黎初的目光遊離到他的紅色領夾停下,彎了彎唇,“我姐是不是很厲害?你見過我姐嗎?”
謝清硯饒有興趣抬起眼尾,靜了幾秒說:“你很感興趣?”
黎初嘁了聲,低聲喃喃:“愛說不說。”
兩人都沒說話,黎初忽然傾身靠近,動作嚇得謝清硯身體往後退了一寸。
椅子和椅子之間,不過丁點距離,即便這樣,還是近的無法忽視。
細白的手指在暗紅色領帶夾上輕點了下。
下秒就被她摘了下來。
謝清硯垂眸能看見她湊近時低垂著的睫毛,身上的香味如她人一樣縈繞過來。
他喉結往下滾了滾。
“紅色一點也不襯你。”
黎初指尖摩挲著紅色領夾,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慢條斯理將領夾放回原位,假模假樣替他理了理領帶,施施然起身離開。
半個小時後
手機收到一條提示,屏幕亮起,謝清硯打開查看,是一條隔空傳送請求。
發送人的賬號他記得,遲疑兩秒按下接收同意鍵。
一張便簽截圖上寫著:
八點,樓下Cot,12-18 來嗎?